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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守护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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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6-1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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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苏子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漾满笑意地看着跟前正情话绵绵的爱侣。“不给妹妹我介绍介绍吗?”

  她满意地看着从杜仲之怀中挣扎而出的美丽少女,此时正含羞带怯的燥红了双颊。她真是美!莫怪会让哥哥神魂颠倒。

  “凝香,这是舍妹水灵。”杜仲之温柔地拉过冷凝香介绍道,“灵儿,这是冷姑娘。”

  “你好,灵儿。”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冷凝香仍是礼貌地问候。眼前这个慧黠聪颖的小美人还好是仲之的亲妹妹,不然,自己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杜仲之好笑地望着妹妹晶亮的跟眸,这个小妮子不知道又想搞什么花样了?果然——

  “嫂嫂好!”苏子娴天真无邪地大叫一声,眼底满是笑意。

  冷凝香顿时羞赧得连耳根都红成一片,表情尴尬。

  不料,苏子娴还坏坏地调侃道:“嫂嫂不吃灵儿的醋啦,那灵儿今晚就可以安心的睡好觉了。你都不晓得,哥哥昨晚还担心地直问我如何才能把月亮摘下采,你说好不好笑呀?哈哈哈!”

  “灵儿,不许再胡说了广杜仲之轻斥道。抬眼望见心上人那份娇羞妩媚的美,他忘情地将她一把搂进怀中,柔声地陪罪。

  “灵儿才没有胡说!怎么,她不是嫂嫂吗?”看见他尴尬的神色,她差点笑出了眼泪,“好吧,我这不识趣的小姑就告退了。对了,嫂嫂,你下次可别再出什么难题给哥哥了,他真的是很笨的!”

  “灵儿!”

  “哎哟,好像有人在叫我,这次可能是有人要摘星星哩!”说完,苏子娴飞也似地逃离随时可能爆发“驯妹记”的现场。她对于自己的杰作,可说是相当满意。

  想必此刻,那对令人艳羡的璧人在她刻意的捉弄下,定是一番难以言喻的温情缱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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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6-2

苏子娴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水塘中的莲叶,整个人有些闷得发慌了。

  唉,怎么古代的生活这般无趣呢?回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时的十七岁,可真是过得多彩多姿又欢乐无比呀,哪像现在,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七十岁的老婆婆了。

  抬眼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子,她记得与左剑辰一同赶路的日子里,那时的夜晚有着一份璀璨夺目的美。曾几何时,却平添上几许萧瑟的凉意和无奈。

  承认吧!苏子娴,你还是忘不了他!

  她真的无法面对他已有妻室的事买。

  她是个接受二十一世纪文明薰陶了二十二年的女子,又怎能忍受得了一夫多妻制的婚姻生活呢?她要她的丈夫一生只爱她一人,她要她的丈夫只属于她一人,这些要求却在这个时空下的人眼里显得荒谬而乖诞。

  可是他并没有要娶她,不是吗?他甚至没有对她许下任何承诺过,不是吗?那么,她还有什么好空想的?

  一个女人再聪慧又如何?二旦面对爱情,她也学不会洒脱。

  苏子娴心痛的闭上眼,却挥不去那份椎心的刺痛,还有那无止境的刻骨相思。

  怎么也忘不了当日他吻她的的似水柔情,那般细腻的缠绵只是他一时兴起吗?还是……

  苏子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她猛然直起身子,一陈晕眩陡地袭向她,令她的身子晃了晃。

  杜仲之适时扶住她,“灵儿,你还好吧?”

  望着他充满关爱的目光,她隐忍已久的泪意几欲溃堤而出。

  蓦地,一道寒光似闪电般划过杜仲之的右臂,“嘶”地一声,划破衣袖,在他的臂膀处留下一道血痕。

  要不是念在会伤及苏子娴,左剑辰的铲早将杜仲之的臂膀砍下来了。

  而在那一刹那,惊骇不已的苏子娴也看清刺伤哥哥的人竟是他!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左剑辰的剑正无情地朝着杜仲之的胸口刺去。

  “不!”想也没想,她奋不顾身地挡在杜仲之身前,想为他挡下这足以致命的一剑。

  左剑辰见状,及时止住手中剑的去势,剑尖在距离她胸口一寸处堪堪停下。

  没料到她会以命相救,左剑辰竟有半晌的错愕,而后,他听见自己冷硬的开口讽道:“你就这般亟欲为他而死?”

  他无情的讥讽语气揪痛了苏子娴的心,她苍白着脸叫道:“左侧辰,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剑辰眼底的寒光更冷冽了。“我的意思是,面对任何不相干的男人,你都愿意舍命相救以博取他们对你的怜爱?”

  怪不得当日她会奋不顾身地为他挡下欧阳世帆那一剑,原来自己对她而言并不是最特别的。左剑辰忿忿的想。

  他指桑骂槐的嘲讽语气更加揪痛她满腹的委屈。他怎能?他怎能如此扭曲她昔日为他挡下那一剑的心意?

  “是,我的确是愿意为他而死。不过,左庄主误会一件事了。”她换上一脸娇俏甜美的笑容,“他并不是个不相干的男子,而是我的未婚夫!”

  无视于杜仲之错愕不解的神情,她以怨怼的语气质问起他的无礼,他凭什么打断他们的恩爱缱绻?更加不可原谅地刺伤她心爱的男人!

  她的话像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戳进左剑辰的心。

  他白着脸,目光森冷的盯看她温柔地为她的“未婚夫”止血裹伤。

  “看来,是左某多管闲事了。既然杜姑娘已找到亲人,我想我们今后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尽管他的心正泛着强烈的疼痛,但拜多年的沧桑历练所赐,他依然维持着镇定自若的冷淡。临走前,他抛下一袋银子,说是做为伤者的医药费。

  “没有这个必要!”苏于娴愤然的拒绝。

  左剑辰冷冷的凝视着她,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内心深处。

  “或者就留下来做为对你大婚的贺礼吧。”说完,他百味杂陈地扫过她和杜仲之一眼,随即转身寓去。

  所有的伪装在刹那间全部瓦解,苏子娴终于崩溃地痛哭起来。

  她的泪水、她的无助让杜仲之不忍再去苛贵她半句。

  “灵儿,你这又是何苦?从今而后,他怕是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牵扯了。”

  见她打了个寒颤,杜仲之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过事情尚有转机,如果你后悔了,我——”

  “我一点部不后悔!”她急急地打断他的话,“我会好起来的,我保证!毕竟他是个……有妇之夫呀!”不过她的保证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灵儿,我真的不懂……”

  “哥哥,难道你认为我只有当侍妾的命吗?”

  杜仲之痛心的紧拥着泣不成声的妹妹,决定不再多说,就把这一切交给上天来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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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6-3

九星神教的一切动静均在左剑辰的掌握中,在新月山庄一连串的突击下,九星神教旗下泰半的分舵及产业都已落入左剑辰的操控之中。

  迅速合上手中的信,左剑辰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欧阳炎,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一天,我要让你血偿二十年前加诸在日月镖局的耻辱,尝尝那百口莫辩的绝望滋味!”

  在二十年前,日月镖局的行事作风一直备受武林人士的尊崇与肯定,但或许是因为树大必招风,也或许是因为左连城的耿直与不擅交际,不小心得罪了九星神教教主欧阳炎,种下日后被栽脏嫁祸与惨遭灭门的悲惨噩运。

  在九星神教大举诛杀日月镖局之前,左剑辰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八岁小男孩,有着疼爱他的父母及叔伯,还有对可爱伶俐的双胞胎弟妹,日子过得相当幸福。直到那年冬至的夜晚,他的世界在一夜间变成惨不忍赌的漆黑。

  私吞官银的罪名让朝廷默许九星神教的诛杀行动。那一夜,他们不仅屠杀了左家上下三十三条人命,更让日月镖局自此背负着百日莫辩的耻辱。在他们逃亡的路途中,所有曾经登门示好的英雄豪杰居然全是些胆小的鼠辈,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们,只除了少数侠客的暗地相助,“追风手”杜天德也是其中之一。

  当左剑辰面临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绝境时,独孤剑痴及梵音行者及时出手救了他。自此,他跟着两位高人隐居在“绝尘谷”中,日夜苦练着密教神功及剑术,就为了亲手追讨当年日月镖局的那笔血债。

  十年前,左剑辰学成出谷后,他积极地广募各地武林高手,秘密地救援遭受九星神教诛杀的幸存者。他巧妙地散布他们已死的消息,借此阻绝九星神教无情的迫杀,并将其训练成冷静沉着的新月杀手,伺机复仇。十年来,他一直是有计划地步步为营,以求一举歼灭九星神教。

  孟皓中亦是左剑辰所救助的幸存者之一。

  六年前,当他行经鄂州城,听闻“玉面江郎”孟皓中医术精湛,他有意招揽他加入新月山庄,无奈遭他多次回礼婉拒。

  直至九星神教的“鬼诸葛”李济明调戏孟妻未果而将她杀害,左剑辰及时出手救回命在旦夕的孟皓中。

  丧妻之痛着实教孟皓中消沉了好些日子,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就连自保都显得艰难,更遑论为妻报仇雪恨。

  他的厌世惹来左剑辰毫不留情的挥拳,教他足足躺了一个月下不了床,却也因此打醒了他,看清懦弱的自己和残酷的现实。自此,他和左剑辰便成了无所不谈的知交好友,更竭尽心力打击九星神教。

  孟皓中意味深远地望着左剑辰。自那夜得知杜水灵的行踪后,他形色匆匆的前往搭救,却怒气冲冲的回来,整个落英别馆就此笼罩在他那阴晴不定的狂风雨中。

  这不像他所认识那个喜怒不形于外的左剑辰,或许关键是在杜水灵身上吧。

  一阵尖锐的伤痛瞬间浮上盂皓中温文尔雅的面容,他想起已逝的爱妻——唐勾君。

  “皓中,这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呃?”盂皓中摇了摇头,想忽略那抹虚软的感觉。“抱歉,我刚才有点心不在焉。”

  在看见他怅然的神情后,左剑辰知道他定是想起惨遭杀害的妻子。

  “我的意思是,九星神教的气数将尽,该是动身前往凌云山的时候了。”

  他的师父曾经有所指示,唯有在九星神教气数将尽之时,方能从凌云山的混元洞天取出传闻巳久的四圣宝剑,借以破除欧阳炎身上所穿着的金蚕宝胄。

  下月十五便是棍元洞天每十年洞开的时刻,相信各地武林人士必定蜂拥而至,以期取得四圣宝剑扬名天下。

  不过,师父曾经说,四圣宝剑的拥有者便是日后叱咤武林的“江湖四剑”——北修罗、南君子、东书生,以及西罗刹。巧的是他们的授业恩师均是密教的四位得道高僧——梵音行者、天鼓行者佛奴行者及叹妙行者,所以他们可以算是同门中人。

  可是当他欲继续探问师父口中的放剑人——阴阳使者的行踪时,师父只是喟然长叹道:“天机不可泄漏,辰儿,阴阳使者与你有着极深的缘分,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

  眼下九星神教的气数果真将尽,此次混元洞天大开之日便注定了欧阳炎的大限之期。倘若一切均依循着师父的预言而行,那么与他齐名的其余三位剑者必定也会遵令前往混元洞天相聚。

  看着盂皓中眼底的深刻痛楚,左剑辰略带责备的开口道:“皓中,这事已过多年,你又何苦对她念念不忘?你应该让自己过得更快乐些。”

  “感情这事太微妙,说不得准的,或许将来你也会身陷其小而无法自拔。”

  他隐含深意的语气触怒了左剑辰,只见他冷声道:“我绝不会有那一天的。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退下?孟皓中无奈地揭了摇头。

  看来剑履的心情真是糟进了,他居然叫他退下?看来他早巳棵陷感情的迷雾中却浑然不知。

  对于自己反常的举止,左剑辰显得有些汜丧和恼怒。

  他倚窗凭眺,望着夜空中的万点繁星,曾几何时,他竟感觉一个人的生活是如此的冷清寂寥?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会深深的怀念起那段与灵儿相偕赶路的日子?

  杜水灵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他不否认她那异常的见解及谈吐深深地吸引着他,她的出言不适让她更显与众不同。他知道她有着独到的思维及见地,甚至可以称之为冰雪聪明,虽然她“略”显刁蛮。

  有时他也很困惑,灵儿的见解究竟从何学来?杜天德断不会如此教育自己的女儿,那么,他该如何解释她的学富五车呢?

  让左剑辰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她对男人纳妾看法的嗤之以鼻。

  那日,不过听闻邻座的商人有纳妾的打算,她居然也能同他们争得面红耳赤,活像她就是那位丈夫即将纳妾的可怜元配。为此,他甚至还惨遭殃及,教她喋喋不休地数落上半天,只因他也是男人。

  对于她义正辞严地反对纳妾,他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毕竟女人对他而言,是从不教他费心思量的。况且,她所主张夫一妻的婚姻,对现今的社会而言,简直有些痴人说梦。

  不过,他却为她的话心生悸动,对于她执着于自己的想法,他居然有种相见恨晚的遗憾。

  偶尔在辗转反侧的漫漫长夜里,他会强迫自己接受命运的安排,她之于他的意义不过是个普通朋友,毕竟他们都将各自拥有家室及归宿。

  可是为什么他却总在午夜梦回时刻,涌上一股椎心刺骨的痛楚与凄凉?

  老天!他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思及此,左剑辰浑身一震,下意识寻找理由推翻这个可笑的谬想。

  他——向是个冷漠无情的杀手,在他心中除了仇恨便是血腥,如何容纳得下那风花雪月的爱情?更何况,他又怎么会爱上那个习蛮凶悍的泼辣女呢?他甚至还有些同情起她的未婚夫。迎娶她定是要具备相当的勇气吧,那种女人一点也不温柔可人。

  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情,相反的,还教那个习蛮凶悍的泼辣女搞得心绪不宁、烦躁不安。

  于是他又忍不住诅咒起那个家鬼魅般萦绕不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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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6-4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缓缓消逝,月亮逐惭爬上夜空。苏子娴惆怅的低叹一声。

  她投降了,向纠缠不已的相思投降,向失魂落魄的自己投降了。

  哥哥说得对,有很多事是不能逃避的,尤其是感情。

  更何况,左剑辰的婚约不过是为了偿还颜家对他的恩悄。当年若不是颜子奇的替死,也不会有今日的左剑辰,所以他对颜明一直存着对待父亲的敬重与尊崇。这些都是当年她爹救助左家所知晓的秘密。

  哥哥还说,左剑辰答应迎娶与颜子奇指腹为婚的穆采芹,只是为了让颜明实现当年应允照应穆家孤女的承诺。

  但纵使明了此事的前因后果,苏子娴依旧无法面对他即将迎取别人的事实。

  他根本不在意他的妻子是谁!如此神圣的婚姻怎可当作报恩的工具呢?

  她不禁幽幽的想,或许他尚未领受到感情的冲击吧,那种长相厮守、朝暮相对的恩爱缱绻。看来他不曾爱上她,才会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而应允这门婚事。

  可是他曾经深情的拥吻过她,不是吗?

  “水灵,不开心吗?”

  一声关切的问候温暖了苏子娴的心;她回头望见一脸慈蔼的褚婆婆——那个在她梦里出现的婆婆。

  “婆婆,这儿风大,您快回屋里去吧。”

  “傻丫头,婆婆就是着你不开心,才会出来陪陪你的。”

  “婆婆……”她再次泪盈于睫了。

  “别哭了,婆婆喜欢看着开心的水灵,婆婆可不是来陪着你哭的呀!”

  苏子娴漾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随即抹去眼角的泪意。

  初次与婆婆相见,那种极度的惊愕让她亟欲问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知道,这个将自己呼唤至古代的褚婆婆,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大秘密。甚至……她也许早已预知她和大哥的意外死亡。

  “你在二十一世纪的大哥并没有真正死去,你仍然可以救得了他。”

  “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盯着褚婆婆。

  她果真知道自己来自来来!她还说她救得了大哥!可是大哥不是已经……

  “水灵,天下事无奇不有,你的魂魄来到古代是天意。不过,上天还是会给你选择的机会,那时,你可以选择任何你想要的结局。你拥有左右命运的能力呀,水灵。”

  “婆婆,你是说……我将会再次回到二十一世纪吗?”

  可是她不是也死去了吗?苏子娴不解地亟欲迫问下去,却见褚婆婆已起身回屋,只是淡淡抛下一句:“天机不可泄漏。”

  天机当真不可泄漏吗?冥冥中自有安排吗?

  如果这一切均是天意,那么她这缕穿越时空缺口而存在的魂魄,又将如何左右自己的命运呢?还有对左剑辰而言,她是不是应该是个不相关的陌路女子?倘若当日她没有附在杜水灵身上,杜水灵是不是早已溺水身亡?抑或在九星神教的诛杀下已死,那么她和左剑辰的相遇是不是违背了天意?

  苏子娴弯下身,将头深深地埋入双膝,嘤嘤啜泣起来。

  左剑辰……那个让她受尽相思煎熬的男人,会不会还记得地曾对她许下的诺言呢?

  她在罗致山上等着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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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剑辰抬眼望着不远处的紫竹精舍,抬手拂开脸颊上的发梢,就为了曾经答应过她会上山来看她,他竟披星戴月的赶来了。

  但一思及此时她可能正娇羞柔媚地依偎在未婚夫的怀中,他的情绪便笼罩在汹涌澎湃的怒潮中,几近残酷而绝望。

  他无法否认她的未婚夫的确是少见的俊逸人品,温文尔雅的面容上有双坚毅无畏的眼眸,他会是她足以依靠终身的好丈夫。那么他还有什么好心的呢?或许,他只是有着不甘心,不甘心她依然纠缠萦饶在他的心头不肯离去,不甘心竟在他的拥吻下,如痴如醉的望着他,让他以为……

  “多精采的一幕啊!”冷冽愤怒的声音让一对忘情拥吻的男女倏地分开来。

  杜仲之没想到左剑辰会出现,也没料到他的武艺修为已然达到出神人化的境界;或许自己太过大意,才会让他靠近却浑然未知。

  在看见眼前忘情缱绻的恩爱悄侣时,左剑辰惊愕的发现男子怀中的女人居然不是杜水灵。他不能否认自己曾有过短暂的喜悦,但是更快地,愤恨的火焰在他的双眸里燃烧着,灵儿的未婚夫居然会是个薄幸负情的男人!

  左剑辰眼中的冰寒及讥屑令冷凝香尴尬万分,惊怒交加地瞪视着他,“左剑辰!你好大的胆子!”

  “原来是百花岛的罗刹女。怎么,他不是你一直深恶痛绝的薄幸郎吗?喷喷!想不到你居然也会对他投怀送抱。”他鄙夷的说。

  “左剑辰!你——”冷凝香气得说不出话来。

  杜仲之温柔地搂过她,“左庄主,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望着怒火炽燃的左剑辰,他诚挚的开口解释道。

  “看来他得花费相当大的精力才能解释清楚。灵儿,你真是丢了个大难题给哥哥呀。

  “你已经有位娇俏可人的未婚妻了,为何还要暗地里背着她胡乱风流?”

  杜仲之原欲思索个委婉的理由同他解释清楚,不料,左剑辰的质问却再次掀起冷凝吞甫平息的愤怒,不同的是,这次却是针对杜仲之。

  “什么?杜仲之,你已有婚约了?!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她强忍住泪意,愤恨地咒骂着。

  “凝香,这……你听我解释。”

  “住口!杜仲之,我再也不想听你任何的花言巧语了!”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但愿我从来不曾认识过你!”

  冷凝香踉跄的奔离紫竹精舍,丝毫不理会杜仲之的叫唤。

  杜仲之本欲追过去,却教左剑辰阻拦住他的去路。

  “你就是杜仲之?”他铁青着脸询问。

  “唉!”杜仲之无奈的点了点头。“是,我就是杜仲之,灵儿的亲哥哥。这次我真教那丫头害惨了。还有你,左剑辰,要不是念在灵儿对你情有独钟的份上,我早就出手教训你的出言不逊了!”

  纵使教灵儿陷害成如今困窘的局面,他仍是无法真正对她生气,毕竟她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倘若他们再不好生沟通一番,怕是自己终将永无宁日。

  “现在,我那位娇俏可人的妹妹正在后面的小山坡上思念着你,如果你有兴趣——”

  没心情听完杜仲之饱含揶榆的话,左剑辰早已朝小山坡飞奔而去。这下灵儿的眼泪该止住了吧。

  不过他恐值得花上不少工夫才能哄回他那醋劲十足的美丽红颜,这回不知她又会想些什么花招来惩罚他?

  杜仲之无奈的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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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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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剑辰远远的望见她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裙,伫立在空旷清冷的山坡上,纤柔的背影在月光照耀下如梦如幻。

  像是感应到他的到来,苏子娴回眸看见了他。

  月光下,他步伐稳健的一步步走近她,眼光温柔得令她迷醉。

  审视着她那雪白如纸的脸庞,左剑辰怜惜而心痛的低唤着她的名字。“灵儿……”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咬着唇瓣,避开他那燃着热情的眼眸。

  “左剑辰,你就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很傻很傻的女孩子啊!”

  他扳过她的身子,抬起她尖瘦的下巴,不容她闪避他布满深情的目光。“看着我,灵儿。天知道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蛊?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你左右了我的喜怒哀乐,你怎么能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你居然……居然迷惑了我的心!”

  苏子娴僵直了身子,不敢置信的说:“你……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噢,老天!我到底在做什么?”他粗暴的低吼。“罢了,就当我从没来过。”

  见他转身就要离去,她陡地抱住他颀长的身躯,忘形而激动的哭喊道;“左剑辰!我恨死你了!你就连句哄我的话都不肯说吗?你这个自私、可恶、傲慢、不可理喻的大混蛋!我怎会……怎会爱上像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大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左剑辰惊喜交集的蒙着她声泪俱下的谴责,激动地转身拥住她,然后俯下头热烈的吻住她,将内心深处的饥渴与狂喜借由这个吻宜泄出来。

  苏子娴热切的反应着他,禁锢许久的情火迅速焚烧开来,她再也顾不得礼教、矜持,忘了所有的顾忌以及心里会有过的嗅怨悲愁,甚至包括他的未婚妻!

  左剑辰紧紧箝制住她柔软如绵的身子,灼热的唇沿着她嫩若凝脂的脸颊一路来到她白皙光滑的颈项。噢!她热情得让人血脉愤张啊!

  她的眼眸晶亮若星,唇畔漾着动人的微笑。

  他如痴如醉的凝视着她。

  “你好坏!这么久了才想起我。你知道吗?我已经在这儿等你好久好久了。”她慵懒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娇俏的埋怨道,

  “灵儿……”他在心中低叹一声,再也无法漠视自己真正的情感。

  “连日来我经历了无数的痛苦挣扎,最后再也压抑不了想见你的欲望,我才会贸然前来罗致山。天知道,那天听闻你有未婚夫,几乎要把我逼疯了。”乍然得知她已名花有主后,他愤怒得想一剑刺死她的未婚夫。

  “剑辰,我……”苏于娴迟疑着是否该向他坦白。“其实我欺骗了你。”

  “喔?”左剑辰佯装狐疑地挑高眉,想看看她会如何解释这一切。“我……我的未婚夫其实是我的……我的……”“你的什么呢?”他提高声量的追问。“你干什么这么咒嘛?人家……人家只不过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嘛!”

  善意的谎言?左剑辰差点失手扼住她纤细的脖子。她可知道她这善意的谎言却是夜以继日地折磨着他几近疯狂。

  愧疚的神色顿时布满苏子娴的脸庞。

  等等!她又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做什么要感到愧疚呀?她只不过是谎称自己有未婚夫罢了,怎么都比他真正拥有妻室值得原谅!突地,她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里可是相当隐密而幽静呀!”

  “你的‘未婚夫’告诉我的。”他坏坏的回答。

  “那他呢?”

  “去追他的情人了吧,显然冷凝香还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一事。”

  “糟糕!她一定又误会了!”苏子娴懊恼地叫道。;

  哥哥真是教她害惨了!先是害他无辜地受了剑伤,现在又把未来嫂子气跑了。

  她抬眼却见左剑辰克制不住的朗声大笑。这个可恶的臭男人!他一定早明白他是她的亲哥哥了,居然还让她满脸愧色的吞吐难言。

  “左剑辰!你笑够了没有?”她没好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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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7-2

要不是为了彻底斩断情丝,她也不会扯出这个漫天大谎,害得哥哥百日莫辩,她真是始料末及呀!

  “这都该怪你!”见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揶揄神色,苏子娴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怎么了?”左剑辰心疼的搂过她轻颤的肩头,“别哭了,灵儿”

  “都是你害的!”她啜泣得更厉害了,哽咽道:“要不是你……你应允将迎娶穆家小姐,我又问必心碎的想忘记你……而扯出这么可笑的流言?你笑吧。我知道这样的告自一定会让你更加嘲笑我……笑我自作多情,笑我……不知廉耻的爱上有妇之夫,笑我——”

  “够了!灵儿,不许你再说下去!”左剑辰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

  这门亲事早在认识她之前,他便已应允了明叔。他根本没料到上天会让他遇到像她这样令他痴狂的女子,让他想用尽生命中的每一天来疼惜照顾她。他从不曾为女人的事烦心,甚至不在乎他的妻子会是谁,但如今他却尝尽了椎心揪肠的懊恼和挣扎。“我是身不由己呀!灵儿。”他语音暗哑的低声道。

  “婚事是你的,你为何会身不由己?左剑辰,你分明是想一脚踏双船厂她开始不讲理起来。

  纵使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苏子娴依旧无法释怀。她怎能忍受与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

  “灵儿,不要乱定我的罪!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真的,我可以解释。”

  “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既然你早有婚约在身,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左剑辰紧抓住她纤细的柔美,呼吸变得紊乱而急促。“别这样,灵儿。你明知道我……我是情不自禁。”

  见她垂下眼睑,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心更加紧张。“灵儿,相信我!倘若我早知道会遇上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这门婚事,我只是……”

  “只是想报答颜明对你的恩情,对不对?”她红着眼圈淡淡的接口道。

  不是不了解他感恩图报的苦衷,可是这关系着他们的未来呀!

  “难道为了报恩,你就预备牺牲掉我吗?”

  她嗔怒的娇俏模样叫左剑辰又爱又怜。原来她知道他所有的不得已。

  “灵儿,不是我愿意漠视我们的感情,而是我不能教你委屈!”

  如今他还能筛些什么?他知道她对婚姻的坚持和执着,这些都是他无法能她的。所以他又怎能自私地强留住她,她值得更好的归宿。

  他眼底的挣扎教苏子娴看了好生心疼。他是懂她的,不是吗?

  “你不可以说些不要我的话!这辈子我是跟定你了!我答应不会让你进退两难。”她漾你不能再对我要求什么了,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

  左剑辰被她坦白的言词深深震撼住,他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复杂、狼狈和懊恼。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语音粗嘎的问道。

  “知道。”她轻叹口气,“我只希望左家逻能容得下我。”

  “噢,灵儿!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左剑辰动容的搂紧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从他那双黑眸中,苏子娴能够朗了他心里的感动及爱怜,还有更多对她的愧疚与歉意。

  唉!不然又该如何?谁教她早已芳心暗许,痴迷狂恋到再也无法离开他!

  更何况,她又怎能教他徘徊在恩与爱中挣扎抉择,到底她才是介入的第三者,不是吗?假若她的魂魄没有附在杜水灵身上,他又何来如今的进退两难?何况哥哥说得对,没有当年颜明的忠诚护主,又何来今日的左剑展?颜家毕竟对他有着救命大恩,她又怎能微他做个背情负恩的罪人呢?

  想到这里,她朝他锭放着绝美动人的笑眉,成功地摄去他的心魂。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再欺负我了,知道吗?”她娇声笑着,水汪汪的大眼流转着无限的柔媚。“还有,不可以再对我大呼小叫、傲慢无礼了。

  她的口气逗笑了左剑辰,他挑着肩反问:“我有吗?”

  “没有才怪!”

  苏子娴不禁开始数落起他浑身的大小缺点,只差没把他批评得体无完肤、一文不值。

  “这么说来,敢悄大小姐是看上我的嚣张,才会对我青睐有加罗?”他学她的语气调侃道。

  她噗哧一笑,“是呀!还有你那得了便宜边卖乖的可恶!不过,你总算有些幽默感了。”

  “幽默?是什么?又是教训我的话吗!”

  “吗是未来世界的形容词,总之,是赞美你的话喔!”

  她甜甜的笑倒在他的怀里,丝毫无视于他眼中的困惑。

  将来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的——告诉他关于自己的故事,告诉他遥远的二十一世纪,告诉他命运有多么的神奇,只因她居然穿越了千年时空,与他相遇相恋、相知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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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儿,落英别馆到了。”左剑辰勒住马,掀开盖着她的披风,柔声的说道。

  原本他是极力反对带她回别馆的,只因后天他便得动身前往凌云山的混元洞天。这将是趟危机四伏的挑战,他又怎能分心挂念待在别馆中她的安全,让她待在隐密的罗致山上,说什么都比在落英别馆中来得妥当。他有些顾忌欧阳世帆依然不肯善罢甘休的挑衅,他已经不只一次上落英别馆要人了。

  在得知她居然是混元洞天命定的启剑人时,他着实惊愕了好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下可好了,他不仅得带着她回落英别馆,更糟糕的是,他还必须让她冒着生命危险,上凌云山去;面对那些无法预知的险恶,纵使他百般不愿意。

  无奈褚婆婆竟是师父的师姐——彻视行者。

  她私下告诫过他,此次混元之行必会险象环生,即便灵儿有任何差池,他也只能派人将她送回紫竹精舍,千万不得忘却身负歼灭九星林教的重责,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虽然他也曾极力劝阻过,毕竟他不能容讷:灵儿有半点损伤,尤其是在明知她将有劫难的情况下。然而此事却没有他置喙的余地,只因灵儿就是命定背负着地灵之钥的启剑人——阴阳使者。

  他欲扶她下马,却发现她跟中一闪而逝的犹豫。

  “怎么,不想离开我的怀抱吗?”打趣地揶揄道。

  苏子娴喷怒的瞪大双眼,“左剑辰,你少住自己脸上贴金了!”

  瞧她恼羞成怒的娇俏模样,他怜爱万分的搂住她的肩,笑着说:“别生气,算我说错话。那罚我抱你进别馆,好不好?”

  她恶狠狠的盯着他,“你敢!”

  这句话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左剑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她,朝着别馆大门走去。

  苏子娴惊慌的扭动身子挣扎起来。“你——”抬眼见他一脸得意洋洋的笑意,她不禁有些怔忡失神。老天!他笑起来真是好看!

  “我说过,不准对我挑衅的。”左剑辰的笑意更浓了。

  “你好坏!你也说过不再欺负我的。”

  “我没有欺负你,我是在照顾你。”说完,他朗声大笑起来。

  “无聊!”她红着脸轻斥道。

  他的笑容让她脸红心跳、意乱情迷。温驯的偎进他温暖的怀抱中,她想,就让他自以为是好了。

  左剑辰凝望着她那张盈满柔情的娇颜,忍不住内心澎湃的激情,他低吟一声,深情而炽热的吻住她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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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7-3

那份浓烈得化不去的执迷和依恋,让他们浑然忘我地沉醉在爱情的诱惑中,无法自拔。

  “庄主,你回来了。”一声略显苍老的男声倏地响起,惊醒了忘情拥吻的两人。

  苏子娴的双颊立刻火烧似的嫣红起来,她娇羞地低垂下头,觉得尴尬万分。

  “明叔。”左剑辰尊敬的唤道,却没有放下她的打算。“明叔,这是杜水灵。”他简单的介绍着,“灵儿,叫明叔,”

  见他并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愿,她也只好任由他搂抱着,感觉两道锐利的目光正灼灼地看着自己,她温顺有礼的开口唤道:“明叔,今后要蒙您照顾了。”

  “姑娘官重了。”颜明淡淡的回答,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早些歇息吧,明叔。”

  从左剑辰带着关怀的口吻,苏子娴不难看出他对这位老人家的敬重。她悄然抬跟望向他,却见他也正凝视着她,眼底盈满柔情。

  “是,庄主。”颜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转身回房。

  “你让我好失礼,这样搂着我见明叔。”看不见颜明的身影后,她不悦的咕哝着。

  “会吗?我却不觉得。抱着你,可以让他明了你对我的重要性。”

  “你是说,这样就可以让我和穆姑娘平起平坐了吗?”她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左剑辰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半晌,他才以一种几近哀求的话气道:“灵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见他眼中凝聚着深情和痛楚,苏子娴原本嗔怨的情绪立刻被满腔的懊悔所取代,她将脸深埋人他的怀中,低哺道:“对不起,剑辰。我只是……好怕会失去你。”

  “灵儿。”他粗声斥责她的傻,他怎么会离开她呢?就怕自己根本不配拥有她,只因他给不起她应有的名分和地位。“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她迟疑地望了眼敞开的别馆大门,低声询问:“我是不是就要开始面对她了?”

  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左剑履摇了摇头,语音沙哑的回道:“我将她暂且安置在新月山庄,待我灭了九星神教后,一切再做打算。”

  “这么说,你现在尚未同她完婚嗯?”见他点点头,她深吸口气,勉强笑道:“至少这会让我好过些。”

  左剑辰心头猛地一震,随即疯狂的吻住她,带着满怀的激情和泥腔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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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明伫足在廊道上,怔忡了好半晌。

  照顾庄主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曾见他如此爽朗的大笑过。事实上,自从日月镖局出事后,他便不曾有过丝毫的笑意与欢愉,他一直在左家灭门血案的阴影下,过着极端压抑的日子,直到那个女孩改变了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庄主视如己出,因此他比谁都了解在他那冷漠面具下的,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梦魇及一颗沧桑的心。

  为了将他从仇恨中解救出来,他几乎用尽所有能想到的法子,却只是徒劳无功。最后,他想到了婚姻。

  穆采芹的温婉柔顺让他满心以为可以借此抚慰庄主的孤寂,于是他编造了这个善意的谎言,亲手撮合这段美好的姻缘。

  如今,在看见庄主眼中那抹挣扎和痛楚后,颜明不禁开始有些懊悔。

  当初自己的一番苦心,会不会间接扼杀掉庄主真正的幸福呢?难道他真是做错了吗?

  前往凌云山的路程固然艰辛,但是对苏子娴而言,却是充满欢乐的甜蜜日子。

  在那段日子里,她与左剑辰几乎是天天形影不离、情意缱绻。

  或许是因为害怕她会有所闪失,也或许是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左剑辰从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她之于他的意义一如他的生命,他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自己将要如何面对与自处。

  明天就是混元洞天洞开的大日子,因此今日的凌云镇内涌进无数欲看热闹,以及夺取四圣宝剑的武林人士。一时间,淳朴的小镇喧闹热闹了起来,镇上的客栈旅店更是挤满了前来住宿休息的客人。

  左剑辰一行人乔装成商人,以避开无谓的奉承及纠纷。

  “畦!他们在做什么?”苏子们那双水盈盈的大眼闪动着好奇的眸光。

  大街上不知何时来了一群美丽冶艳的舞娘,正对着他们休息的客栈街口跳起花鼓。貌美如花的容颜立刻吸引住无数惊艳的目光。

  是古代的队舞舞者耶!苏子娴兴奋的张望着。

  她曾听好友邵之黎提过,宋代的队舞是集体舞蹈之始呢!虽然她对古代的文化演进没多大兴趣,但是对于能亲身体验历史风情,她则相当乐意当个见证者。

  “剑辰,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待她把话说完,左剑辰毫不迟地拒绝地的意图。

  这一路上,左剑辰几乎快被她尤止境的好奇心逼疯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像上次那般堵上的嘴,还有她的眼。

  有时候他真是搞不懂她,就像现在,她正口沫横飞地卖力说服他,让她亲身见证古代色情或亲手抚摸千年古物,将会让她感到无比的荣耀与兴奋。她的神智还是正常的吧?“灵儿,现在不是千年古朝。”他没好气地提醒她,“而且我也不是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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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7-4

她的出言不逊常让左剑辰啼笑皆非,而且这种无檀的称呼通常发生在他拒绝她参与“历史见证”的时刻——就像现在。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嘛!我的意思是……”苏子娴不知该如何解释。“哎呀!这教人家怎么说嘛?难道你就不能试着体会人家乍到古代的好奇吗?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看见他一脸担忧的神情,苏于娴只好放弃争辩,以免他又唤来盂昭中为她详细把脉诊视。

  她没有病,她只有难官的苦衷,却又不知如何向他倾诉起。

  不过那个孟暗中也真是个天才,他居然冲着她诡笑不已,然后“好心”地公布他诊断出的病因,原来一切全是她刻意制造出来的“时空错乱”,好让左剑辰对她呵护备至、百依百顺。

  老天,真亏他想得出来!

  对于那场精采的花鼓表演,看来她只有于瞪眼的份了。

  闷闷的扒着碗里的饭莱,苏于娴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

  左剑履真是对她宠爱有加,老是替她夹了满满一碗的莱后,再逼者她得全部吃宪。

  他说他不喜欢太纤弱的女子——很不幸地她就是——所以她一定得长得又“宽”又“大”,以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唉I真是无法想像再这样增胖下去,她在古代要去哪儿找媚登峰呀?

  左剑辰默默地向叶擎递了个眼色,他立刻起身朝着喧闹不已的舞队走去。

  过了一会儿,叶擎走了回来,神色古怪地附着左剑辰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左剑辰只是略一钡首,随即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苏予娴狐疑地望着他,却见他投来一个“不关你事”的眼色,她差点失控地将手中的碗砸到他头上。

  她实在是无法忍受他的狂妄自大,老是认为一切全在自己掌握中,她好歹也是个受过二十一世纪先进教育的知识分子耶!况且她还知道不少“未来历史”哩。

  在她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那群舞娘却出奇不意的朝着围观的民众拔剑攻击。

  一时间,只见街道上刀光剑影,凄疠良声四起,原本热闹喧哗的街市顿时变成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

  苏子娴惊愕的循声望去,映人眼帘的是一幕幕野蛮血腥的疽狂屠戮,她无法自抑地惨叫出来。

  “噢,该死!”左剑辰温怒的低咒一声,随即搂过她轻颤不已的身躯,转身上楼。

  他真是太大意了,怎么会忽略掉灵儿会有的惧怕,她并不似他们早已见惯厮杀的场面。左剑辰怜悄地紧搂住她颤抖不止的娇躯。

  左剑辰喂她喝下热茶,温柔的抬起她依旧苍白动容颜,她的恍惚及惊悸,让她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昏倒。”他环紧她温柔的安抚着她。

  一直到她的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后,他才微微放开她,柔声地询问:“好些了吗?灵儿。”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柔美,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也没有忽略掉她眸中飞闪而逝的隐忧。

  “是不是避免不了杀戮的发生?”她声音痞痰的问道。

  “灵儿,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他低沉的嗓音带给她无比的安全感觉,因为他就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见他眼中那份关爱及深情,苏子娴心中闪过一阵刺痛。

  “剑辰,我好怕!真的好怕!我们不要报仇了好不好?上天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你不要再心心念念着报仇血恨了,好不好?我们退隐江湖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好不好?剑辰,你说好不好?我好怕!我怕我们会……”她哽咽得无法成言。

  左剑辰则回她一记令人窒息的热吻,仿佛这样就能挥去她心头对血腥的畏惧般,他温存而缠绵的吻住她,试图吻去她心里的不安。

  他该怎么做才能扫除她的苍白,抚平她那颗为他担惊受怕的心?如果是拔剑交战,再难缠狡猾的敌人,他也不会皱一下双眉。可是只要一面对她凄楚柔弱的丽容,他的心便似刀剜般疼痛,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灵儿,我们不会有事的。”

  他告诉她自己不是个逞强斗狠的人,也不是个让仇恨蒙蔽双眼的冷血之人。他答应她不会任自己轻陷阴诡致命的危险之中,更不会贸然出手挑衅凶残狠毒的敌人,只因他尚未与她跪拜天地洞房花烛,怎可轻易地含恨死去?

  “无聊!”

  听见他满含调侃的话语,苏子娴不由得俏脸烧红起来。奋力挣开他的怀抱,她只能跺跺脚,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无赖。席。她为他担惊受怕,他反倒有心情开起玩笑,而且还这般露骨肉麻。

  “别生气,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见她仍呱着唇,一副不肯原谅他的表情,他不禁笑了出来。

  “别再噘着唇挑逗我,否则……”他轻轻咬着她的颈项,呼吸急促。

  “左剑辰!你……你真是大色狼!”

  “大色狼?”

  察觉到他眼中的不解,她忍不住大笑出声,“大色狼”是对你最高的赞美喔!而且你还是最大只的!”她笑得双肩颤抖,差点岔气。

  在她来不及反抗下,左剑辰灼热而缠锦的吻住她所有的笑话及抗议。

  “是不是像这样?”他霹出邪气的目光,笑问道。

  苏子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可以再这样轻薄我了,我们还没有……”她微微红了脸蛋,“反正你规矩点就是了!”左剑辰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笑着轻抚她的长发。“对了,她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围观的群众?”

  “她们是百花岛的人。至于她们所攻击的群众,全是九星神教的教众。

  “百花岛?剑辰,我们为什么不出手相助?星神教是我们的敌人啊。”

  她曾听哥哥说过,冷凝香也是百花岛的人,如此看来,他们也可能来到凌云山了,“没有这个必要。”左剑展不以为然的表示,百花岛主一向乖张行事、恣意妄为,她们与九星神教的干戈相向,无形中帮了他们的忙,再加上欧阳炎身边的“紫衣右使”欧阳蓉的相助,他相信很快便能歼灭九星林教、报仇雪恨。

  “可是万一未来嫂嫂有所差池,我怎么向哥哥交代才好?”

  “你是指冷凝香吗?放心,以她的武功修为,天下间能伤她的,怕不会超过十人。”

  “那好吧,不过,欧阳蓉又是谁?”她斜睨着他,轻哼道。

  左剑辰见她一副吃醋的娇媚模样,不禁又爱又怜。“怎度,不喜欢她的名字吗?”

  “左剑辰!”

  “好好好,我说。”他的眼角唇边尽是笑意。“她还有个名字,我想你一定会言欢。”见她悻悻然的转身欲走,他连忙搂住她的肩头,笑着解释道:“她叫左剑曦,是我的亲妹妹。怎么样?有设有比较喜欢她一点呀?”

  “你妹妹?”

  “死里逃生的亲妹妹。”

  “可是她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遭九星神教杀了吗?”

  “她没死.九星神教的护轮尊者偷偷救了她,并让她练就一身高强的武艺,看来,上天待我们左家还有一丝怜悯。”

  他永远也无法忘却知晓她身世后的错愕。

  欧阳炎最宠爱的紫衣古使欧阳蓉居然会是二十年前已遇害身亡的妹妹剑曦,他甚至还失手打伤她。后来多亏护轮尊者舍命力闯落英别馆,他们才得以兄妹相认,适时阻止了他即将犯下诛杀她的大错。

  解释清楚后,苏子娴不禁为自己的醋意感到尴尬不巳,她原不是个猜疑心的女孩,可是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的!更何况,他又是个有“重大前科”的人。

  见他一脸陶醉得意的乐透模样,她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你还敢笑?要不是你素行不良,我又怎么会……”

  “怎样呢?”他笑得好贼。

  “要你管,懒得理你广她困窘地别过身去。

  “灵儿,”他从身后环住她,“真不敢相信命运之神会将你赐给我,上天终究是眷顾我的。”

  说着,他深深地叹息道:“相信我,灵儿。如果早知道上天会议我遇上你,那么除了你,我左剑辰的生命中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苏于娴喜悦地投入他的怀抱中。

  她还能再奢望听到他说些什么爱语呢?

  这个男人一动怒,就捏得她百骨欲碎,可是每次依偎在他那结实的胸膛上,她所有的忧惧不安就会一一消散。他不是个体贴温柔的男子,更不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她,但她知道他是深爱着她的,一如自己也深深地爱向着他。

  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吧,要不然她又怎会穿越千年时空与他相遇相恋呢?

  不过,褚婆婆的话却像魔咒般索绕不安,她是想回二十一世纪去救大哥,可是她又怎能狠下心离开他呢?她到底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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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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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就是凌云山巅呀!苏子娴好奇的四下张望着。

  四周飘散的雾气随着阳光的照耀反射,不时闪着七彩的晕轮光束,宛若人间仙境般出尘。

  她回头望了左剑辰一眼,却见他一脸的冷峻漠然。从一早赶路上山迄今,他就只有这一号表情。

  她又没惹他!做什么摆个扑克牌脸来吓她呀?苏子娴不禁有些光火起来。

  眼前这等秀晨绝俗的美景正适合他俩捐手同游、好生诉清一番,怎奈他却一点都不明白。他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大木头!她的目光看向数尺外的石洞,顺着石壁往上望,“混元洞天”四个字登时映人眼帘。

  虽然经过岁月无情的风化侵蚀,但是从那刻痕看来,依旧不难想像出雕搂者巧夺天工的劲道缕刻。只是要在那片坚硬似铁的石壁上刻印文字,怕是得花上不少工夫吧?

  苏子娴不禁好奇的猜想着,依照石门少说有九至十公尺的高度算来,难不成,在宋代便已有云梯了吗?

  “了澄禅师的并天指法,果真已到出神人化的境界!”一阵赞叹声蓦地自她身后传来。

  什么?不会吧!那些字是有人用指力刻上去的!?这未免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难不成他有双雷射手?

  苏子娴惊愕地抬眼望向身后赞叹不已的白衣男子。

  昨晚他风尘仆仆地赶赴他们下榻的客栈与剑辰会合,听剑辰的语气,他们好像还是师承同门的师兄弟。

  他是个很漂亮的男子,温文尔雅、白净俊秀,要不是他有着一双剑眉及锐利的目光,他还真像个俏生生的大姑娘。

  她横看竖着,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有半点武功底子。但听叶大哥私下透露,他居然会是与剑辰齐名江湖的“书生剑”齐中白,还真是看不出来。不过倒是人如其名,他真的长得又白又嫩。

  “灵儿!”

  又被剑辰逮到她在偷窥别的男人了。

  苏子娴抬眼见他沉着脸瞪她,只得挽上满脸无辜笑意,企图平意他的妒火。以她目前身着男装的优势看来。他应该不会甘冒断袖之谣来惩罚她吧!

  左剑辰只是恶狼狈地盯着她,然后很克制地请她安分点,别再东张西望了。

  忽地,不远处一阵震天撼地的巨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苏子娴循声望去,只见阳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恰巧照在寓石门不远处的一片巨大白石上,白石就像一面平滑的大镜子。将阳光反射到石门另一处的龙形环饰上,跟着就见原先密合的石门缓缓开放。

  这……这是什么情况呀?

  她纳闷的揣测着,阳光的能量根本不可能产生足以汗放石门的巨大动力,加上每年阳光均可能会在白石上折射出相同的角度及方位,为何这混元洞天却每隔十年才能开一次呢?

  突地,胸前传来一阵闷热感转移了她全部的心思。

  苏子娴低眼骛见颈上的碧血地灵石正隔着衣衫闪进着温热的淡红色光芒,直至石门完全开放后,碧血地灵石才不再发出任何光芒。

  莫非,这一切关健全在于她身上的碧血地灵石?

  她跟着左剑辰一行人进入石洞,不禁低呼了起来。

  原来石门后并不是个山洞,而是深不见底的峭壁绝崖,崖边距离石门的莫有数公尺四周没有其他的路可走,这四圣实剑该不会是放在悬崖底吧?

  这时苏子娴身上的碧血地灵石再次闪着光芒,接着发出一道光束直射向松崖下的石壁。

  “灵儿,你看!”左剑辰揽住她的肩头低哺道。

  “驭剑门!”她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

  众人亦纷纷低头看去,霎时惊叹讶异声四起。

  想从悬崖上飞落到崖底的驭剑洞门,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得到的,就算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亦不敢贸然行事,若是失足跌落悬崖,必定会粉身碎骨。

  众人尚未回过神,却见两条人影淬然自崖边往下飞落,几次纵跃之后,身形已若鬼魅般闪人驭剑洞门内。

  苏子娴不禁看得有些呆愣了。

  老天!他们不要命了吗?不过,他们的轻功修为也真是了得!但最令她惊讶的是,其中一人居然是她未来的嫂子冷凝香。

  “左师兄,小弟先行一步了。”话声方落,只见齐中白纵身一跃,眨眼间身形已然飞人岩洞内。

  “剑辰,我们不会也要往下跳吧?”

  “当然!”左剑辰一把抱起她,惹得她差点惊呼出声,双手死命地搂住他的颈项。

  开玩笑吧?看他们只身飞纵而落已略显吃力,他却要带着她一齐纵身跳下,怕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哩!

  “灵儿,”望着一脸苍白的她,左剑辰的眼中满是柔情。“相信我吗?”

  苏子娴怔忡地望着他那双揉情的黑眸,所有的恐懵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有他相陪,她就跟随他到地老天荒。

  “我们早巳生死相许丁,不是吗?”

  左剑展心头猛地一震,更加紧搂住她,动容而怜惜地说出他从不轻然允诺的誓言。

  “苍天在上,我左剑辰在此立誓,永不负你杜水灵。”

  她则回以一脸的巧笑嫣然。

  稍一闭目凝神,左剑辰随即将真气凝聚丹田,她还来不及惊呼,他们已向下坠落十数丈,他在山壁间突出的尖石轻点一下,身形微一晃动,便抱着她朝对面的驭剑门掠去。

  左剑辰一进入岩洞,立刻放下苏子娴,盘腿坐在地上调息。他心中十分清楚,倘若无法及时将体内真气逼聚汇合,只怕会真气清散,气血逆流,轻则成残,重则丧命!

  这正是梵音行者所传的绝技之一——凌波蹈虚。施行此功,可使身形恍若与云雾清风般,恣意飞骋。但是该功一旦施用,却极伤真元,不仅不可强自超施,更需要调息数日,才可完全固气回元。

  左剑辰俊逸的面孔倏然变成青白,片刻后,他终于调稳了气息,睁眼却见她满脸的惊忧。

  “怎么了?”他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吓坏了吗?现在安全了。”

  “你还敢说!”苏于娴把脸埋进他的怀中,哽咽道:“你方才面无血色的模样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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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8-2

“灵儿,我没事。”他摩挲着她那嫩若凝脂的粉颊,带着温存而炽热的深情。

  见她是如此的依恋着自己,左剑辰满心感动之余,更加不敢相信命运之神对他的眷顾,让他能够赢得她的心。

  “我真的没事了,灵儿。”见她依旧泪跟迷蒙,他只得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想,或许是你近来体重大有进步,我差点抱不动你了!”他煞有介事的说道。“胡扯!”苏子娴轻斥一声,有些哭笑不得。“左师兄的凌波蹈虚已臻收放自如之境了。”齐中白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旁,他朝左剑辰略一颔首,随即惊愕地将目光努向长发披散的苏子娴。

  原来她束发的妄带不知何时被风吹落了,黑锻似的长发随风飘扬,令她清丽绝俗的娇颜更添出尘之美。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齐中白不禁有些困窘的开口,“这位是……”

  “我是杜水灵——”她高兴的拉着齐中白的衣袖,准备自我介绍,不过却被打断。

  “灵儿!”左剑辰没好气的拉过她的身子。这妮子一点也不懂得闺嫒之礼,对他还可以,现在居然“兴奋”到别人身上去了。

  “为了避开无谓的纷扰,我便让她易装而行。”他简短的解释,以防她又长篇大论的自我介绍一番。

  “左师兄,该是取出四圣宝剑的时刻了。”随着齐中白的引领,他们步人洞门深处,却见闪烁夺目的光芒从洞内耀射而出,原本黑暗的洞穴登时亮如白昼。

  苏子娴环顾四周的景物,惊觉洞内的摆设和善法精舍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八角形坛城的前方多了十六朵莲花石,四四成矩地嵌立着四柄宝剑,方才所见的万丈虹光便是自此闪射而出的。

  此时她颈项上的碧血地灵石似有所引,她不假思索地缓步走向道场中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知道取出宝剑的方法。

  只见她虔敬地朝着坛城中心跪卧礼拜,然后解下颈上的碧血地灵石,心无他绪的将其置放在道场中心的四朵莲花中央,一如她最初在善法精舍所见到的摆放位置。

  突地,嵌立着四把宝剑的莲花石开始移动,整齐地排列成圆,在场的五人全看傻了眼。

  苏子娴近身一探,赫然发现那四把宝剑各自接刻着不同的剑名——修罗剑、君子剑、书生剑及罗刹剑。这不是江湖四剑的称号吗?真是不可思议。

  众人各自取出属于自己的宝剑,不禁惊赞起造剑者的巧工神技。四圣宝剑不仅能削铁如泥、挥岩成沙,更绝妙的是剑身散发出的灵犀剑气,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张望了半晌,苏子娴猛地记起当日黑衣婆婆戒慎的叮嘱——无论如何,断不可让碧血地灵石离开她!

  她急急地伸手欲取回放置在坛前的碧血地灵石。可是她的手甫碰到碧血地灵石,整座石洞却激烈地摇晃。

  “快走!这洞就快塌陷了!”

  情急之下,陆之翔挥剑往身后门透着光线的岩壁劈去,轰隆一声,岩壁登时劈出一个出口。

  “这儿有路,快走!”取回了碧血地灵石,苏子娴却感到一阵疼痛袭上心头,眼前一片蒙胧,抬头望见左剑辰模糊的身影,她张口想发出声音,但声音尚未逸出口,她便昏厥在左剑辰及时伸出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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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日在山洞中昏厥转醒后,苏子娴便觉身体虚弱得难受,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让她的心情十分低落与脆弱。苏子娴不禁有些怨忽起老天爷对她无情的捉弄,为何教她在尝到情爱的迷醉滋味后,又给她一个残酷的难题。她原先还满心的以为,只要他们一天不上新月山庄,左剑辰就能完全属于她,但当穆采芹突然来到落英别馆后,她便知道自己错了。

  她错在高估自己的胸襟,她错在满心期幻着美好的奇迹,可以教他们三人均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可是她终究敌不过众人无心的称谓,他们称她为“杜姑娘”,却对穆采芹唤“左夫人”。她知道自己的脸色想必苍白得吓人,避开左剑辰那带着歉疚与狼狈的辣情,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这才只不过是个开始,她竟然就无力承受了,教她如何与他们共度漫长难然的一辈子?

  苏于娴心痛地闭上眼,她知道自己无法再自欺伪装下去,她终究无法接受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生活,不过是短暂的几天,便已教她疯狂得几近崩溃,她又怎能将自己继续困在这样悲惨的局面中进退两难?

  还不如……不如趁早离去!

  昨晚用膳时,她无礼的应对惹来左剑辰的不悦,她知道他必定是相当怒不可遏吧。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克制尖酸的言词,像个炉火中烧的泼妇般恶劣。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极力压抑的狂暴和对她无理取闹的嫌恶,但他却不知在她刁蛮的面具下,她的心早巳面孔千疮。

  “灵儿。”杜仲之不知何时走进她虏里,脸上满是洞悉的了然神情。

  “哥哥,”苏子娴投入他温暖的怀抱中。此时此刻,她心里的苦怕只有他能明白体会了。

  “我没有那么坚强和潇洒,”她的眼神凄楚而复杂,“我没有办法做到现而不见,我真的没有办法广

  她抽抽噎喳地低诉着,任悔恨及懊恼深深地包围住自己。

  她知道此刻剑辰想必还是余怒未消吧,毕竟她真是胡闹得过分,当着众多宾客、家将的面前,她教他表尽了颜面。

  “我想,他大概开始后悔遇上了我。我这一闹,让他看清了我的真面目。’,

  也罢,或许刁蛮毕止,可以让他心灰意冷的放弃她,这样她才能死心地离开他。

  “灵儿,别胡思乱想。他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

  “可是他居然说我不可理喻!”

  “他的措辞可比你文雅多了。”他提醒她。

  “哥哥,你到底在帮哪一边呀?”她娇嗔道。

  “我谁都不帮,灵儿,别再同他赌气了,他心里也许比你更加难受,他有着情非得已的无奈,你不是不知道。”

  “是呀,他左搂右抱得好无奈喔!”想起他细心照料着穆采芹的模样,她就开始怀疑起他那情非得已的苦衷的可信度。

  穆采芹的确长得标致动人,峨眉淡扫、朱唇皓齿,尤其那双秋水明眸更是闪着楚楚动人的柔弱,她的美是淡雅清丽的,一看便知是个温柔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连她看了都会动心,何况是向来喜爱柔弱女子的左剑辰?

  送走了杜仲之,苏子娴将脸深埋入温暖的锦被里。

  不知道那家伙气消了没?哼!气死他最好!谁教他居然小气到整整一天都没同她说上半句话,她蜷缩在被子里,开始低低的诅咒起他来,而后带着更多诉不尽的心痛及委屈缓缓沉人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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