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水河涌体系中,有一个独特的存在,它西接北江,起源于芦苞水闸,在芦苞境内伸展向东,这便是芦苞涌,因为河面宽阔,古名“东海”,今老芦苞人仍习惯称芦苞水闸进入芦苞涌口位置为“东海口”。
芦苞涌是三水最长的内河涌,也是一条有千年历史的古航道。
在千百年前,芦苞涌是古代北江通往广州的主要航道,到了现在,芦苞涌虽不作航行用,但两岸历史人文丰厚、生态景观优美,由西向东俨然成为了一条探祖庙—逛古墟—品河鲜—游古村—泡温泉的精品文旅线路。
来源芦苞镇宣文旅体办
芦苞地处北江上游,北江纵穿镇境,古称胥江镇,其胥江口乃北江与支流芦苞涌交汇的交通要道,且扼南北水路咽喉。三水建县时,芦苞设置胥江都。北江乃“天地之水皆从此胚胎。而吾粤水源,亦自北江始”,故芦苞“扼南粤地脉、气脉之咽喉”,明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南海县志》载,因其地理位置重要,常为兵家必争之地。
来源芦苞镇宣文旅体办
得益于交通优势,芦苞逐渐成为粤北山货、竹器集散地。宋朝的时候,芦苞就成为了商业旺地,船舶来往频繁。历史上也有不少文人墨客、政商贵人经过芦苞,除了最广为人知的宋代诗人杨万里,还有晚清大吏林则徐、张之洞等也曾经过芦苞,滔滔江水见证了一段段轰轰烈烈的历史。
在中华书局出版的《林则徐集 日记》中,记录了他在1839年南下虎门销烟的路程。从他日记中可以看到,在道光十九年(1839年)正月二十三日这天,他乘船从清远南下到三水,经过胥江口、芦苞汛等地,“计清远至三水县,一百八十里”。船行至三更,林则徐并没有下船休息,而是继续前行十里到了西南。想必,他是肩负重任急于前往虎门销烟。虎门销烟后来成为第一次鸦片战争的导火线,《南京条约》也是此次战争时签订的。千年古道芦苞涌水也见证了林则徐南下虎门销烟的痛心和打击毒品的决心。
《林则徐集 日记》内容。来源麦国培
在《元大德南海志残本》中,记录了元大德时期的水站和馆驿的数量,彼时,芦苞尚属南海县,县内有水站3个:官窑站船十只、西南站船五只、胥江站船十只;有驿站5个,其中一个就是胥江水站馆驿,也就是胥江驿站。当时芦苞的繁华由此也可见一斑。到了民国时期,芦苞镇已从长满芦苇的沙洲,发展为商业发达、文化兴盛的商埠城镇,获得了“小广州”的美名。
《元大德南海志残本》内容。来源麦国培
在那个陆路不发达的年代,水路是主要的交通出行方式。据统计,河网密布的三水各时期累计共有驿站驿铺19个,而芦苞镇境内的胥江驿是目前为止所发现的三水境内最早的驿站。
1947年,由广州寄往芦苞龙坡中学书信的书信。来源麦国培
千年古道芦苞涌上,不仅有往来的船舶,还有让无数食客食过返寻味的河鲜!在“岭海儒宗”芦苞籍诗人黄祝蕖(1877-1945)的《凹园诗续钞》中,一首《芦江棹歌》可以看出芦苞河鲜自古就出名。“微雨乍晴新涨落,家家斜日晾渔篝……一度飞桥东海闸,渔船跳白满曹洲……舵楼正对酒楼西,晚市鱼虾价亦低。碧玉苦瓜银蒜子,江乡风味爱三黎……鲈鱼钓得堪沽酒,红树青帘猎猎开。白凫波上白凫飞,黄蚬洲边黄蚬肥……网得银刀长尺半,青裙艇嫂切鱼生……”三黎、鲈鱼、黄沙蚬、银刀鱼……想必,这些芦苞河鲜也俘获了“岭海儒宗”黄祝蕖的胃!
黄祝蕖诗歌作品《芦江棹歌》部分内容。来源麦国培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据《三水县志》记载,1921年至1923年修建芦苞水闸后,芦苞涌逐渐变为一条失航的河道,当年千帆竞发的景象由此成为历史。
但是,这一段从千年胥江驿到北江名商埠的繁荣历程,不仅奠定了芦苞镇以一河两岸为主体的城市空间形态,更为芦苞镇以芦苞涌为主线谋划打造文旅名镇埋下了伏笔。
近年来,芦苞镇启动了乡村振兴“三片一带”建设,投入打造美丽芦苞的强引擎,探索出了独特的“芦苞路径”:
轴心——芦苞涌景观带,发挥芦苞涌天然优势,打造一河两岸花海景观,打造芦苞涌水上游船项目,挖掘芦苞千年水上驿道文化,将东、中、西三片串珠成链。
东部——长岐古村示范片,以“长寿风情、和合相守”为内涵,充分挖掘长寿健康文化元素,打造休闲养生度假基地。
中部——独树岗古村示范片,以“千年古韵、孝善新风”为特色,挖掘和发扬孝善的宗族文化,塑造“好大一棵树、客从北江来”旅游品牌。
西部——古墟镇示范片区,以“湾区古埠、岭南水韵”为主导,重点打造水博馆、河鲜美食一条街等项目,重现“小广州”辉煌。
来源: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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