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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txu

穿越时空守护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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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3-3

眼前这个可恨的家伙真该下八十层地狱!

  “哈晰!哈……哈啾!”接连打了数个喷嚏后,苏子娴忿忿难平地将所有罪过归咎于他的见“跌”不救。

  他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可恶家伙!

  左剑辰微皱着眉,目光深沉的注视着眼前已然换回女装的苏子娴。即使穿着粗布褐衣,仍难掩她那绝丽姿容。他竟然会到最后一刻才惊然发觉她是个女人!

  那时他的确曾出手欲阻止她落水,可是当手掌不经意拂过她的前襟后,他立刻愕然地收回手,眼睁睁看着她跌人溪里,她则高声尖叫直到他拉她上岸。

  “你是谁?”左剑辰淡淡的开口。

  哼!他现在倒开始关心起她的身分了。

  一想起他对自己所施加的“恩惠”,苏子娴就有一肚子怒火他居然让她全身湿涌流地走上一里路,这个该死的男人甚至舍不得脱下外地让她里身!她发誓曾努力克制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但在店小二好奇的抬头张望外头是否不过倾盆大雨时,她终于忍:可忍的当众咆哮出来,用尽她所能想到的恶毒宇眼咒骂他。

  苏子娴气鼓鼓的瞪视着此时正倚窗而立的他。

  他是个高大挺拔又杰惊不驯的男人,有双深邃的炯亮黑眸,却总是激射着冷凝人心的眸光,全身散发的傲然气势更加衬托出他的器宇轩昂——他真是个俊逸卓绝的男人。

  此刻那双冷冽精锐的眼眸又开始闪动警告的光芒了。

  老天!他其是个跋扈、易怒又极度缺乏耐性的家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待他开口,她怪腔据调地道:“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

  再次讶然她的反应,左剑辰沉默的听着她正充满火气的指责他是她所见过最狂妄傲慢的男人,而且她有极好的教养不会同他一般见识。

  左剑辰挑高双眉,心中浮起微妙的情绪——显然这个娇小纤弱得不堪一击的女人正在教训他!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正视他骇人的眼瞳,同时也打断她蝶谋不休的数落。

  “你真是个勇气可嘉的女人。不过,对于这种泼野无礼的讥讽,我是不会轻易饶恕的。”他威吓的口吻让她感到更加愤怒。他真是妄自尊大到无可救药!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该对他卑躬屈膝吗,

  “如果阁下指的是用你高强的武功来折磨我这个柔弱无助的女子的话,你大可不必再大费周章的恐吓我。”

  该死!这个女人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左剑辰眯起眼看着这个外表端丽纤盈,却伶牙俐齿的小女人,不知怎地,他的心底强烈泛起一种带着激赏的莫名情怀。

  “是啊,你真是个相当:柔弱无助’的‘纤纤佳人’。”

  “是吗?阁下也真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哩!”苏子娴立刻尖酸刻薄的反唇相稽。

  “我想你的闺嫒之教着实有待加强。在你的见上,我着不见半点大家国秀该有的柔顺。”

  “你——”她气得连声音都变了。”真是可笑至极!面对你这种粗鄙不堪的无礼男子,根本就不需要有丝毫的娇俏柔情。在你的身上,我也着不出丝毫君子该有的风范上她毫不客气的抨击回去。

  原以为他定会恼羞成怒地将她嫌狠痛殴一顿,不料却见他懂I扬着眉,唇角噙着性感的笑意。

  他笑了,她正恶毒尖锐的攻击他,他却笑了!

  他的浅笑令苏子娴芳心怦然一跳,她不禁呆楞地傲张着嘴,呐呐的说:“你笑什么?”

  左剑辰霸道地将她圈环在双臂中,兴味益然的紧盯着她那清丽雅致的容颜,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倘若我其是个没有丝毫君子风范的无礼男子,么你又会是个怎样的大家闺秀呢?”

  这个可恶的家伙在捉她的语病!

  苏子娴原想不客气地回嘴驳斥,却被他那双深像炯亮的黑眸盯得方寸大乱,双颊无法抑制的燥热起来,他的贴近所产生的压迫感令她呼吸困难。

  这个男人好危险!

  自知无法挣脱出他的侄桔,她只好敛眉垂跟,忐忑不安地盯着他伟岸的胸膛发呆。

  见她露出娇柔含羞的押态,左剑辰感觉内心深处那根不曾震动过的情弦似被挑动,一股奇妙的感觉充塞整个心胸。

  气氛突间变得尴尬而微妙,直至意识到怀中人儿浑身轻颤不已,他困惑的望着一脸惨白似雪的她。

  苏于娴加遭电极般看着他腰间击着的雅致锦袋——那是她亲自为爹爹求取的平安香囊!那时爹爹满心欢喜的说:“终身佩挂,至死不解。”

  为何香囊会出现在他身上?莫非……莫非那场大火是自杜家烧起?那么爹爹……

  不,不会!杜家不会平白无故失火,更何况大哥说过爹爹曾是名震武林的高手,又怎么会身陷险境而无法自救呢?可是……

  “这只香囊似是从何得来的?”她惊惶失措的颤声问道。“告诉我!”虽忍住胸中不断翻涌而出的恐惧感,她极切需要答案来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她毫无根据的胡乱揣测罢了。

  “这是……,,左剑辰思忖着措辞,“一位亡友的遗物。”

  “亡友?”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不!不会的……远不会是其的……不会的……”

  然而,随着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却一寸寸地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人间炼狱。

  苏子娴悲拗万分的抚着父亲的墓碑,她极力忍住胸中泛滥的酸楚及泪意。她不能再哭泣了——她已经在此哀位啼哭一天一夜了——她爹倘若泉下有知,定会无法安息。

  “灵儿知道……知道爹爹最喜爱灵儿的笑……”她深吸口气,泪雾却不争气地涌上来。“灵儿答应爹爹要……要永远开心地……笑着……”一股椎心般的刺痛从胸口直窜脑门,她再也无法说下去,隐忍已久的泪水再度滑落。她咬住唇,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股莫名的心痛让左剑辰全身似烈火般焚烧起来,冉也无法冷漠的着着她哭泣。

  “你打算就这度永无止境地哭下去吗?”

  他伸手扶拉起她,低首却见她一脸泪痕的憔悴容颜,一股无名怒火顿时涌上心头,她怎么可以如此糟蹋自己?

  “够了!若是你再哭泣下去,不必等你仇家寻上门,你便会随你父亲而去,让他彻底含恨九泉!”

  他的话像把利剑狠狠刺进她的心.她浑身轻颤起来。

  杜家十一条人命的血债、至今仍旧死生未卜的大哥,还有含恨而终的爹爹……全需要她坚强勇敢的面对与雪恨。

  她含浪激动地嚷道:“你何必讽刺我?你根本本购开我内心的凄楚!”她又气又急地瞅着他,“我当然会为爹爹报仇,为杜家雪恨!你不必如此地饥笑我,我不会懦弱胆怯的死去!”

  她一番激愤的话语不经意地触痛左剑辰心底的那抹伤口。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悲拗?

  十年前同样的惨案、同样的悲剧也无情的发生在临安“日月镖局”,左家上下三十三条人命,就连他年幼的弟妹均惨死在九星神教的魔掌下,他甚至亲眼目睹双亲毫无尊严的死去,那种椎心刺骨的心痛,是他终此一生也无法忘怀的。

  左剑辰心疼不已地搂住她微颤的肩头.此时的她是那么的无助、悲切又楚楚可怜,她只是个无力自保的柔弱女子呀!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温柔地抚着她的粉颊。她的眼中有泪,却闪着令人怜惜的坚强,倔强得教人心痛。

  一抹暧昧的奇异感觉回荡在两人的凝视中,带着令人恍然若醉的迷惑力量。

  “跟我走。”他声音低沉的说,“我答应过杜天德安全护送你上夏州罗致山,那儿有你的表亲婆婆。”

  “不!”苏于娴坚决地回拒他的安排。

  她绝不放过任何追查凶手的机会,她怎能跟睁睁地看着杜府一家十一条人命含冤而亡,更何况她大哥依然生死未卜。

  “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他有些动气的说。

  这小妮子非得处处拂逆他吗?“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杜水灵。你甚至没有自保的能力!”

  这个混蛋!他一针见血的说中她的难堪,他明明打从心底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我绝对不会在此时离开温州城的!”苏子娴咬牙切齿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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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3-4

 左剑辰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反常行为,自从遇见杜水灵开始,冷漠无情的他竟开始变得心软,他不是不明白,却无力阻止。他甚至极容易在她面前动怒,失却以往的冷静。

  这女人根本是他不必要的负担。即使接受杜天德临终前的托付,他仍可以派家将沿途护送她到夏州,然而,他却陪她流连温州城,只为了成全她查访仇家的下落。

  “九星神教已经全部撤离温州了,你人可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说出昨日甫收到的最新消息。

  他十分清楚灭了杜家的凶手是谁,但是以她目前孤掌难鸣的弱势,根本无法报仇,

  “什么?广苏于娴先是一阵错愕,随即怒火迅速烧上她的双眸,“原来你什么都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的仇家是谁,甚至还掌握了他们的行踪。然而他却任她漫无目的的四处寻找!他怎么可以不告诉她?那是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家呀!

  “为什么你绝口不提一字?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如此恰巧地出现?难道你……”她强忍住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寒着脸颤声地质问道。

  “我不是你的仇人。”左剑辰有些不自在的闪开她温怒的眸光,她的质疑舍他困窘,

  是的,他的确是有备而去的,他甚至可以阻止九星神教的嗜血屠杀,但只怪他太过轻敌,他没有料到屠杀刺杜天德,九垦神教的教主欧阳炎居然会亲自上阵。

  左剑履不是不患亲自手刃血梅仇人,可是他不能甘冒坏丁花了十年时间的复仇大计,贸然出手救人。想必欧刚炎尚不知左家仍有人活下来吧,所以他只能隐忍下满腔恨意,漠然见他血染杜家庄,然而,他终究是有侧隐之心的。

  趁着欧阳炎闪避他毫无预警的一掌时,他迅速救下已奄奄一息的杜天德,疾行破门而出,并在他临死前的戚然恳求下,答应寻找他下落不明的女儿杜水灵,允诺将她安然迭往罗致山。

  “九星神教是何方教派?杜家究竟与他们有何深仇大恨?我杠水灵对天立誓,有朝一日定要手刃仇人,以慰杜家众人在天之灵!”

  “九星神教是武林第一大教,我不认为凭你一介女流就能报得了仇。”他无情的诉说现实。“你现今能做的,就是遵照令尊的遗愿安然抵达罗致山。”

  “阁下与我素昧平生,大可不必费心理会我这一介女流的去向,我自有主张。”苏子娴不假思索的冲口道。

  他非得让她万念俱灰的接受种种难堪的事实不可吗?

  左剑辰日光冰冷的呼着她,内心的烦躁更深了。见她不白量力的执意犯险,他不禁怒火窜升,气得想一把揉碎她。“杜水灵,睁开眼睛看清楚!这是血淋淋的灭门屠杀,不是虚幻的梦质。”他的声音寒冽得像千年不融的冰山。“没有我,你现在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哪还有命在此痴人说梦!”

  苏子娴闻言,脸上的血色焕然褪尽,浑身轻颤。片刻后,她深吸口气,冷声道:“是,我的命的确是阁下救回的,想必此刻你一定非常后悔我竟是个不自量力的无知女子吧!”

  眼见她就快站不住脚,左剑辰心疼地伸手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却被她挥手拒绝。他蹙紧双眉,坚定而不容驳斥地说:“我们现在立刻起程到夏州城,你不再有任何选择的能力,你得学会接受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一定会后悔送我到夏州城的!”她忿忿的吼道。

  对右剑辰而言,他早已后悔答应杜天德的托付,她真是个大麻烦。

  “此事已成定局,不必多言!”

  气氛突然间变得紧绷而微妙,他们各怀心事的别开脸。

  “谢谢你。”她的声音细开如吃语,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说谢谢你。其实我不是个不知感恩图报的人,不管你曾经如何粗野蛮横的对待过我,你毕竟是我杜水灵的救命恩人。”

  左剑辰惊讶的听着她暗隐讥讽的“感谢”。前一刻她还怒不可遏地暴跳如雷,下一刻她竟平静的感谢他。

  “既然我们必须相偕前往罗致山,我建议我们暂时休兵相处如何?当然,你得先放下付:那妄自尊大的傲慢,平心静气的同我说,话。”

  他摆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一路上,他已经相当平心静气地对待她了,倒是她,总是怒臼相向的朝他叫嚣发骂。

  见他一脸的不以为然,再思及自己目前弱势的无力处境,一股难堪中混杂委屈的感受袭上苏子娴的心头,她不悦道:“你不同意?”

  又发脾气了!这个女人的情绪堪称干变万化。

  “送你去夏州城是我的承诺,我想不出有谁可以让你安然抵达罗致山。”天知道,他的家将叶修此刻正在温州城内候命,他也的确是能让她安抵罗致山的适当人选,但是……

  “不要再企图激怒我厂沉下脸,左剑辰眼中闪着怒气。

  “你又开始无礼地对我吼叫了。”她指控道。

  “我从不吼叫的!”他吼道。

  “懒得理你。”

  其是个不可理喻的无赖家伙!苏子烟气呼呼的掉头就走。

  她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无端端惹上这种暴躁易怒又傲慢难缠的超级大无赖!当初真是瞎了眼,不然怎么会认为他长得英俊潇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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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0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4-1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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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之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几里路,身负重伤的地拖着疲乏的身躯踉跄而行,脚步摇晃不稳。此刻他之所以尚未倒下,全赖那股灭门的悲拗以及誓复血仇的意志力支持着。他吃力地将身体重量移靠在路旁的大树,一闭自凝神凋息,杜家被疯狂屠杀的惨景,便像插梦露袭击上他。

  他的父亲、杜家上下十一条人命竟在一夕间含恨而亡,他那娇柔屠弱的妹妹也下落不明,要不是父亲突然点了他的穴道,吩咐杜威迅速带他离开,只怕连最后一丝复仇的机会都会灭绝了。

  不过他临走前惊见欧阳炎一掌击中父亲的脑门,他却只能悲愤的看着父亲的身躯骤然倒下。

  “欧阳炎!我杜仲之与你誓不两立!”他痛心疾首的狂喊着。

  其实,他并没有如杜天德冀望般安然逃离九星神教的屠杀,他们依旧赶尽杀绝地迫缉他,最后是在杜威拼死护主下,他惊险地逃离“银衫左使”欧阳世帆的仓杀,但他仍身中淬上剧毒的“青血气旋针”

  冷不防地,杜仲之感觉肺腑一阵翻涌,鲜血自他口中狂喷而出。仿佛所有的气力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他虚弱得再也站不住脚。

  在黑暗征服他之前,他看见不远处有人正朝他走来。该不会是九星神教的党羽吧?难道老天果真要灭绝杜家吗?

  他悲拗欲绝地昏厥在翩然而至的白衣少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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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0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4-2

在连绵高耸的山峦中,筑有一幢雅致秀丽的朱红小楼,依着陡峭险峻的山壁而立。

  午后,这幢小楼被秋阳柔和的照着,泛着点点金色光芒,衬得小楼前一片青翠的竹林更显清丽典静。

  小楼内,一个窈窕绰约的身影正坐在铺着朱红锦褥的床榻前,蹩眉不解地凝视着脸色依旧惨白的俊逸男子。

  不可能啊,他已经服下百花岛特制的“百转玉露丹”,理由解不了他身上膏血气旋针的剧毒。他已经昏迷了三天,难道自己终究救不了他?

  冷凝香伸出白皙的玉手轻抚着杜仲之的前额,他还在发着高烧。

  她迷望着床上犹然未醒的杜仲之,他是她所见过最傻逸不凡的男人。不过此刻,他那张倭秀的脸庞却因着某种极力抑制的悲励,正痛苦的扭曲着。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冷凝香轻柔地抚上他的面颊,想借以平复他的伤痛。

  她不知道自已究竟是怎么了?自从惊见他颓然倒在她面前,她竟然没有事不关己的冷然寓去,她不是一向自朝淡漠无情的吗?况且他还是百花岛规观若禽兽、格杀勿论的薄悻男子!

  簿悻男子?冷凝香不禁有些失神起来。

  她实在无法将他那张斯文秀逸的脸庞与娘亲所形容的簿悻男子想在一起。

  天下男人皆传悻!

  她娘不只一次咬牙切齿地告诉她,尤其是英俊的男人。她不知道娘亲年轻时究竟遭逢过何种刻骨铭心的伤痛,但是在见到娘亲那哀拗欲绝的哭泣背影后,她侄儿誓杀尽天下所有寡情薄悻的男子。因此她行走江湖不到年的时间内,她便得了“罗刹剑”的封号——个杀尽天下薄悻男子的冷艳罗刹女。

  但是此时,这令人闻之丧胆的罗刹女,却竭尽所能救助这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子,甚至用上百花岛主珍藏的百毒克星——百转玉露丹!

  冷凝香行事向离经叛道,对于自己的反常她也不以为意。或许救回了他再亲手杀了他,也别有一番滋味吧。她这么的告诉自己。

  杜仲之缓缓地转醒,难以言喻的痛楚顿时席卷全身,他感觉头疼欲裂、灼热难耐。一股似兰花的芬芳淡香幽然传来,霎时那种的烫的痛楚竟不再那么强烈。

  他微微睁开双眸,映人跟帘的是间素雅精致的绣房。

  他正躺在一张床上,看来救了他的人想必是眼前依床而坐的绝美佳人。

  紧接着杜仲之讶然地发现,她的手竟轻柔地抚着他的双颊,他不禁倒抽口气,却吸进一股淡雅清新的幽香,他急忙闭上眼睛,微侧转开头。

  这一个细微的先动猛然唤醒冷凝香.她尴尬地收回手,双颊泛红,既羞亦喜的看着他。

  “你醒了?你体内的剧毒虽已教百转玉露丹化解开来,不过仍需要段时日的调养,才可痊愈。”她的声音清亮冷然。

  “多谢姑娘相救之恩,杜仲之永生难忘。”

  他推着身体想坐起身,一阵晕眩猛地袭来,他问声,强忍住痛楚,豆大的汗珠却顺颊流淌下来。

  “杜公子!”凝香急急俯下身查探他的伤势,见他伤势无恙,这才动作轻柔的扶他躺下。

  杜仲之望着她那张粉雕玉琢的容颜,她的美与灵儿截然不同。灵儿的美含着楚楚动人的绝尘味道,而眼前的她冷艳中却带着一股英气。他不禁看得有些痴醉。冷凝香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意乱,这人未免太过胆大了。这般大刺刺地盯着她瞧,若是平时,只怕她早已一剑刺睹他的双跟,可是如今她竟慌乱得不知所措。

  她正窘迫得不知如何自处时,不经意瞥见一群黑衣骑士正朝着小楼前来。

  “不知杜公于是否得罪了九星神教?”犹记当日出手救他,见他伤口淌着青绿色的血,她不禁倒抽口气。

  算他命大,普天之下,除了银衫左使欧阳世帆的独门解药外,就只有百花岛的百转玉露丹可以解青血气旋针的剧毒。

  “九星神教与在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杜仲之咬牙切齿的说,俊逸的脸上布满强烈的恨意与谷气。

  顷刻间,那群黑衣骑士已然将小楼团团包围。

  杜仲之也发现来人,恨声道:“这等卑劣的畜生,”说完,他挣扎着下床。

  “杜公子,”冷凝香连忙扶往摇晃不稳的他,“你这不是摆明去送死?平白浪费了我的百转玉露丹!”她有些动气的怒斥。

  这家伙不但不知感恩图报,还教她担心不已。

  “姑娘……”他语暗哑的开日,“杜仲之非常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思,九星神教行事阴狠毒在下不能让姑娘无辜的卷人这场恩怨中。”深深地凝视她一眼,强压住内心的波动,“来世,杜仲之誓报姑娘相救之恩。”

  不理会她的恍然怔仲,杜仲之深吸和口气,抓起桌上的剑,疾速掠出绣。

  “你……站住上飞快的拿起墙上的玉罗剑,冷凝香也紧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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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启享教主,银衫左使求见。”一名黑在教徒必恭必敬地时着一位冷酷威严的老人行礼请示。

  “传。”欧阳炎阴冷地汗口。

  “是。”

  片刻后,一名身穿银衣的男子已封然内率。

  “帆儿,杜家的余孽是否已斩革除根?”

  “禀报教主,杜天德的确已死,其女杜水灵目前行踪未明,不过她一介女流不足为俱,倒是……”欧阳世帆极力思索用词,迟疑不知该如何启口。

  “但说无妨。”欧阳炎眯起精锐的双眸,森冷道。

  “杜仲之已巳身中青血气旋钉之毒,活不过十二时辰,谁知却教百花岛的人坏了大毒。”

  “喔?”欧阳炎微持着眉思考。

  世帆的青血气旋钉并非普通毒器,若无百花岛主的百转玉露丹是无法活血根治的。不过,那百转玉露丹是百花岛主冷月虹的独门秘药,若非至亲,断不可能外传。

  莫非……此次阻挠大事的人便是冷月虹的独生女儿?

  果然——

  “她就是人称罗刹剑的百花岛主之女,冷凝香!”

  当日与她交战,欧阳世帆不知道那冷艳纤弱的女子会有如此精湛的剑术,他太过轻敌败下阵来,甚至险些遭到她那淬满“血紫竹”的剑峰刺伤。他当下无心恋战,随即率众离去,因为他发现她手上那把淬满毒液的长剑,竟是叔父欧阳炎查访多年的玉罗剑。

  “百花岛素与我教井水不犯河水,连日却大肆诛杀本教教众,如今胆敢阻挠本座大事,到底是何居心?”欧阳炎怒不可遏地出掌震碎石桌上的白玉瓷壶。

  “属下办事不力,请教主降罪。”欧阳世帆跪地请罪。

  “以你的武功造诣没有理由会输给冷凝香,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欧阳世帆略沉吟,随即低声说:“叔父暂且息怒。帆儿之所以撤众退教,实困发现冷凝香手中所持的宝剑,竟是您寻访多年的玉罗剑,”

  “什么?”欧阳炎震惊地瞪着他。

  “帆儿定是玉罗剑没错。它的剑身赤红、剑峰卧细且利,剑柄处还挂有‘玉面罗衣’四字的佩饰。”

  真是她的剑!欧阳炎闻官,身形急晃不稳,心似是遭受重大震撼。

  “叔父!”不曾见过欧阳炎如此反常,欧阳世帆慌乱地出手相扶。

  “退下吧。”他的声音顿时显得无比苍老。

  “这……您还好吧?需不需要帆儿彻底追踪玉罗剑的下落?”

  “此事暂且搁下.我自有定夺。”

  “是。”欧阳世帆不敢违背他的泱定.沉声道:“帆儿告退。”

  欧阳炎踉跄不稳地走回房间,极力克制住心中强烈翻涌的情绪。

  十八年了,他找她找了整整十八年!今日终于让他得到玉罗剑的下落,却不知她是否安然健在?

  夏州城

  经过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左剑辰与苏子娴终于安然抵达夏州城

  左剑辰估算过,从温州城策马抵达夏州城,仅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而他们居然花了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

  这一个半月的路程对他而言仿若人间炼狱,抵达夏州城时,他已经气得想掐断她的脖子了。

  杜水灵堪称泼妇中的泼妇。

  尽管她每次被捉回来时,都会在他怒不可遏的威吓下坦然认错,但她仍然逃意坚强,而且极尽刁难之能事。不得比之下,他只好将她五花大绑押解上路。黄昏前,他们终于毫无意外地人宿云集客栈。苏子娴照例反抗到底,唉,她非得要引来各方诧异目光不可吗?左剑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这一路上要不是让她改换男装而行,光看她那一脸委屈的被捆模样.恐怕早有许多路见不平的人见义勇为了。当然,左剑辰那张冷寒的面孔也是众人不敢多管闲事的主因。

  九星神教一天没有将她斩草除根,势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左剑辰着实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当年要不是总管颜明忍痛亲手杀了与他年纪相仿的小儿子替死只怕他早在九星神教的追杀下尸骨无存了。颜氏一门的忠心护主让左简辰敬重不已,倘若不是明叔的誓死相护,自己也不会有现在复仇雪恨的机会。

  虽然他常常冷漠无情的对她怒目相向,但在内心保处却是无比的怜惜疼爱她。他只希望水灵能尽快认清现实,重新适应新生活因为并非每个人都能生幸存在仇恨的悲戚阴影下。

  在过去二十年的艰苦岁月中,他只有满腔的仇恨与复仇大计,他训练自己成为一个残酷无情、行事阴狠毒辣的冷面修罗,可是有谁能其正明白他内心抑郁纠结的凄楚呢?

  “左剑辰,你这个卑鄙无耻、没心少肺的大混蛋!”

  刚扯下她嘴上的布条。左剑辰就有股想再次将她的嘴重新堵上的冲动。

  “想都则想!”仿佛清楚他的意图,苏子娴不悦的低叫着。

  “那就安静点。”他没好气的说。

  这个女人!每次只消解下她的封口布,她就能滔滔不致的对他咒骂一连中恶毒的字眼,流畅无比,而且保证次次不同。

  她究竟是打哪学来这些粗话及诅咒Y杜家虽谈不上书香名门,却也是温州颇负名望的商贾之家,杜天德怎会让唯一的掌上明珠学些粗鄙的话呢?

  “这里已经是夏州城了,看来左大院受人之托的伟大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真是谢谢你连日来对小女子无微不‘窒’的照顾。”苏于娴刻意压低声量“道谢”。

  “终于毫发无伤的护送你抵达夏州城了。”他意味深远地盯着她。

  左剑辰不断地告诉自己,就快要摆脱掉她了,他几乎为此狂喜不已。

  毫发无伤?真亏他说得出口,苏子娴火大的想。

  这个卑劣的家伙只差没把她抬进夏州城,只怕是她全身上下的淤伤不计其数。

  “没办法,这叫自讨苦吃,谁教你老是出状况。”心里在想什么,不以为意的说。

  她怒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该不会又要亲自‘毫发无伤'的护送我上罗致山吧?"

  "这点你不必担心。夏州城内有我的家将会负责送你上山,上罗致山的路,他比我更加了如指掌。"

  "什么?你居然还安排别人来监视我!”她又开始尖声咆哮了。

  自从遇上这个可恨的家伙,她尖叫的次数远超过过去二十二年岁月的总合。

  不管她如何暴跳如雷的说她不是他的囚犯,左剑辰依然不为所动的吃着店小二送人房里的酒菜。

  这个该死的男人!

  "我会逃掉的!"她不死心的说。

  见她走到窗边,左剑辰淡淡的点破她的企图。

  "若你想头破血流的惨死街头的话,但跳无妨。"

  闻言,苏于娴修地转身,娇俏柔媚地甜笑着,"你会在乎吗?左公子。"

  她的巧笑嫣然让左剑辰为之动容。

  为了掩饰内心的情绪,他避重就轻的回答道:"你父亲不会乐见你伤害自己。"

  房内的气氛立即变得尴尬,更笼罩着一股感伤的气息。说不上来的失落感侵袭着她,苏子娴变得沉默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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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0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4-4

过了一会儿,一名名唤叶擎的高大男子走进房间,表示自己将会护送她抵达罗致山上的"紫竹精舍",寻找杜老爷当日嘱托访察的褚婆婆。

  苏于娴感激的道谢。眼前这个沉然稳健的男子应该是可以倚赖的对象,至少比那个粗暴无礼的左剑辰要好上许多。

  "等一下。"见左剑辰好似就要离去,她连忙唤住他。

  "怎么?""就这样?你打算一走了之?"她大发娇嗔的跺着脚,不明白自己脱口而出的冲动。

  "不然你又有什么事?"

  "没有。"晶莹的泪水在她的眼眶打转,"再见!"

  叶擎惊讶的听见向来冷酷无悄的庄主竟然柔情似水的询问“怎么哭了?”

  他实在搞不懂她!她不是一直处心积虑想赶他走吗?或者她现在是喜极而泣?

  “谁说我哭了?我只是……只是很高兴终于能摆脱你了!你知道吗?你真是我所见过最粗鲁又教人难以忍受的大混蛋!”晶莹的泪珠随着她的话滚滚而落。

  老天!她这副模样活像是被他抛弃似的,更恐怖的是,他自己居然也有那种罪恶感。她看起来是那么楚楚可怜,那么极需自己的……、疼惜?惊愕的发现内心潜藏的渴望,左剑辰迅速别过脸借以摇晃掉那种恍惚难解的情绪。

  “我会在夏州境内待上一阵子,倘若我的私事顺利办完,说不定会抽主上山去看你。”

  “我不需要你来看我!”她口是心非的嚷道。眼底的那抹欣喜却泄漏了她的秘密。

  左剑辰挥手遣退看得目瞪口呆的叶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不理会她的挣扎,他灼热缠绵的吻住了她。

  他……他在吻她?他居然敢吻她!

  苏子娴慌乱的想着是不是该赏他一巴掌?但此刻她却感觉浑身提中出半点力气,更不用说是甩他。一个大耳光了。

  左剑辰低喘的松开她,浅尝她那两片湿软的红唇几乎让他不能自己。飞快的平稳住紊乱的情绪,他语音沙哑的说:“乖乖地让叶擎护送你上罗致山,别再让我担心。我会尽快上山探望你,好吗?”

  她无力地靠在他结实伟岸的胸怀里,药水双瞳里漾着无限柔媚的点头应允。

  这才对嘛!早知如此,就不需要五花大绑的捆住她了。

  他将她那抹娇怯含羞的神态深深刻人心版,唇边的笑意更浓。你知道吗?”“什么?”她难掩喜悦的情绪,眼中不自觉浮现梦幻般的期待。“你现在才真正像个柔弱无助的女子。”

  “什么?”苏子娴喷怒的挣开他的怀抱。

  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敢在轻博她之后还志得意满的调侃她!刚才该使使出全力甩他一大耳光!

  “左剑辰——”她气急败坏的怒吼着,“你马上滚出去!”

  左剑辰迅速关上房门挡掉她抛掷过来的绣花枕,这才放心的离去!”他宁可看她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也比看她被服迷蒙的模样,那会令她心疼。

  “杜姑娘,她还好吧!叶擎神色担忧的询问。

  “没事,我想她已经好过一些了?”他也是。

  苏于娴意兴阑栅地拨弄着桌上的饭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整天粒米未进,却丝毫不觉得饥饿。了无食欲的撤走一桌的饭茶,她礼貌性地谢过叶擎的关怀。他真是个体贴人微的好人,至少比左剑辰要好上许多。一想起左剑辰,她就有太多太多无处发泄的苦闷及委屈。

  昨晚她不过是一时气极的叫他滚蛋,没想到他此不见踪影,她从没见他这么“听话”过。

  知道他何时才会办好私事,何时才会前往罗致山探望她?蓦地惊觉自己居然开始思念他,她懊恼的跳起身来.差点砸坏桌上的,杯盘。

  苏子娴!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喀然若失的下楼,匆促靠知叶擎她要出门走并保证绝对不会离开客栈十步以外。

  当然,再次证实了叶擎的确是个体贴人微的好人——他决定陪她出们走走。

  其实有个人聊聊也挺好的,但是当所有的话题均围绕着左剑辰打转时,苏子娴差点尖叫地要他闭上嘴。

  从叶擎的口中,她发现左剑辰居然是新月山庄的庄主。

  她曾听爹爹说过,新月山庄是个亦正亦邪的神秘门派,行事寓经叛道却也嫉恶如仇,庄主更是一个诡谲难测的冷面修罗。她甚至还记得当日爹爹提及他时脸上戒惧的神色。

  不过,对苏子娴丽育,他不过是个傲慢无礼的粗暴男子罢了。

  因此当她听到叶擎充满崇拜的口吻描述左剑辰是个冷静自持的卓绝领袖时,她差点不淑女的大笑出声。

  老天!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一定没瞧见过他口中那个“冷静自持”的庄主,朝她气急败坏的怒吼模样,每每总是地“好心”的提醒他冷静!他才会气呼呼的发觉自己又失态了。

  “看来,上天果真待我不薄,姑娘,我们又磁面了。”一声略显寓亢的男性嗓膏,倏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苏子娴转头看向发声处,先是愣了愣,怒火随即烧红了她美丽的双眸。

  她记起他了,那个砸坏她“历史古物”的耶魁祸首

  “是你!”他竟还有脸找上她。

  欧阳世帆饶寓兴昧地看着近两个月不见却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的她。虽然身穿男装,仍难掩她天生丽质的绝姿娇容,尤其她那双因怒火的烧而显得越加晶亮的剪水秋瞳,更是深深撩拨起他内心的悸动。

  她真是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呀——美丽无双却浑身带刺!

  “在下欧阳世帆,不知姑娘贵姓芳名?”

  不待苏子娴回答,一旁的叶擎随即戒慎的防备起来。看来,欧阳世帆尚不知她的真实身分。

  “不知九星神教的银衫左使欧阳公子有何赐教?”叶擎将她拉到身后,沉着冷静的开口询问。

  什么!?他就是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九星神教中人!

  苏子娴目光凌厉的瞪视着欧阳世帆,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隆来。原来他那天匆匆忙忙的离去,就是为了赶去屠杀她的寡人!

  “原来是‘百步穿杨手’叶擎,在下真是失敬。素闻;叶氏兄弟鞠来行影不离,怎么不见‘神行飞索客’叶修兄的人影呢?”

  奇怪,这叶氏兄弟怎会随护在小美人的身旁?看来今晚若要强行带走她,得费上不少工夫。

  “胞兄现正在客栈中小憩。”也许这多少能让欧阳世帆有所属忌吧。叶擎暗自担了把冷汗。

  “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叶兄及姑娘到舍下小坐片刻?”

  “没有这个必要!”苏子娴无礼的一口回绝。

  “姑娘好冲的口气?”欧阳世帆不以为许的笑了笑,“想必姑娘还在为那日我无礼的冒犯不悦,我今日就在此诚心的向姑娘陪个不是,望姑娘切莫耿耿于怀,好吗?”

  他放肆地上下打量她,丝毫不遮掩自己爱慕的眼光。

  这个无礼的登徒子,苏子娴恨不得伸手挖下他的眼珠子。

  不过,从叶擎戒慎万分的神情看来,她知道欧阳世帆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纵然自己与他有着弥天仇恨,也不能在海种毫无胜算的情形下贸然出言顶撞,否则不但自己小命不保,恐怕还会连累叶擎。

  “欧阳公子好说,小女子刚才失礼了。”在投鼠忌器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勉强自己和颜悦色点。

  “不知姑娘现在肯否赏脸让在下好生陪罪招待一番!”

  “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子心烦了。实在是明早还得赶路,怕要辜负公子一番美意了。”

  “如果姑娘不嫌弃,这夏州境内在下恰巧很热,也许可以陪姑娘访亲探首。”

  老天,他到底查没完。苏子娴快被他气得翻白眼了。忍耐,忍耐,千万要忍耐!

  “多谢欧阳公子。”哼,有朝一日她非得将他大卸八块不可,“小女子有叶大哥照顾就行了。怎敢烦劳欧阳公子呢?”真是佩服自已居然可以这么有耐性地陪他瞎扯。

  “姑娘——”

  不待欧阳世帆说完,她巧笑嫣然地截口道:“时候不早了,欧阳公于也请快些回去歇息。”这下他无话可说了吧。

  苏子娴朝叶擎使了个眼色,双双有礼的向欧阳世帆相辞,转身走回客栈。

  老天!要是早知道会碰上这杀千刀的死家伙,她宁可待在房里“努力思念”那个可恶的方剑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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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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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她居然被绑架了!

  苏子娴猛地睁开双眼,望见浅绿色的簿纱罗帐和满屋子精致考究的摆饰时,她就知道自己昨夜莫名其妙地被绑架了。

  “醒了吗?”一名身着银衫的高大男子推门而人。

  “欧阳世帆!”她震惊地瞪规着面前满脸笑意的男子,“你居然敢绑架我!”

  “是呀!我是绑架了你。”他放肆而狂妄的笑出声,伸手轻触她嫩若凝脂的粉颊,“老天!,你美得教人无法呼吸!”

  “住手!”苏子娴急急地挥开他轻薄的手,他无礼的逗弄让她感到难堪,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他手中的戏偶,只能任他调戏羞辱。

  “想不到你是这么卑劣无耻的下等人!”

  “你——”欧阳世帆有几分恼怒,这个女人脂墩这样辱骂他。但他随即转念一想,不动气地开,赞道:“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绝色佳人,你的泼辣更让我迷恋不已呀!”

  “你——”苏子娴为之气结,“你宄竟意欲何为?我劝你快些放了我,要不然,叶大哥迟早会找上门的。”

  “你指的是哪个叶大哥?”

  明知故问!她恨不得一手掴掉他满脸的虚伪。

  “如果你指的是‘百步穿杨手’叶擎的话,姑娘大可放心,他此刻正在接受在下的热情款待哩。”

  “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你把他怎么了?”

  欧阳世帆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颔,瞧她惊慌不已的轻颤着,想必叶擎在她心中占有一定的分量吧。

  “只要你温婉柔顺的尽心服侍我,我自会好生地对待他。”

  “你——”

  “我怎么了?”见她怒不可遏却似有顾忌的压抑怒气看来,他的确是捉住她的弱点了。

  “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大混蛋!”她还是无法克制的咒骂出来。

  “啧啧!我说过要你温婉柔顺的。怎么,想要他的双手,你才会记住是吗?”“欧阳世帆!”

  唔!她害怕的模样竟教他无限怜苏子娴深吸口气,勉强压抑下心里的怒气,“请你放了叶大哥吧!你的目的是我,不需要累及他人。你把我关进大牢或者一剑杀了我吧!”事到如今,她不能白白牺牲叶大哥。

  “我为什么要杀你?”欧阳世帆不解地问这。他怎么会舍得诛杀她呢?

  “你不是一直想铁杀我吗?如今我既然落人你手中,你何不干脆点将我一剑了结永除后患?或者,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她居然在游说仇人杀了她!“你是谁?”欧阳世帆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

  “杜水灵。”

  “什么?”欧阳世帆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失控的力道扭伤了她的手臂。

  “放开我广手臂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她害怕的想挣开他的掌握,却见他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

  “再说一遍!”

  “放……开我……”

  不待他回答,她眼前一黑,登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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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5-2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完全不在苏子娴的意料之中,她不仅没有被诛杀或关入地牢。反而即将在下月初三嫁给欧阳世帆。

  可恶!这可是她的婚姻大事,他们居然完全漠视她这个当事人的祗死抗议,迳自张灯结彩、广发喜帖,这些古代人一点人权观念都没有,尤其是她的“准夫婿”欧阳世帆更是莫名其妙,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地方了?居然甘冒触犯九星神教教规凌厉的惩戒誓死护住她的性命,甚至不惜服下“绝命狂花”以求取欧阳炎应允对她的不杀之诺。

  她不嫁,绝对不嫁欧阳世帆!怎么他们就是听不懂?虽然感激他的舍命相救,可是九星神教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欧阳世帆的双手沾满了她杜家的鲜血,她怎么可以嫁给自己的仇人?

  更何况她并不爱他呀!

  苏子娴在房里踱着步,一拉抬手臂依旧会传来阵阵撕扯般的剧痛。

  他下手可真不留情!不过自己也真是的,他这一拉扯居然就脱口受伤,也未免太弱不禁风了吧?

  这都头怪左剑辰!她恨恨地想。

  要不是他一声不响地转身就走,要不是为了要避开对他的思念,她也不会出去走走,结果碰见那个莫名其妙的欧阳世帆,这一切全都该怪他!

  她独坐在梳妆镜前,无心愿影自怜,更无意体会九星教众的钦羡,即使欧阳世帆是如何潇洒不凡。武艺卓绝都不关她的事。倒是那个可恶的左剑辰怎么还不来救她?想必他也接获喜帖了吧他居然能放任她嫁与他人?他吻过她的!怎么可以不负责任?

  苏子娴突然有股清然泪下的冲动。

  谁说接个吻就得负责任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保守了?她……她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怎么,伤处还很疼吗?”欧阳世帆不知何时进到她房里,她竟丝毫末曾察觉。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她无力的喊道。

  “记住,我们成亲之后,你将不再有机会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他坚定的口吻里,充满了警告。

  “我不会嫁给你的!”

  “这事已成定局,没有你拒绝的余地。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用命挽回来的。”欧阳世帆轻抬起她愤恨不平的倔强脸庞,柔声的说:“水灵,再过十天,你就是我欧阳世机最美丽的新娘。”

  待他离去后,隐忍已久的泪水立刻失去控制的夺眶而出,她伤心的趴在梳妆镜前痛哭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遭遇到这种种变故?从二十一世纪的车祸到宋代的还阳;从社家的灭门到现今的逼婚,为什么要让她独力承受这些巨大的骼痛和不幸?

  “灵儿?”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掌怃上她轻颤的肩头。

  相也没想.苏子娴地伸手抽出预藏在怀里的匕首,使劲全力的朝站在她身后的人刺去。

  那人动作迅速地闪避开来,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状况,手中的匕苜已被打落地上。

  “啊——”是他!他来救她了!

  苏于娴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是她日思夜念的他!

  下一刻,她已被搂人他宽敞伟岸的胸膛中。

  她屏住呼吸,眼里闪着泪光,双唇紧闭拒绝发出仟何声响,直到他低吼一声狠狠地吻住她,她才发出一声模糊的惊呼,热切地回应他那令人窒息的吻。

  “噢,左剑辰,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她把脸深埋人他的怀中哭喊着,双手将他环得更紧,生怕这一切只不过是她在作梦。

  “灵儿……”左剑辰温柔地抬起她那张被泪水温湿的小脸,她低哑的噪泣声蛊惑着他,老天!这个女人左右了他的情绪!

  “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她可怜兮兮地说着。

  “傻瓜,他柔声地责备她,“你一定又不听话了是吧?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九星神教的人抓来,还连累叶擎被俘?”

  其实以叶擎的武功,欧阳世帆要活捉他并不容易,想来定是他们以灵儿的性命相胁,才让他束手就擒吧。

  “你还敢说?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一声不响的不告而别,我又怎么会心情不好的下楼散心……”她原想理直气壮的数落他一番,可惜双颊却无端地燥热起来。

  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让他知道她因为他的离去而心情不好。

  “反正这全都该怪你!”她下了结论。

  左剑辰不置可否的轻笑出声,深邃的黑眸布满怜惜和纵容。

  “怪我成就一桩美好姻缘吗?听说你就快嫁给风流倜傥的欧阳世帆了。”爱煞她那又嗅又怒的泼辣模样,他就是忍不住要逗弄她。

  果然——“左剑辰!你真是个无聊至极又惹人嫌恶的大混蛋!”

  他不可自抑的狂笑起来,丝毫不担心引来九星教众的查探。

  “你笑够了没?”苏子娴发觉在他面前要控制自己的怒气真是越来越难。

  先前她曾经多次允诺过,只要他能来救她,她一定会收起以往对他的怒目相向,用甜美柔顺对待他。可是事实证明,他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走吧。”

  他极力隐忍笑意的模样,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他非要摆出那种欠接的表悄不可吗?“就这么走出去?”她困惑不解地问道。他则丢给她一个“有何不可”的眼神。

  “这里是九显神教的夏州分坛哪!”他以为这里是新月山庄吗?

  “这里就快成为新月山庄的别庄了。”

  “什么?你究竟带了多少人来救我?”

  “够多了。”

  这算哪门于答案嘛!苏子娴不死心的正想继续追问,不料,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踢开,欧阳世帆浑身杀气的冲了进来。

  “放开她!”话声方落,他随即抽出剑攻向左剑辰。

  “剑辰,不要杀他!”苏于娴急忙阻止左剑展出剑,眼角余光却譬见欧阳世帆乘机偷袭。

  “不——”她尖叫出卖,不假思索的扑向他,替他挡下那一剑,欧阳世帆手中的“银双剑”不偏不倚的刺进她脱臼未愈的左肩肿,鲜血立即像泉涌似的喷洒出来。

  左剑辰悲恸万分地朝着惊骇失措的欧阳世帆狂产怒吼。捷耶点住她左肩胭处的穴道,企图止住汩汩流出的鲜血。

  “水灵!”老天!他居然刺伤了她。欧阳世帆激动得想上前查看她的伤势,不料左剑辰的剑锋抵上他的喉头。

  “这是艰双剑毒的解药,快替她敷上广欧阳世帆悲切的望着她,仓皇地自怀里取出一只白玉瓷瓶。“请不要伤害她!”

  左剑辰看了他一眼,这才伸手接过向工瓷瓶,然后以剑尖点了他的睡穴。

  原以为她早已痛晕过去,却听见她断断续续嚷道:“别……别杀他!剑辰.他曾经……救过我……”

  左剑辰柔声地告诉她,他并没有杀欧阳世帆,只是暂时弄昏他罢了,倒是她,倘若再不安静下来,肯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苏子娴觉得自己真是一团糟,左臂的旧伤尚未痊愈,如今又添上更严重的伤势。再这样下去.她不变成个“独臂佳人”才怪。

  她正想向左剑辰开这个玩笑时,却惊觉自己晕眩得难受。

  左肩上的伤口囚他敷上药而显得刺痛难耐。她真的要晕倒了!她想大概得等到清醒后,才有力气说这笑话给他听吧。

  其实就算她有力气说,只怕他也没心情笑。

  在剑辰心疼的望着昏厥过去的她。该死!若不是他声声央求着不要诛杀欧阳世帆。只怕他早巳将他千刀万剐了。

  抱起已然晕睡的佳人,左剑辰愤然地朝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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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受这种伤真是一点都不值得!

  苏子娴忿忿不平地扯着左臂上包裹的布巾,原己结痴的伤口经她这一番胡乱扯弄,立即裂开来,鲜血瞬间将雪白的布巾染红,她也跟着哀叫出声。

  喔,真是痛死她了!

  她低低的诅咒起来,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眼眶。自己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车祸、溺水、脱臼还有现在的剑伤,不知道下次又会遇到什么倒楣事?

  —思及此次受伤的经过,苏子娴就更加委屈地哭泣起来。

  早知道一清醒就会对上左剑辰那张冰冷森寒的臭脸,她就不该拼命救他。或者,干脆让欧阳世帆一剑刺死她算了,好教那个铁石心肠的左剑辰亏欠她一辈子。

  其实若她早些苏醒过来,那么她所看到的情形就不会是这样了。

  自从左剑辰将她带回新月山庄的落英别馆后,她的高烧一直未退,伤口处更是不停淌着鲜血,再这样下去,她不是会让高烧烧坏了脑子,也肯定会因失血过多而送命。这两种结果都是左剑辰无法忍受的。

  “皓中,是不是解药有假?”他情绪激动地拉起正为她把脉的白衣男子,急声质问道。

  “应该不会。”这个回答却引来左剑辰不满的瞪视,孟皓中连忙改口道:“绝对不会。”

  跟随他这么多年,孟皓中从未见过他如此焦躁失措过。现在居然还怀疑他的医术,真是教他有点哭笑不得。

  本想询问他的失常,但他知道左剑辰绝对不会回答一个字,只得暂且按下满腹疑云,解释道:“银双剑毒不似普通毒物只消下解药就能完全化解,杜姑娘还得维持目前局烧情况,直到她体内的余毒完全逼出来,才会真正的封血降烧。”

  “我要她苏醒过来,现在就要!”

  他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不得已,孟皓中只得让她服下自己精心炼制的“九还丹”,希望能让她立即苏醒过来。

  服下九还丹不久后,苏子娴果然缓缓转醒,只不过她先吐了口鲜血后才幽幽回神。所以当她睁开双眼时,才会见到一张森冷的大冰脸,只因孟皓中说了一句:“这是服下药后正常的反应。”

  不过,左剑辰当然不会向她解释面色铁青的原因,他只是粗声地训斥她的莽撞,更明确地指出自己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

  苏子娴起初恍惚地听着他的说教,只觉得他真是个罗唆的男人,直到她终于听懂他的话后,登时一股怒气上涌,这个不可理喻的大混蛋!是她救了他耶!他竟然还对她生气,真是岂有此理!

  她先做了个深呼吸借以平复满腔的怒气,在脑中“全力复习”大家闺秀该有的举止,只怕她会做出相当不雅的动作,像是高声尖叫直到屋顶塌下来为止。

  “我好累,而且我的肩膀好疼!”她看起来真像个极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你可不可以让我静一静?”

  她满怀委屈的请求正好提醒左剑辰,她还是个病人。

  左剑辰狼狈地发觉自己的失态,却更加光火于孟皓中眼底的那抹深思。他匆匆抛下好生厢顾她的命令,随即怒不可遏接地,离开房间。

  真是莫名其妙!

  见他终于走离她的视线范围,苏子娴再也忍无可忍地对着素昧平生的孟皓中抱怨起来。

  “虽然左剑辰曾经救过我的命,但对他来说不过是随手之劳罢了,哪像我可是对他舍‘臂’相救,结果却救回个狼心狗肺的大混蛋,哼!早知道去救只小狗回来,它最起码也会对我摇尾感激不已而不是像左剑辰样对我狂吠乱叫……”

  孟皓中饶富兴味地倾听着眼前这们绝丽佳人,正口沫横飞地用着不少有趣的形容词咒骂着他的好友左剑辰。看来,这将会是一段精采绝伦的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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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5-4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又来了!苏子娴无奈地抚住额头叹息。宁儿就不能换句话对她说吗?

  “猜猜看。”她没好气的说。

  说真格的,知道宁儿平安无事,她由衷感谢左剑辰的搭救。原来宁儿一直被欧阳世帆囚禁在夏州分坛的地牢内,就为了等她自投罗网。

  当然,他万万没料到在温州城巧遇的绝色佳人,竟会是他及欲诛杀的杜家千金——杜水灵。

  “小姐,左公于吩咐过,不准你私自下床的。”

  什么?她有没有搞错啊?

  “到底我是你小姐,还是他是你主人呀?”苏子娴气呼呼地责问宁儿。还有,她又是什么时候“移交”致左剑辰“管理”了?

  宁儿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子娴正好乘机“晓以大义”一番,并嘱咐从今以后不许再听从左剑辰的任何命令了。

  “那是不是跟小姐有关的事都不准听呀?”

  废话!要不是念在她对自己一片忠心的排上,苏子娴早就掐断她的脖子了。

  “可是,有件事——”

  拜托!你这只烦人的麻雀闭上嘴行不行呀?

  苏子娴烦躁的打断她的话,催促她帮忙自己整装下床。躺在床上一个多月来无所事事,再躺下去她就快变成僵尸了!

  昨晚孟皓中已经替她拆掉伤口上的布中,对她伤口愈合的程度相当满意。为了不让她的肌肤留下疤痕,他还替她敷上一种沁凉似水的香液,听说颇具滋润疗效呢。

  盂皓中真是个彬彬有礼的俊秀大夫,依她这些日子的观察,整个落英别馆全是器宇不凡的英雄人物,只除了那个天杀的左剑辰。

  苏子娴拖着宁儿走出房门,瞧她那满脸惶恐的神情,真不知左剑辰到底是喂她吃了什么药?居然让她如此死心塌地拿他的话当圣旨。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想起他那张酷脸,的确没有多少人能不被他那冷漠阴狠的眸光吓住。

  从仆人口中得知,此刻左剑辰正在大厅中接待贵客,苏子娴定前往一窥究竟。

  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他如此大礼以待呢?不过,最不可原凉的是,他居然“省略”去探视她!

  其实,她才不是因为躺得发慌才起身下床,而是为了一早宁儿就告诉她,他有贵客临门不便前往探视她,她才满心失望的起床。

  “小姐,我们还是回房吧,左公子吩咐过……”

  又是左分子吩咐!苏子娴恶狠狠地瞪了宁儿一眼,示意她最好闭上嘴。

  宁儿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仍“坚守本分”地说下去:“左公子吩咐过,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准让你下床走动,更何况我们还跑出房间。”

  “闭嘴!”苏子娴忘记控制声量,整个大厅的人几乎都发觉她们主仆躲在帘幕后了。

  见已被人发现,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

  整个人厅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乍见苏子娴掀帘走出,众人莫不惊艳赞叹、震撼不已。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呀!

  左剑辰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掠过一丝怒气,但他迅速恢复先前的一脸漠然,不过,他脸色的变化已尽收孟皓中的眼底。

  “灵儿!”一声激动的浑厚男声陡地响起。她顺着声音望了过去,随即不能自己的轻颤起来。还来不及惊呼出口,她已经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噢,老天!真的是你!你真的平安无事!”杜仲之用力抱紧妹妹,怜惜不已。

  “放开她!”见苏子娴被陌生男子无礼地搂抱住,左剑辰再也无法按捺胸臆间的愤怒,眼看他的剑尖就要抵上杜仲之的背脊,但一道红光及时隔开他的剑,但剑气却震伤了站在左剑辰身旁的一名纤弱女子。

  “穆姑娘!”左剑辰连忙伸手接住摇摇欲坠的白衣女子。

  此一变故让大厅上的人个个错愕不已,各怀心思的揣测着。

  苏子娴张大双跟蹬视着左剑辰怀中的白衣女子,一股莫名的妒意涌上她心头。

  她是谁?为什么左剑辰会如此惊慌地搂住她?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当着她的面抱别的女子!冷凝香虽挡下左剑辰的剑招,但她仍微退两步才稳住身形,她抬起双眸正巧对上杜仲之充满柔情关怀的目光。这个该死的冤家竟然还搂着那名女子不放,真该让左剑辰一剑刺死他!她忍住满腔翻涌的怒气别开目光。

  “我没事,左郎。”白衣女子柔声道。

  左郎?苏子娴难以置信的死盯着左剑辰。她叫他左郎耶!而他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左庄主,适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冷凝香顿了顿,随即补上一句话:“希望没有伤及左夫人才好。”

  什么?一股椎心的刺痛从胸口直窜全身,揪得苏子娴似被烈火的烫般难受。白着脸,无力地瘫软在杜仲之怀中。

  “灵儿,是不是不舒服?”望着妹妹苍白似雪的容颇,杜仲之心疼的问到。

  苏子娴任泪水扑籁籁的滑落,哽咽道:“我好疼呀!我想马上……马上离开这里……带我离开这里……我要离开……”

  杜仲之连忙打横抱起妹妹颤悸的身子,再也无心待在这里,他只想找个地方让妹妹好好疗伤。

  左剑辰见状心痛如绞,灵儿一定是触及未愈的伤口才会疼痛哭泣不已。“站住,放下她!”他语气冷寒地怒斥。虽然杜仲之讶异眼前有着一双凌厉眼眸的左剑辰似乎颇在意妹妹的伤势,但他不想多做耽掘,与冷凝香迅速交换个眼色,在众人有所行动之前,冷凝香扬手洒出无色的“麝魂迷香”。

  顿时,整个大厅全笼罩在带着甘甜香味的毒雾里,吸入迷香的众人在一阵酥麻酸软后,瘫软倒地不起。

  左剑辰没料到她竟然骤释毒雾而去,怒不可遏地欲拔剑追赶,却被一直冷眼旁观的孟皓中拦截劝阻。

  “杜姑娘尚不至于有生命之忧,唯今之计是替众人解毒为要。”

  没错。自己身为一庄之主,怎能任由属下中毒昏迷呢?

  朝着苏子娴被劫而去的方向,左剑辰在心里发誓,倘若她有半点差池,他势必让百花岛上下付出惨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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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离开落英别馆后,这半个月来,苏子娴在哥哥面前强颜欢笑。为了保住仅存的一丝尊严,她硬是装出轻松洒脱的模样,不让他有机会舟怜悯和关爱来粉碎她的所有武装。

  “灵儿,伤口是不是还会疼?”杜仲之心疼地端详妹妹愁眉不展的苍白容颜。他知道她不快乐,每当她以为他不注意时,脸上总会涌现一股哀愁,但她却一个字也不肯说,真教他忧心不已。

  他带着怜爱的语气让她心头倏地一紧,眼底随即浮上一片水雾,她凄楚地摇了摇头。

  “若是不疼,怎么哭了?”

  为了不让关爱自己的哥哥继续担忧下去,苏子娴只好佯装出愉悦的口吻道:“谁说我哭了,我只是……只是在高兴伤口终于不疼了。”这么没脑子的话,亏她说得出口。

  “是吗?”

  看见杜仲之更加忧心的神色后,她再也顾不得尊严,扑到他怀中大声痛哭起来。

  “我的心好疼、好疼呀!哥哥……我疼就快无法呼吸了……”,她语带哽咽地哭喊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杜仲之轻轻地捧起她那泪痕斑斑的容颜,迟疑地问:“是为了左剑辰吗?”

  一听及左剑辰的名字,苏子娴就似被烈火灼烫般惊叫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永远不要!”吼完,她凄楚而绝望的低泣着。

  “灵儿!”杜仲之怜惜的拥住她颤抖不已的身子。“从现在开始就由哥哥保护你!倘若你想大哭一场,就好好的哭吧,哭出来就会好过些了。”

  连日来的压抑似乎在刹那间得到解脱,她开始放声痛哭起来。

  许久之后,她的情绪平静了些,从他的怀中抬起脸,不好意思地说:“哥哥,我是不是个很讨人厌的爱哭鬼呀?”她记得二十一世纪的子靖大哥常常在她痛哭后,如此的戏谑她。

  见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有溃决之势,杜仲之忙打趣地回道:“是呀,你是哥哥见过最美丽动人的爱哭鬼哩!”

  见她露出一脸似笑非笑的怪相,他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你倒还好,瞧我,我就像个刚从河里捞起的落水鬼!”

  闻言,苏子娴终于开怀大笑起来,杜仲之见状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她能过得开心,九泉之下的爹爹也会含笑瞑目吧。

  “谢谢你,哥哥。”她轻声的道谢。她当然明了他的一番苦心,他和爹爹都希望自己能快乐开心的生活下去。

  “真对不起,灵儿让你担心了。”她想起杜家沉冤未雪的仇恨。“今后灵儿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们还背负着杜家满门的血海深仇,灵儿一定要让九星神教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知道九显神教的事?”杜仲之吃惊的问道。

  苏子娴将自己溜出家和受伤的种种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当然,她还不忘给与左剑辰极低的负面评价。

  她那咬牙切齿的语气逗笑了杜仲之。

  “如此看来,左剑辰果真是浪得虚名,那么咱们就不必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下次让我遇着了他,哥哥非为你讨个公道不可。嗯,就砍下他一条臂膀做为薄惩吧!”

  “不要,哥哥!”苏子娴惊叫道。随后对上杜仲之那双充满揶揄的笑眼,才知道自己受骗。“你……你居然欺负人家!”她不依的嘟起嘴,抡起拳头便朝着杜仲之猛迫猛打。

  杜仲之瞧她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不禁怜爱万分的环住她的肩膀,笑着讨饶。“好灵儿,我道歉。顶多我拿剑逼他对你负责,好不好?”

  ”什么?”她喷怒地瞪大双眼,“你还说……你再说!”

  老天!他的妹妹可真是刁蛮泼辣呀!他不禁有些同情左剑辰了。也许这些日子以来,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投降,这次真的投降!”杜仲之高举双手以示自己的诚恳。“我已经满身伤痕了,你真的狠心继续惩罚我?”

  他一脸的委屈让她忍不住噗哧大笑,得意洋洋地说:“这还差不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杜仲之爱怜地轻抚着她那盈满笑意的容颜,“灵儿,知道哥哥有多么喜爱看你这张笑脸吗?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将永远这般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想起杜天德的心愿,苏子娴无语地偎进他宽阔的怀中,他是她在古代唯一的亲人了。

  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声,顿时惊醒他们,一名冷艳绝美的少女面色惨白地夺门而出。

  苏子们狐疑地望向兀自怔仲的杜仲之,心中霎时有些了然。也许,那个美丽的少女将会是未来的嫂嫂呢!

  “还不快去追她?”看着满脸不明所以的他,她好笑的解释道:“达世上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忍受心爱的男人去搂抱别的女子。““可是你是我的妹妹呀!”杜仲之不解地说。老天!他怎么会笨得像头牛呢?

  “是呀,我的确是你的妹妹。”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可是她一定是把我当成你的爱人了,你若不快些赶去解释,恐怕我未来的嫂嫂会吃上一大缸的醋哩!”

  她满意地看着恍然大梧的杜仲之狂奔而出,心中顿时涌上喜悦与羡慕。那美丽的少女想必会很幸福,她的哥哥绝对是个体贴人微的好伴侣。

  至于她自己呢,苏子娴不禁有些茫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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