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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txu

穿越时空来爱你-------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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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5-3

这突如其来的吻猛烈而缠绵,让承妍一阵天旋地转,即使他已经离开她的唇,她还是必须攀附着他的肩膀才能够勉强站住。

  “别说那些,你是我心甘情愿背负的责任,我不会轻易卸下的。”靳少尉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我很希望你能留下来,如果因此要和你的师父对决,我也不会退缩。”

  “我师父?”承妍摸不着头绪,她几时拜过师了?

  “就是你说过无所不知的上帝呀!”

  承妍欠优雅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老天爷,她真是爱死他了。

  踮起脚尖,迅速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口中的上帝是一种宗教信仰,是西方人的神明,就好像我们东方人尊奉菩萨、观世音为神明是同样的意思。”

  原来上帝是神仙之林的一员,难怪承妍像仙女下凡一样的美丽又善解人意。靳少尉在心底想着。

  承妍面对靳少尉,边倒退走边和靳少尉交谈。突然,铺满落叶的地面忽然收起一张网,网住了承妍,并且将她往树上带。

  “承妍!”靳少尉正预备飞身扑救,不料一支冷箭射来,阻挡了他。

  “别管我,先保住自己。”承妍在半空中大喊,她不要他再为自己受伤了。

  靳少尉持剑打偏了那支冷箭,却有更多箭从四面八方陆续射来,靳少尉几个招式便将那些箭全打回了来源处,没多久树丛里纷纷传来物体倒地以及哀嚎声。

  两声鼓掌声响起,随后从树林走出两个人。一个是靳少尉曾经交过手的康大格,另一个就是他锲而不舍、追查了大半个江湖的木铁真。

  “大格,我说的没错吧?”木铁真一副得意的表情,“这儿是上京的必经之路,在这儿等准没错。”

  “你这小子竟然没死?”康大格有点儿恼怒。

  当探子回报靳少尉仍活得好好的时候,康大格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直嚷着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如何解情花之毒,这小子不可能运气那样好蒙到解药。可是他现在亲眼见着仍旧身手不凡的靳少尉,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打嗝的,就算你已经投胎了,靳大哥仍会活得好好的,他会长命百岁,你放心。”承妍在他头上叫着。

  “什么打隔的?你这臭丫头在说谁?”康大格怒气腾腾的指着被当成小鱼收在网里的承妍。

  “说你呀!你不该取名叫大格,因为你的格局一点也不大,只会做些暗箭伤人的卑鄙行径,我帮你改名叫打嗝,发音相近一点。”承妍自有理论。

  “你——老子杀了你。”康大格身后的铁勾才刚拿出,木铁真便拦住了他。

  “木大人。”康大格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木铁真只是笑笑,“这小姑娘还挺有趣,让我先和她聊聊。”

  其实,木铁真听多了关于靳少尉武功了得的事,原本是想除之而后快,但转念一想,如果能将他吸收,纳人自己的旗下,对自己未尝不是一大助力,在篡夺帝位的路上将更加横行无阻了。而他正打算用这小姑娘的存在价值作为筹码和靳少尉谈判。

  “我和你这木头人有啥好聊的?你比那打嗝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打不过靳大哥,就只会想些怪招来屈使他就范,我看你们大概不知道‘光明正大、礼义廉耻’这八个字要怎么写!”承妍一点也不怕她的话会惹恼那些坏人,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木铁真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你几岁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承妍又想使诈,“想要和本姑娘聊天,除非你把我放下来。”

  “你的目标是我,不要祸及无辜。”靳少尉持着剑,英气逼人的说。

  木铁真依旧带着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容,“我的目标的确是你,坦白说,你的存在带给我极大的麻烦,我本来想毁了你这个绊脚石,但我后来又想,如果我用这小姑娘作为交换条件,不知道结果会不会改变?”

  “你想威胁我不要揭发你?”靳少尉沉着声音说。

  “不只这样。”木铁真接着又说:“我还要你加人我这边,帮助我成就大业。”

  “三个字,办不到!”靳少尉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对,不要答应他,把国家交到这种败类手上,那是天下苍生的不幸。”承妍觉得靳少尉很是明智。

  “先别把话说得这么满。”木铁真仍是挂着一抹该死的笑容,“我的两个弓箭手正同时把两支箭对准你和小姑娘,你若应允了便可以救两个人,要不然就只能一个人独活了。”

  “放屁!”承妍破口骂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不杀人灭口才怪。”

  “你很聪明。”木铁真又说:“所以你最好劝劝你固执的靳大哥,叫他放聪明一点。”

  “唉!”承妍叹了口气,“我曾在历史课本里看过铁木真这号人物,怎么文字变更了组合之后,一个是英雄,一个却是狗熊,角色差这么多!”

  “你一个小丫头在上面嘟嘟嚷嚷些什么?”康大格不耐烦的叫着。

  “我究竟哪里小?在这个空间里,我的年纪可能都已经生下像你这样大的不肖子了。”

  承妍的话激得康大格暴跳如雷。他居然被一个黄毛Y头占了便宜,这事要传了出去,岂不让江湖人笑话?!

  顾不得木铁真在一旁,康大格气得将铁爪子抛了出去,他想要承妍的命。

  靳少尉立即纵身跟上,和康大格在半空中打斗起来。

  木铁真见状,便命人缓缓的放下承妍,他总得抓张王牌在手上。

  当承妍被人架着来到面前时,木铁真这才看清了承妍的年轻娇媚,比起自己府里那些妻妾要强上好几倍,一时色心顿起。

  “大格,我改变主意了。”木铁真一双眼睛锁在承妍喷火的美眸里,扬起声音说:“杀了他,我要将这美丽刁钻的小姑娘带回府里收为己有,不必再和他谈什么条件了。”

  缠斗中的靳少尉一听见这话,心一急,出手招式更为凌厉,肃杀的气氛让四周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沉凝感。但康大格和那些只凭着一招半式便学人闯荡江湖的佣兵不同,不是简单的几个回合便可以结束拼斗。

  想要解救承妍,一时半刻间恐怕是不容易的。

  “你老得可以做我爷爷了,居然还想吃我这株嫩草,你要不要脸呀?”承妍气急了,一双脚离地乱踢,做着无谓的挣IL。

  木铁真伸手想触摸承妍的脸庞,承妍却快一步的用牙齿伺候他的手指。

  “啊!你居然敢咬我?”木铁真捧着手指哀哀叫。

  “咬你又怎样?你敢打本小姐的主意,当心我踢爆你的命根子。”承妍张牙舞爪的威胁着。

  身为皇亲国戚,木铁真何曾被人如此不敬过?他只是对她有兴趣,但若因此而让他在手下面前失了威风,那他宁可舍弃。

  “大胆刁女,给你敬酒你却偏要吃罚酒。”木铁真气得朝承妍胸口挥了一掌。

  没有任何功夫底子的承妍哪禁得起这样的一击?她只感觉到胸口一阵猛烈的疼痛,器官仿佛移了位般的难受,当场疼晕了过去。

  “既然你不想伺候我,就去伺候阎王老爷子吧!”木铁真扬起手,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承妍。

  当靳少尉眼见到承妍喷血的那刻,他低吼一声,像只疯狂的野兽般,招式猛烈却盲目的攻击着康大格,他只想速战速决,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招式里充满危险的空洞。

  康大格看出他的破绽,不禁浮上一抹阴险的笑容,等靳少尉露出空门之际,铁爪迅速的扑过去。靳少尉惊觉后闪身,却还是被撕裂了衣袖,臂膀处立刻浮现清晰的血爪印。

  靳少尉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口,转身扑向木铁真,让木铁真收回了预备挥向承妍的一掌,和自己的手掌相击。

  木铁真并不是练家子,功力不似康大格那般深厚,对付如同承妍一般不懂拳脚功夫的人是绰绰有余,但遇上了靳少尉,那可就要讨救兵了。

  “双拳难敌四掌,你是赢不了的。”康大格知道木铁真拥有多少斤两,铁爪朝两人中间劈下,保住了他。

  忽然,一直埋伏在树丛里的弓箭手发出了哀嚎,随即鲜血四溅的倒在地上,身子抽动了几下便断气了。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那臭丫头一定会拖累你,被我说中了吧!”

  有不速之客来到,木铁真立刻站到康大格身边以策安全。

  是布袋和尚,他轻易的撂倒了木铁真的随从侍卫,也制伏了架着承妍的两个小卒,靳少尉一个跨步上前,接住了承妍软绵绵的身子。

  “又是你!”康大格破口大骂,“你这死和尚不去好好出家化缘,三番两次来管老子的闲事,究竟是啥意思?”

  “就是看不惯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怎么样!”布袋和尚将禅杖往地上猛的一击,声若洪钟的说。

  “前辈——”靳少尉才刚开了口,就被布袋和尚大刺刺的打断。

  “别再说那些令我头昏脑胀的话了,这时候说什么前辈后辈的,还不快带那丫头走?”布袋回头吼着靳少尉。

  “不准走!”康大格大吼,“我岂能让你这样来去自如?至于你这臭和尚,千脆今天做个了断,省得你还要麻烦的一路跟踪我。”

  “打就打,谁怕谁?”布袋和尚举起禅杖,虎虎生风的耍着。

  “慢着。”木铁真开了口,“布袋,你应该站在我这边,帮我杀了靳少尉才对,你回来中原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他奶奶的,你居然还敢说?”布袋和尚想到就有气,“我大老远的从塞外回来,就只因为你说过有个武林高手能比武,从没答应你杀人,你不要搞不清楚。”

  布袋和尚本来就是个超级武痴,不辞辛劳的在江湖上奔波,为的就是要打遍天下无敌手,让他的大名人尽皆知,遇见投缘的则义结金兰,根本就不是个杀人机器。

  “高手就在面前,你为何要让他走呢?”木铁真又说,如果布袋和尚愿意在这时候和靳少尉比个高下,康大格再从旁出手,他们今天就赢定了。

  “因为你们要他的命,而我想留住他的命到以后再过招。”布袋和尚再次举起禅杖,“别那么多废话了,要打就快。”

  看来木铁真的如意算盘拨错了,当初是想借布袋和尚的手收了靳少尉的命,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他的阻碍,三番两次成了靳少尉的救命符。

  “好,这是你自找的。”康大格也火了,习武的人根本禁不起挑衅。

  兵器相接,铿铿声不绝于耳,布袋和尚和康大格不分高下的战了数十回合。想那康大格应该伤不了布袋和尚,靳少尉权衡之下立即抱起承妍,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木铁真立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靳少尉远走高飞。他差一点就可以要了靳少尉的命,除去自己的心头大患。但是现在,眼看京城已经不远,倘若他还不能阻止靳少尉晋见皇上,那就表示他不仅功亏一篑,而且还要冒着连诛九族的危险,开始带着一家老小亡命天涯!

  他必须赶紧想想法子才行!他是个聪明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的。

  就在木铁真来回踱步中,他忽然急中生智的想了一计,但却是一个险计,如果行不通,他等于自投罗网……

  不管了,事到如今,不走险招也不行了。不理会陷人缠斗中的康大格,木铁真转身离去,他必须加快速度才成。

  靳少尉带着负了伤的承妍回到青龙镇,他需要一个地方为她疗伤。客栈并不是最好的落脚处,那儿人多口杂,行踪容易败露,只要有人报了官府,承妍便将再次陷人危险里,没得选择的,他只能再回青楼里。

  ☆☆☆☆☆☆

  付了银两,差了跑堂的小厮去药铺子请了大夫来看过承妍,靳少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幸好她只是受了点内伤,只要吃药调养个两天就会没事了。

  看着承妍安睡在席榻上,靳少尉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不久前,负伤在床的人是他,才几天的光景,靳少尉便回报了当时承妍照顾他的心意。他们两人仿佛注定要经历这样生死劫难的试炼,才能看见彼此的真情。

  “快些好起来吧!你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我还真是有点儿不习惯呢!”靳少尉在承妍耳边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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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7:0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6-1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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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为天子麾下的重要之地,许多朝廷命官的府邸也设在此处,方便上朝辅佐君王施政,因此京城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方。这儿有全国最好的书院,最大的客栈,而为了保护一国之君与朝廷重臣,这儿也是禁卫军最多的地方,寻常百姓早习惯了在街上闪躲巡逻的士兵与坐骑了。

  一日,京城街道上依旧人潮熙攘,却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城,步行的士兵加上坐骑、马轿起码三十来人,那轿上的人物显然来头不小,最教百姓们议论的则是为首被押解的囚车。

  囚车里,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被人铐上了手镣脚铐,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此番前去的地方并非刑场,而是朝皇宫去。百姓们纷纷猜测着此人犯的必定是重罪,才会需要皇上定夺论罪吧!

  木铁真坐在轿子里,掀起帘子看着百姓的反应,不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这招也许真的有用也说不定!

  插着皇家旗帜的一行人进人戒备森严的皇宫大门,木铁真让其他人在大殿外的广场里候着,差了人去通报皇上,在等待的时间里,他一直在脑海演练着计划。

  一会儿后,两位将军伴随着皇上进了大殿,坐上了象征权威的龙椅。

  德顺皇帝年方三十,是个爱物亲民的好皇帝,他施行许多德政,深受百姓的爱戴。如今,边境安定又无外患,和异族间也维持着良好的和平关系,若非国内一些野心分子的蠢动,在他统治的时期真可谓是太平盛世、国泰民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木铁真行着臣子之礼,对比他年轻好几岁的天子请安。

  “舅舅免礼了。”没有太多人在的场合,皇上还是愿意敬称长辈的。

  对于木铁真的突然造访,德顺皇帝多少存有戒心。听了些关于木铁真伺机造反的传闻,也间接的搜集到一些可以佐证的证据,按理说已经可以将木铁真关人天牢里治罪。但正因为木铁真是母后的亲哥哥,是他德顺皇帝的国舅,想要定他的罪就必须握有确切的直接证据,使得他心服口服,也让其余的朝廷命官无话可说才行。

  所以他才商请他在民间结拜的义弟帮忙,将追查、搜集木铁真等人叛乱证据的重责大任交给靳少尉去执行。算算离他们约定的日子也近了,事情应该就快要有个水落石出了。

  但是木铁真却快一步的来到宫里见他,为什么呢?德顺皇帝在心中猜想原由。

  “不知舅舅因何而来?是来探望母后的吗?”德顺皇帝有礼的询问。

  “我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木铁真开始进行他的计划,“我在蓬莱镇里听见了有人要对皇上不利,经我四处打听追缉,终于让我抓到了主谋者的一个手下,特地带来请皇上定夺。”

  “哦?真有此事?”德顺皇帝露出怀疑的神色,心想着该不会是木铁真知道事情败露,便随便抓了个替死鬼顶罪吧!

  “那叛贼正在大殿外听候发落,皇上若是不信,请随微臣一同出去便知。”木铁真朝外比了个“请”的手势。

  德顺皇帝从龙椅上站起,他想看看这木铁真究竟在搞什么鬼。

  大殿外,所有人看见皇上纷纷下跪请安,“万岁”两字响遍了大殿内外,囚车里的那个人更是害怕的打起哆嗦。

  “这是……”德顺皇帝看着发抖的囚犯,心底甚是不解,一个如此胆小的人怎会有胆子叛变?

  “这是叛贼靳少尉的手下。”木铁真慷慨激昂的说:“这靳少尉是个武林人士,号召许多同道中人预谋造反,微臣深怕皇上受伤,接获消息后便立即展开围剿,无奈那靳少尉武功高强不说,还有许多高手相助,几番被他逃脱成功,微臣无能,只抓到了他的党羽。”

  木铁真说得一板一眼,若是在旁人瞧来,必定深信不疑。但皇上和靳少尉相处过,深知他的为人刚正不阿,侠客心肠里有的只是正义与忠诚,绝不可能会是乱臣贼子。

  看着眼前头发都已花白的木铁真,德顺皇帝在心中暗自好笑的想,靳少尉果然给了木铁真不小的威胁,否则他也不会用上“做贼的喊捉贼”这步险棋了。

  德顺皇帝走近囚车,眼神凌厉的问着犯人,“木大人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犯人闪躲着皇上的眼神,结巴的承认。

  “你可知叛国贼的下场?”德顺皇帝冷着声音问。

  “我……”那男人立即眼神惊恐的看向木铁真,说不出话来了。

  德顺皇帝故意忽视那男子向木铁真求助的眼光,对身后护卫的将军说:“将此人关人天牢严加看守,没有联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将军一挥手,来了四个侍卫,将囚车押往天牢。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木铁真加紧的追问,他一定要让皇上以为靳少尉真的是幕后主使者,转移自己的被怀疑性。

  “舅舅有何高见?”德顺皇帝反问木铁真,试着了解他的企图。

  “臣以为,不如率兵百众,将那靳少尉以及残余党羽一网打尽,免得势力愈来愈大,到时想平反叛乱就更难了。”木铁真说着。

  “那靳少尉人现在何处?”

  “应是在离京城不远处,和他随行的小姑娘已被臣打伤,一时半刻间一干叛贼应是不会有什么举动。微臣自愿带兵前往,趁此时一举击溃乱源。”

  “还有个小姑娘随行?”这才真的令德顺皇帝惊讶,他原以为靳少尉是不近女色的清教徒呢!“那小姑娘可有何特别之处?”

  “没有,只除了刁钻一点,连拳脚功夫都不会。”木铁真对这点也觉得奇怪,他不明白靳少尉为什么要带着个包袱跑江湖。

  “联不明白。”德顺皇帝说:“若靳少尉真欲图谋造反,他干嘛带个不会武功的姑娘?他身边应该都是高手助阵,不是吗?”

  “这……微臣也不明白。”木铁真低下头,含糊的说。

  德顺皇帝快速的在脑海里转着主意,这木铁真已经自动送上了门,倘若不假装相信他,肯定会让他起了戒心,到时连夜逃离京城,想要抓回他势必要花一番工夫。不如……将计就计吧!

  “这件事,联就交给舅舅去办,务必将那靳少尉带回来见我,记住,我要活口。”德顺皇帝很快便下了旨意。

  “臣遵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木铁真喜形于色的保证一定会不负皇命。

  “舅舅一路奔波辛苦了,早些儿歇息吧!”德顺皇帝笑着说完便转身走了。

  “恭送皇上。”木铁真行了礼,满心欢喜的又将大队人马带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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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7:0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6-2

他真想纵声狂笑!任凭靳少尉武功高强又如何?任凭靳少尉握有他叛变的证据又如何?依如今情势来看,赢的人依然是他。只要他找到了靳少尉的落脚处,便可以用皇上口谕要他投降就范,倘若不从便是抗旨,连活口都留不了了!

  哈哈!真是天助他也!

  德顺皇帝在大殿前停住脚步,回身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马离开,然后吩咐身边两位将军,“我要你们悄悄跟着木大人,一旦他找到靳少尉,立即将所有的人带回,一个也不能少。”

  “臣遵旨。”两名将军同时领命。

  事情就快落幕了。德顺皇帝看着天空的蔼蔼白云,期望着国家社稷能尽速恢复平静,才对得起拥戴他的百姓呀!

  这一觉睡得还真是够饱了!

  承妍满足的伸着懒腰,缓缓的睁开眼,一张充满关怀的脸立即靠过来,可不正是她的心上人吗!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靳少尉不自觉的握着她的小手问。

  她曾经怎么样了吗?承妍在脑海里回想着,这才忆起自己被木铁真打伤的种种。摸摸自己的心口,还在跳,那应该就是没事了吧!

  “不疼,你担心我吗?”承妍柔柔的问,眼里漾着水波。

  “嗯!”靳少尉脸红的点头。何止担心?他差一点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我喜欢你这样握着我。”承妍看着自己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手里,多适合呀!

  靳少尉还来不及说话,房门就被人推开,一阵香味立即飘进。

  “咦?”承妍立即认出那名女子,她不正是青楼里那几名金钗之一吗?“你来干嘛?”

  女子莲步轻移的走了过来,嗲声嗲气的说:“我给靳爷送饭来了,你没眼睛看吗?”

  连骂人都这样娇滴滴,怪不得青楼会被喻为是“男人的温柔乡”。但承妍可不吃那套,她就是听不惯别的女人那样亲近的称呼靳大哥。

  忘了自己是个躺了几天的“病人”,她一下子跳下床,和女子面对面的站着。

  “把饭菜放下,你可以走了。”承妍“恰北北”的说。

  “走?这儿是我负责伺候的区域呢!”女子不走,反而有点儿埋怨承妍的鸿占鹊巢。

  承妍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青楼里,眼里当下就浮起两汪水泡,直直的盯着靳少尉看,语气凄凉的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儿的姑娘了?”

  “我没有,你误会了。”靳少尉急忙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别的地方?”承妍还是间。

  “我……”

  “是不是在这里才可以掩人耳目?”承妍接着又说:“你换个理由行不行?”

  靳少尉不知该说什么了。他不善于安抚女人的情绪,从没有人教过他这方面的事情。他只能心疼的看着承妍,接受莫名的责怪。

  “小姑娘,你别闹了好不好?”女子出声帮靳少尉说话了,“靳爷为了照顾你,连门槛都不愿意跨出一步,原本我们还当靳爷是断袖之癖,只对一个瘦巴巴的小男孩有兴趣,没想到那天帮你换衣服时才知道你是女的,怪不得你会那样小气,拒绝我们姊妹的伺候。”

  废话!承妍在心底没好气的想,天底下的女性不都一样,谁会愿意另一半和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有任何牵扯?再说,她并不是活在男人能拥有三妻四妾的古代,要是让她知道她的男人对她不忠,她宁可忍痛挥手说拜拜!

  “靳大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勇于认错是她最大的优点。

  靳少尉摇摇头,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我说过我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男人,你要对我有信心。”

  “就是说嘛!虽然我不知道靳爷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发育不良的姑娘,但他的坚真还真是教人感动。”青楼的姑娘十分艳羡这份真心,若有男人愿意如此待她,她早就从良了。

  嗄?居然说她发育不良?好歹她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B罩杯呀!

  “靳大哥选我是他的智慧,你别在那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承妍岂是好惹的?她将姑娘从座位上拉起,推到门外,“去忙你的吧!别打扰我们了,我的男人我自己会照顾。”说完,她就当着姑娘的面关上了门。

  气呼呼的转身,嘴里还在喃念着,“我这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你没事挂着两颗木瓜在胸前晃呀晃的,那才叫障碍。”

  听着承妍露骨的“抱怨”,靳少尉面红耳赤的不知该如何回应,但他可以确定一件事,那生龙活虎的承妍又回来了,他的承妍已经没事了。嘴角终于露出安心的微笑,他喜欢她表现情绪的样子,不管是生气或是伤心,总好过她灰白着脸安静的躺在床上,像个待修的人形布偶,憔悴得令人担优。

  既然确定承妍已经康复,当下他便不再耽搁的立即往京城赶路,反正这地方对承妍而言也是如坐针毡,早点离开对她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两人重新上路后,恢复健康的承妍又像只活泼的小兔子般,一蹦一跳的在靳少尉身边打转。因为要前往京城,还是无可避免的要走上那条令承妍受伤的路。

  跨进树林,承妍忽然突发奇想的对靳少尉说:“靳大哥,每次我们发生危险时,布袋和尚总是能及时出手相救,你想他会不会根本就是一路跟踪我们两个呀?”

  经承妍这么一提醒,靳少尉也认为不无可能。那布袋老前辈行事作风怪异,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到他身上好像都变得合理,玩跟踪这种游戏,应该也不稀奇吧!

  “不如我们来试试看。”承妍玩心大发,圈起双手当喇叭,对着空气大喊,“布袋和尚,我们今天不要玩躲猫猫了好不好?你出来,我和靳大哥要谢谢你。”

  向救命恩人道谢是天经地义的事,承妍可没有一点捉弄的意思。

  “布袋和尚,我绝不叫你臭老头,你乖乖的出来好不好?”承妍再次呼唤,居然像在哄小孩,让靳少尉听得哭笑不得。

  就在承妍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嚷着时,靳少尉却看见远方逐渐靠拢过来的人马。那是身着军戎服装的禁卫军,和一般衙门的兵卒不同。唯一不变的是为首的那个木铁真,仍旧带着那抹阴险笑容,好像看见猎物被困住一般。

  靳少尉立即到承妍身边,他不容许木铁真再次伤了承妍。

  “不用叫了,你们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可以遇见救兵的。”木铁真这次是奉旨带了禁卫军出来,就算布袋和尚又来搅局,幸运之神也未必会站在靳少尉这一方。

  “怎么又是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承妍皱起眉头。

  “你尽管抱怨吧!很快我们就可以真正的老死不相见了。”木铁真的心情显然很好。

  “你决定洗心革面啦?恭喜你呀!活了一把岁数,脑袋总算清楚了。”承妍的一番揶揄惹来了禁卫军的肩膀抖动,大家想笑又得憋着。

  木铁真气绿了脸,气急败坏的说:“你别再耍嘴皮子了,我是奉皇上旨意来捉拿你们,若敢抗旨,格杀勿论。”

  奉皇上之命?靳少尉皱起了眉,想着这木铁真要不是假传圣旨,便是比他快一步的到皇上面前搬弄是非了。可若皇上相信了木铁真的话,那又将他置于何地呢?

  “你这老狐狸居然跑去皇上面前告状?皇上要是相信你,那他就是昏君!”承妍心直口快的将愤怒冲口而出,压根没想到这句话的严重性。

  “大胆!居然敢说皇上是昏君?”木铁真乘机做文章,对着身后的禁卫军喝令着,“还不快将这两个叛贼拿下!”

  禁卫军纷纷扬出身上的刀箭,预备捉拿眼前对皇上大不敬的两个人。没有人能侮辱当今圣上,即使是个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的大美人也不行。身为皇上的禁卫军,誓死效忠皇上是他们的天职。

  “真正的叛贼是你,居然反咬靳大哥一口?怪不得孔老夫子要说‘老而不死谓之贼’,指的大概就是你这种人吧!”承妍想到又要动手,她又要成为靳大哥的负担就有气。

  “承妍,别和这种人浪费口水了,你到我身后来。”靳少尉将剑抽出,英气凛然的站着,微风吹动他的衣角,却吹不动他誓言保卫承妍的决心。

  “看你的样子是想抗旨啰?”他就是希望靳少尉不要轻言投降,如此才给了他名正言顺的借口。木铁真对禁卫军发号施令,“将他们抓住,我要就地正法。”

  禁卫军才围了上去,远方达达的马蹄声夹着飞扬的尘土便来,一会儿后,两位将军在座骑上,阻止了这一触即发的攻击。

  “木大人且慢!”一位将军开口说:“皇上说过要留活口,难道大人忘记了吗?”

  “这小姑娘竟敢说皇上是昏君,已是死罪难逃;而靳少尉更是抗旨不从,我当然要将他们就地正法,让他们明白违抗圣旨的下场。”木铁真振振有词的说。

  “可是我不能让你杀了他们。”将军继续说。

  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程咬金?木铁真不觉阴沉了脸。先是布袋和尚,再来是禁卫军的统领,这两位将军一出现,那些禁卫军纷纷收回自己的兵器,如此一来,他连最大的帮手也没有了。

  “为什么?难不成将军也是预谋叛乱的一份子,才会如此祖护他的性命?”木铁真希望这点提醒能吓退他们想要营救靳少尉的念头。

  “在下只效忠皇上一个人,木大人言重了。”将军仍是平静的应对着。

  “那么请将军给我个理由,让我可以暂时答应让这两个叛贼的脑袋继续挂在脖子上。”木铁真老大不高兴的说。

  说话的将军朝另一个始终保持沉默的将军使了个眼色,只见到那位将军从身后拿出了绢织着一条龙的金色软帛,威仪的开了口,“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皇宫真不愧是皇宫!当承妍跨进皇宫之后,惊讶的小嘴就没合拢过。

  细致的雕花栋梁,华丽的摆设,处处可见的金碧辉煌,承妍终于能体会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那种乡巴佬的心情了。

  这皇宫实在奢侈得要命!

  靳少尉因为不是第一次到这儿,也没心情研究皇宫的富丽堂皇,他只怀疑皇上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为什么派木铁真来捉他,又派了两位将军来接他们回宫?

  从木铁真十分不悦的表情来看,他并不知道皇上有着后来的决定,还以为他可以亲手终结了心头大患,现在目的达不到,那张脸郁卒得要命,在回宫的路上,脸色和表情简直如粪坑里的石头。

  当一行人来到大殿外,木铁真急着要人通报皇上,请皇上出面定夺。一会儿后,不见皇上,只有来人回报,“皇上说木大人辛苦了,请木大人先回府休息,明日早朝时和其余众臣一同会审一帮贼子。”

  “那他们怎么办?”木铁真指着靳少尉。

  “皇上说两位将军知道该怎么处理。”来人走了,留下谜团给木铁真。

  “不知将军打算怎么办?”木铁真只好向武将要答案。

  “木大人也听见了,皇上说明日一早共同会审,他们今晚能待的地方当然只有一个。”将军不做正面回答。

  天牢!这是木铁真在心里所想的,这想法同样的也让他心安一些,了不起再让靳少尉和那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多活一天,明天将会是他们的忌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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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6-3

“那就有劳将军了。”木铁真对将军拱了拱手,转而对靳少尉说:“你们好好珍惜今天的日落,明天就再也看不见了,哈哈!”说完便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去。

  “!狂妄的槽老头真让人讨厌。”承妍不高兴的骂着。

  “两位随我来吧!”将军开了口,却让靳少尉拒绝了。

  “如果两位将军要带我们去的地方是天牢,那只能恕靳某不敬了。”靳少尉的手已经搭在剑鞘,随可以出招。

  “靳少侠误会了。”

  叫他少侠?那肯定是自己人了。

  承妍开心的说:“我知道了,一定是皇上让你们故意在木铁真面前演戏,假装要关我们进天牢,好让他能安心的离开,等明天再来对不对?皇上根本就知道靳大哥是宫,背地里保护我们,我说的对不对?”

  两位将军露出了笑容,承认的点点头,这小姑娘还真是聪明。

  “既然如此,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们皇上不是昏君,而是位睿智的明君。”承妍俏皮的眨着眼。

  两位将军还来不及喝斥承妍的口无遮拦,身后却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我应该谢谢你对我改了称呼吗?”德顺皇帝轻快的说着,一点也不以为忤。

  “臣叩见皇上。”两位将军同时单膝下跪,向皇上请安。

  靳少尉和承妍依然站着,他们既非朝臣,也不懂得宫中礼节,更不会像见了皇上会紧张到手脚不知该怎么摆的寻常百姓。皇上也不就是个人嘛!同样也有一个脑袋、两只眼睛、一张嘴巴,唯一特别的,是他出身在镀了金的皇室贵族里,头上的光环不一样而已。

  “爱卿免礼。”皇上让两位将军平身之后,这才面向靳少尉说了句,“你总算平安无事的归来。”

  “皇上久等了。”靳少尉也招呼了简单的一句,满腹的疑问顿时化为乌有。

  “她就是传说和你同行的姑娘吧?”德顺皇帝瞧着承妍,觉得这姑娘的容貌真是国色天香,比起后宫佳丽竟是一点儿也不逊色。

  “那不是传说,是事实。”承妍理直气壮的说。

  皇上被她认真的模样又逗笑了,这姑娘眼里的固执可一点儿也不轻易屈服呀!

  “到御书房去,你把所有的发现详细对我做个回报,联再把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你。”德顺皇帝必须先和最重要的角色商议好细节,明天早上便是一切事情明朗化的关键。

  到了御书房,承妍不禁对桌上那成堆的奏折吐舌头。看来皇帝也没那么好当,人前拥戴的风光必是伏案批奏辛苦得来的,要治理这样一个庞大的国家,换做承妍,她宁愿把宝座让出来,做个自在快活的老百姓。

  反正靳大哥和一国之君正在商议大计,她闲着没事便翻阅奏折,那艰涩的八股文看得她愈来愈倦,眼皮也愈来愈沉重,到了后来竟沉沉睡去……

  两个时辰过后,皇上好笑的问着靳少尉,“要不要叫醒她?还是要朕把书房让给她一晚?”

  “都不用,给我一间房就好了。”靳少尉别身抱起熟睡中的承妍,他已经习惯了她的重量了。

  “你们两个……睡在一起?”皇上问了一句。

  “不!”靳少尉红了脸,腼腆着说:“只是同一间房,为了躲避木铁真的追杀也为了保护她,就寝时都是她睡床上,我多半都坐在椅子上休息,皇上别误会了。”

  皇上点点头,以靳少尉的侠义精神来说,他肯定不会放下她一个姑娘家不管。

  “你还没告诉我,她是如何会和你同行?我从没想过你会让一个姑娘家和你一同行走江湖。”

  “我也没想过,不过要说完她的故事,那可能要花上一整夜,有机会再说吧!”要皇上相信承妍和他们是不同时空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换来一个“欺君之罪”的罪名?

  “也好,今晚早些休息,等明天办完正事,联有的是时间听你说故事。”这姑娘的豪爽个性也引起德顺皇帝的莫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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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自己长得不够俊吗?为何这姑娘看见他竟没有一丝羞怯之色?而且竟敢直视他的眼?普天之下,她大概是第一个敢这样做的姑娘了。

  也许……也许他应该等木铁真叛变之事落幕,再问问靳少尉和那姑娘的关系究竟为何,如果那姑娘愿意,后宫再多添一位佳丽也未尝不可。

  靳少尉抱着承妍,随着领路的奴婢进了间优雅的厢房,直到靳少尉将承妍轻放在床褥上,承妍都未曾醒来。

  这一路奔波加上刚痊愈的伤,靳少尉也不免为她感到心疼,她跟着他竟是一点儿福也没享到过。他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等木铁真的事情一结束,他一定会尽力弥补她曾经所受的苦,让她的生命从今而后只有欢笑,再也没有苦悲。

  承妍这厢却是陷人了莫名的梦境里。她梦见一位绝色女子抱着一只纯白色的猫咪,面带微笑的问着她,事情已经’快到终点,她舍得离开靳少尉了吗?

  她怎会舍得呢?当她身在自己的时空时,她对靳大哥的迷恋就几乎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现在他们又共同经历那么多生死关头的苦楚,她的感情只有愈加愈深,哪能忍受分离呢?

  “不,我不要……”承妍开始梦吃,手脚开始挣扎,刚才安稳的睡眠已不复见。

  靳少尉在一旁担忧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承妍梦见了什么,亦不知道她究竟想克服什么,只能焦急的守候在她身边,握着她纤细的手指,一遍遍心疼的唤她。

  承妍忽然惊醒,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她猛地扑向前紧抱着他,再也不愿意松开

  “怎么了?作噩梦了吗?”靳少尉拍着她的背,温柔的问着。

  “嗯!”承妍像溺水的人紧抓着浮木般,脑海里却升起刚才清晰到过于逼真的画面。

  “醒来就没事了,我坐在你身边陪你,你继续睡吧!”靳少尉让承妍再次躺下,替她盖好被子。

  要离开这样的温柔,她会心碎的呀!

  注视自己第一次动情的男人,承妍禁不住湿了眼眶,好像离别的悲伤已经开始泛滥了。

  “靳大哥。”承妍抓着他的手,悲伤的问:“如果哪一天,我忽然在你面前消失不见,你会怎么办?”

  这问题让靳少尉一窒,难道……承妍梦见了关于离别的预兆?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会找到你。”靳少尉信誓旦旦的给了保证。

  但是,有这么容易吗?会有这么多奇迹发生吗?承妍一点也没有把握,如今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其余的就交给命运吧!

  隔天早朝,文武百官全聚集在议事殿上,木铁真更是精神奕奕,像嗜血怪兽已经闻到血腥味股的兴奋,期待着待会见的一出精采好戏。

  皇上也上朝了,没看见靳少尉和那刁钻的小姑娘一起出现,这令木铁真放心不少,相信两人已经被关人天牢,正担心着自己的命运吧!

  有事上奏的朝臣们纷纷依序拿起奏折,将与国家社稷有关的事项做了议题或回报,德顺皇帝一直认真的听着,他是个爱民亲民的好皇帝,上朝问政从不怠惰。

  四个多时辰过后,早朝终于结束,就在皇上屏退诸位朝臣的同时,木铁真却跨步中央,大声喊着,“且慢。”

  “木爱卿还有事要禀奏吗?”皇上故意问着。

  “皇上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臣以为抓住了叛国贼这等大事应该让朝廷里的每个大臣都知晓,甚至一起参与审问。”

  木铁真此话一出,果然引起骚动,议事殿上的文武百官立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肤原本是想给叛国贼留点颜面,待会见私下审问,但若木爱卿执意要在大殿上公审,联也不反对。”德顺皇帝朝底下喊着,“来呀!把犯人带来。”

  木铁真得意洋洋的等着。他期待看见靳少尉被铐上脚炼,双手也被锁上手链的狼狈样,他会紧盯着靳少尉每个步履蹒跚的脚步,因为那代表着他的胜利。

  一会儿后,随着沉重脚镣声出现的并不是靳少尉,反而是木铁真自己前几日押解回来的“假”人犯。

  他的脸色只稍微变了变,随即想到既是“共犯”,一同会审也是应该,便又再次引颈期盼着另一个“主犯”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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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6-3

等了又等,殿上的犯人依然还是只有冒充的那一个,木铁真不解的看着皇上要如何进行下一步。

  “你说你是靳少尉那叛贼的手下是吗?”德顺皇帝开始审问囚犯。

  跪在地上的犯人面色惶恐的猛点头,眼神还是不能自己的偷瞄着木铁真。

  “那靳少尉可有与你商议过如何叛变之事?”皇上又问。

  犯人又是一阵猛点头,“靳少尉会在每次行动前和我们详细计划。”好像要强调叛变的事实一般,殊不知自己正一步步陷人皇上布好的局。

  “既然如此……”皇上又朝底下喊着,“你们都出来吧!”

  没多久,殿上又多了些武林中人打扮的男子,一字排开的站着,这倒令木铁真不解了,这皇上究竟在搞什么?

  德顺皇帝离开龙椅,走到犯人面前,“这些人的名字全都叫靳少尉,既然你说曾经和靳少尉面对面商议过大事,为了不错杀无辜,联要你指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叛国贼,只要你说对了,联愿意留你一条命。”

  没料到皇上会来这一招,木铁真当下灰白了脸,神色开始紧张起来。莫非皇上根本从头到尾都没信任过他,放任他去抓靳少尉只是“瓮中捉鳖”的伎俩?

  那囚犯也不够争气,想也没想过的难题突然从天而降,牙齿害怕的开始打起颤。

  该怎么办呢?他知道自己是来送死的,但现在的问题似乎又给了他一线生机,万一他要真蒙对了答案,他就可以回家和妻小度过余生,机会是一半一半呀!

  “你还在犹豫什么?”皇上厉声说着。

  没时间再思考了!假犯人抬眼望向那群等待被指认的男人。老实说,他一个也不认得,不过既然是叛贼,应当是横眉竖目,一脸凶狠、具侵略性的模样吧!

  凭着这层没有理论的印象,他随意的指了个看似最凶悍的人。

  “你确定是他?”皇上逼近了一步。

  犯人心虚的点头,老天保佑他猜对了吧!

  “你可知欺君之罪有多重?”皇上眯起了眼睛。

  “小的……小的……”他吓得结结巴巴,舌头在瞬间打结了。

  “你刚才指认的人是联的御前侍卫。”德顺皇帝斥骂着,“这儿站的都是朕的爱卿,没有一个是你认识的靳少尉,你居然敢说谎欺骗联?欺君之罪,罪及九族,你延祸大了。”

  假犯人吓得嘴唇口都白了。他原以为只要他死了,乡下的妻小至少可以用万两酬金过着安逸的下半辈子,那么就算他背负千古罪名而死也算有了代价,但现在情势完全出乎当初预料,也不像那木大人所言。

  他一人死不足惜,反正他已身染重病,再活也没有多少时日,但他若累及妻小、亲戚,就算死也于心不安。

  “皇上饶命!”假犯人一古脑儿的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着急的说:“小的只是一介农夫,因为身染重病,也不久于人世,便答应了木大人收取万两,买了小的一条贱命,假装是叛贼的手下。实际上小的连叛贼的背影都没见过,小的被皇上处决不要紧,请皇上饶过小的一大家子,皇上开恩呀!”

  假犯人的一番告白又引起殿上的喧哗,朝臣们更是对着木铁真指指点点,连忙站离几步远,避免沦为共犯之嫌。

  “胡说!”木铁真涨红着脸,连连否认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何要对我栽贼嫁祸?是不是那靳少尉指使你这么做的?皇上明察,我是冤枉的!”

  “木大人,钱明明是你给我的,也是你要我假装这乱党身分的,你为何不承认呢?”假犯人也急了,事关他九族的性命,他非得澄清不可。

  “你——”木铁真气得想封了那人的嘴,才一个跨步,眼前一个身影闪过,挡住了他的去路。

  “木大人想杀人灭口不成?”是靳少尉。

  “你终于出现了。”木铁真立即转向囚犯,指着靳少尉说:“你看清楚,靳少尉就在你眼前,你的主子就在你面前。”

  这是暗示!但那农夫哪会想到那么多?他只是摇着头,诚实的说:“我根本从没见过他。”

  “木大人,你还是承认了吧!”靳少尉说:“你在江湖上募集人马、聚集兵力、意图造反、夺取帝位之事,皇上已有耳闻。为了求得实际证据,皇上派我暗中察访已有一段时日了,要不是你因行迹败露而沿路追杀我,我早已回宫向皇上禀告你预谋叛变的事实了。”

  怪不得!木铁真终于明了一切。原来靳少尉是皇上派出的密探,难怪连性命也不顾的屡破他的局;而皇上要他去缉拿靳少尉,为的也只是让他相信他并无露出马脚,等到今日再来揭穿,让他插翅难飞。

  如今只有狡赖到底,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分明是信口开河!”木铁真硬撑起气势,“你有什么证据?”

  靳少尉还来不及拿出证据,大殿外便传来极不优雅的叫骂声。

  “他奶奶的,老子给我的小兄弟送礼来了,你们阻拦个什么劲儿?”

  是布袋老前辈!没想到他竟然在皇宫里也敢这样大声嚷嚷,真是不给皇上面子。靳少尉好笑又好气的想着。

  “这儿是皇宫,岂容你这臭和尚在此撒野?”殿前的卫兵尽职的护卫着。

  “就因为是皇宫,老子才要你先进去通报,也算是给皇帝爷面子,你还在这儿啰唆什么?”布袋和尚依旧是我行我素的脾气。

  “章侍卫,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德顺皇帝皱起眉头,居然有人闹事闹到天子头上来了!

  “皇上,外面的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请皇上允准他人殿。”靳少尉上前一步说。

  “原来是这样。”皇上立即改口,要侍卫请人人殿。

  布袋和尚踏人议事殿,一边嘴里还嚷着,“这宫里规矩还真多,真是麻烦。”

  只是,布袋和尚不只一个人前来,肩膀上还扛了个人。

  “前辈!”靳少尉立即上前拂手作揖。

  “他奶奶的,要不是为了你,老子一辈子也不会踏进这地方来。”布袋和尚放下背上的人,竟是康大格。

  木铁真的脸色变得更加青绿,这康大格知道的事情最多,若是连他也扯后腿,这下子就真的玩完了。

  “你就是皇上对吧!”布袋和尚哪懂得宫中礼节,大刺刺的问着身穿龙袍的男人。

  “放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御前侍卫低喝着。

  “老子只跪我父母和佛祖,你别对我大声嚷嚷,皇帝爷都没让我跪了,你废话个什么?”

  “罢了。”德顺皇帝朝侍卫挥了挥手。他现在只好奇那躺在地上,瞪大了一双怒眼的男人。“他是谁?”

  “是木铁真那贼子的同伙。”布袋和尚朗声说道:“老子和这家伙在过招时才知道木铁真有计划要诬陷靳少尉,顶替自己叛乱的罪名。原本老子根本不想管什么国家大事,但老子还挺欣赏靳少尉这傻小子的忠肝义胆,深怕皇帝爷误信了贼人的话,便将此人带过来做证,证明靳少尉的清白。”

  “又来一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疯和尚。”木铁真连忙撇清,“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指着地上的康大格。

  康大格暴突着一双眼,难以置信的瞪着昔日的“盟友”。

  “人家说不认识你,你要不要反驳?”布袋和尚朝康大格幸灾乐祸的笑着,接着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忘了你已经被我点了哑穴。”

  布袋和尚一伸手解开康大格的哑穴,康大格立即暴跳如雷的朝木铁真吼:“你这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木铁真嘴上否认,脚步却一步步往外移,他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

  “姓木的!”康大格老羞成怒的说:“反正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你既然无情也就别怪我无义。幸亏我把你捎给我的书信都留着,上面都是你的亲笔字迹,你休想脱离关系。”说完便从怀里拿出纸张,丢到地上。

  为了帮木铁真完成谋夺帝位的大业,他甚至被布袋和尚那老家伙废了武功。习武之人,还有什么比失去武功更痛苦的事呢?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木铁真居然想推个一干二净,让他一人独挑罪名……哼!就算他要死,也要拉着木铁真一起陪葬!

  真是标准的狗咬狗一嘴毛!靳少尉在心中感慨的想着。

  “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德顺皇帝无法再顾念舅甥之情,喝着两旁侍卫,“来呀,将木铁真与一干叛党押人天牢,三日后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众武将立即上前将木铁真与康大格团团围住,这下子真是翻不了身,死定了。

  “皇上,我是你舅舅,是太后的亲哥哥,你不能就这样斩了我,太后会伤心的。”木铁真搬出皇上的母亲做挡箭牌,希望能挽救自己一命。

  “我相信母后会体谅我身为一国之君所必须要做的决定。”皇上仍旧不为所动,手一挥,大势抵定的说:“拖下去。”

  “皇上、皇上。”求饶声渐行渐远,即使悔悟,终究为时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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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7-1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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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花里,德顺皇帝设宴款待布袋和尚与靳少尉、承妍,答谢平定叛贼之事。

  “你这爱热闹的丫头没看见精采过程,真是可惜了。”布袋和尚对今日未出现在议事殿上的承妍说。

  “早知道木铁真一定会栽跟斗.去不去看又有何差别?这皇宫又大又美,不参观参观那才真叫可惜。”承妍在议事殿上的缺席,是因为她逛皇宫去了。

  听过皇上的计划后,她就知道木铁真老命不保了,既然已经知道结果,又何必浪费时间凑热闹?

  “姑娘若是觉得这里美,可以考虑留下来。”德顺皇帝顺水推舟的说。

  承妍没听懂,但旁人可是听得明明白白,这皇上是看上承妍了。

  本来嘛!这皇宫本就是专门收藏美女的地方,天底下有哪个美女能躲得过被当成贡品一样的献给皇上的命运?或为官、或为利,各有各的所图。只可怜了被牺牲的女子,在拥有三千佳丽的后宫里日复一日的等待着皇上的临幸,埋葬了美好的青春。

  只不过,皇上一出言,靳少尉立刻像是打翻了调味料般,心底五味杂陈的看着承妍,他居然有些儿担心她的回答。而布袋和尚则是一口酒差点儿喷出,想着若真让这丫头留在这儿,后宫不被她搞得鸡飞狗跳才怪。到时皇上就可怜了,又要管理朝政、又要收拾这丫头闯下的祸,唉一皇帝难为呀!

  承妍眨着灵活的大眼睛,偏头想了一会儿,随即拒绝道:“不了。这皇宫虽大,但还是会有看腻的一天,我要随着靳大哥行遍江湖、看遍天下,那才过瘾。”

  拒绝皇帝?这大概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人!

  “小丫头,你究竟有没有弄懂皇上的意思?”布袋和尚不得不点醒这糊涂虫,“皇上的意思是想将你纳人嫔妃的行列里,永远留在皇宫里。”

  承妍立即望向那闪着发亮眼神的皇帝,音调控制不住的扬高,再次拒绝道:“我才不要。在我们那里奉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我才不要和别的女人共同分享我的丈夫。”

  一生只爱一个人是幸福的,但倘若爱人是个博爱的男人,爱你却也爱别人,那又有什么值得羡慕的?爱情中如果没有部分的独占性与偶而为之的嫉妒,那等于爱上一个陌生人或宠物,就不叫爱情了。

  这是承妍对爱情的定义。再说,她根本就不爱皇上。

  “天下百姓不都是这样吗?”皇上不解的问。

  “那只是你的想法。”承妍乘机教育,替天下女子打抱不平的说:“三妻四妾是有钱又好色男人的滥发明,为自己的花心行为所找的差劲借口。如果不信,你到穷乡僻壤的地方去瞧瞧,那些只靠农稼过生活的穷苦百姓,不都是只有一夫一妻,两人胼手服足的相互扶持一生。在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是糊口,而非满足男女间的关系。”

  “是这样吗?”皇上问着在江湖上行走的布袋和尚。

  “这丫头说得没错。”布袋和尚点头承认这事实。

  “每个人都有一颗心,但只能悬系在一个人身上,倘若分散了专心,那样的感情便没有意义。”承妍说这话的同时,眼光始终注视着靳少尉。而他,同样也一迳温柔的回视着。

  这两人……似乎存在着一种旁人不明了的默契。德顺皇帝的眼睛在靳少尉和承妍之间打量,他决定先向靳少尉要答案。毕竟对于自己看上的姑娘,他还没有得不到的经验。

  当晚结束筵席后,皇上留下靳少尉,说是要商议关于如何清除叛贼党羽之事,让承妍一人先行回房。

  御花园里,除了皇上和身边伺候的奴婢外,就只剩下靳少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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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6-4

“其实,朕留下你,为的是想问关于卫姑娘的事。”皇上单刀直人的提了。

  靳少尉的心再度升到喉头,怎么皇上还未死心吗?

  “联看得出你们彼此已经心属对方,但肤想问一句,若是你们尚未成亲,联向你要人,你可会答应?"德顺皇帝一点jL也不拐弯抹角的说。

  皇上的开门见山让靳少尉反应不过来,他和他是结拜的好兄弟不是吗?天底下的姑娘那么多,后宫嫔妃更是不计其数,为什么皇上就不能成全他?

  “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儿再答复我吧!”皇上说完便大踏步离去了,剩下靳少尉形单影只的伫立在凉亭里,悲愤的握紧拳头。

  回了房,承妍依然醒着等他。

  “怎么不先休息?”靳少尉勉强扯出了抹微笑。

  “怎么?他究竟和你说了什么?”承妍还是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皇上他……”靳少尉是个不善说谎之人,语气黯然的说:“皇上他向我要你。”

  嗄?承妍睁大眼,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他以为他是谁?顶着天子头衔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这就找他去。”承妍哪管得到皇上的身分,她活在一个民主的时代,受不了专制。

  靳少尉拉住她,“别去!”

  “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要如何告诉承妍违抗天子的下场?他丢了性命没关系,但承妍呢?若皇上老羞成怒,她有可能会遭殃呀!

  看着他闪躲的眼神,承妍紧抓着他的手,“你答应他了?”

  “不!我没有!”靳少尉连忙否认。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嘛?”承妍着急得快捉狂了。

  “皇上要我考虑一晚。”靳少尉仍是照实说了。

  “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当面拒绝他?”承妍瞪大眼,失控的嚷着,“你没告诉他我们已是未婚夫妻了吗?没告诉他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了吗?”

  “我——”靳少尉不知该怎么解释,当时他因过于惊讶而无法及时做出反应,而现在他只想赶快带她离开皇宫,免得明日就走不了了。

  承妍哭了。她完全误解靳少尉说不出话的表情,伤心的以为原来她竟这么不值得他向皇上争取。在经过这么多事之后,她以为他能明白她的用情有多深,放下的感情有多重。但如今看来,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你没说?你居然什么都没说?我可以当面拒绝他,为什么你不能!”承妍边哭边退至房门口,“靳少尉,我讨厌你。”说完便夺门而出,乱无目的的跑着。

  “承妍,你听我说。”靳少尉立刻追了出去,一腾身便跃到承妍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我不要听!”承妍捂住耳朵,“你是个骗子,说什么要对我负责,要娶我为妻的话都是假的,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不是那样的。”靳少尉抓着她的肩,焦急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们两个不睡觉在吵什么呀?”布袋和尚打着呵欠走出另一间房门,对正在拉扯的两人问。

  “老前辈,你快帮我劝劝她。”靳少尉像是遇见了救兵,希望有个旁观者能劝承妍冷静下来。

  “劝什么?帮你说服我成为皇上的女人吗?你好可恶!”承妍的误会愈来愈深,眼泪愈掉愈凶,不断伤心的喊着,“我不要再见到你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忽然,遥远的天空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声,在寂静的半夜里听来令人不由得寒毛直竖。

  “那是什么?鬼魂吗?”布袋和尚摸着大光头。这只闻人声、不见人影的景况,的确很鬼魅。

  接着,原本幽暗的天空里突然劈下一道金光,到承妍头上时却成了一束光圈,将她整个包围住。

  承妍知道,她前几日所作的梦在此时应验了,她和靳大哥真的要分离了。这样也好,反正他也不想将她留在身边,与其死皮赖脸的赖着他,还不如这样结束吧!

  突然出现的异象让靳少尉立即警觉到承妍要被带走了,就如她当初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生命中一样,如今又要在毫无预警之下离开他……不!他不要她走!

  “承妍,抗拒它。”隔着光圈,靳少尉在外头吼着,“我需要你,你别走。”

  承妍只是黯然的别过头,眼神充满了绝望。她如何能相信他的话呢?他甚至连向皇上说“不”的勇气都没有啊!

  靳少尉慌张的伸手想夺回承妍,但他的手却穿过承妍的身体,只摸到冰冷的空气。

  一旁的布袋和尚睁大眼睛,完全傻住了。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怪事他没见过?但这桩绝绝对对是怪中之怪,让他只能瞳目结舌的看着。莫非……这丫头才是鬼?

  承妍的身体由手脚开始渐渐变得透明,一会儿后终于完全消失,像颗星子一般的飞人黑夜的天幕。

  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天空中又传来了这样感怀的一句,像是为两人的关系划下休止符。

  不!不会这样就结束的!靳少尉握紧拳头仰望星空。他答应过承妍,上穷碧落下黄泉,不管她去了哪里,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铃铃铃!刺耳的闹钟声叫醒了承杰,该起床了。

  自从承妍消失不见之后,母亲常常被思念与悲伤折磨得难以成眠,严重时甚至要仰赖安眠药才有办法人睡。也因此,承杰不得不改掉赖床的习惯,免得因为没有母亲的叫唤而再度回头找周公去也。

  睡眼惺松的从浴室梳洗出来,在走道上差点儿撞到了人。

  “早呀!哥。”

  “早!”承杰反射性的回了一句,三秒之后睡意全消,眼睛瞪得老大,指着眼前的人结结巴巴的说:“你、你——”

  “我回来了。”承妍淡淡的露出微笑。

  “我的老天!”承杰拍了额头,随即扯开喉咙大叫,“爸、妈,承妍回来了,你们快起来,承妍真的回来了。”

  没多久,原本寂静的卫家突然喧腾起来,卫母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又笑又哭的,卫父也晶亮着双眼,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就连那在卫父怀里,只长了两颗牙的小妹也露出灿烂的微笑,伸手想讨抱。

  “你快说说,你究竟是如何跑进书里的?你在里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又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了?”承杰以一连串的疑问逼问着。.

  没想到那神秘的葛飞还真说对了,承妍果然回来了。

  “哥,你别再对我疲劳轰炸了,我好累,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天,我再慢慢告诉你们。”承妍的心情千头万绪,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说。

  “对、对,你先好好休息,瞧你瘦得连脸颊都凹下去了,我待会儿就去市场买些好料回来给你补补身子。”卫母关心的说。

  “回房休息吧!学校再请一天假就是了。”卫父也说了这么一句。

  “嗯!谢谢爸妈!”承妍乖巧的点了头。家人的关心与温暖大概能够安慰她想念靳少尉时的寂寞心情吧!

  回到阔别已久的房间,所有的摆设依旧。看见书架上列的漫画书,心却抽痛起来。她已没有翻阅的勇气了。

  靳少尉对她而言,仿佛又回到之前只是个存于书中的虚拟人物,看得见却碰不得。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至少她仍可以在这时空里祝福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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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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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铺上,望着天花板,眼泪却一点一滴的落在枕头上。

  为什么还是会想他?为什么?只不过是段没有结果的爱恋,是该忘记的呀!

  当初把她丢进书里的人既然要让她回来,为何不行行好,连她在书里的记忆也一并清除掉?她便不会如此痛苦了呀!闭上眼,任着泪沾枕……

  卫承杰难得的跷了课,他还有一件比上课更重要的事,他必须去找葛飞,找那神秘的美丽女子问问,是不是她把承妍弄回来的?

  凭着上次的印象,承杰再次将车停在小木屋前。他一眼就找到葛飞,她正坐在廊上的秋千里悠闲的摆荡着。看见他,她露出了微笑,好像她原本就坐在那里等他。

  那只猫同样阴魂不散的趴在她膝上,两只眼睛骨碌碌的对着他转。

  “令妹回来了对吧?”葛飞笑着问。

  “好像没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你。”承杰问着,“你会读心术?”

  “可以这么说。”葛飞笑了笑,跳下秋千,来到他面前,“你的表情已经不再焦急,很容易猜得出来。”

  葛飞随意编了个理由,其实她哪会看相?但又不能招认承妍的确是她弄回来的。

  她还是那样美丽动人,看着她的倩容,承杰就是会忍不住方寸大乱。

  “承妍回来了,是不是代表一切都结束了?她不会再无缘无故消失了吧?”他并不认为母亲可以再承受一次打击。

  “她不走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葛飞依旧是气定神闲的微笑着。

  “什么意思?”承杰大为紧张的问。

  “天机不可泄漏。”仍是高深莫测的一句。

  “你——”承杰虽气,但也莫可奈何,总不能掐着她的脖子逼她说吧!

  “有耐心点儿,答案就快揭晓了。”

  承杰紧盯着她,“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整件事都和你有关?”

  “我?”葛飞指着自己鼻子,巧笑倩兮的说:“我只有参与那么一点点啦!真正的主谋可不是我,是月老。”

  “这是你第二次说月老了,他究竟是谁?”

  猫咪喵呜了一声,示意葛飞该就此打住了。不该让凡人知道太多仙界的事。

  “是个可以影响你一生幸福的人。”葛飞说完便伸出手,像是施行催眠术般的说:“等你离开这里以后,你会忘记有关这里的一切,包含我以及我所说过的每句话。”

  葛飞等着卫承杰的记忆重新启动,没想到他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原来你不仅会变魔术,还会玩催眠。”

  没效?不可能呀!葛飞不能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法力没道理会失效呀!

  随即她明白这又是月老搞的鬼,没好气的朝空气喊着,“月老,不要闹了。”

  她和月老曾经“约定”过,如果她不小心爱上凡间男子,她愿意放弃仙籍,让所有的法力消失,回归一个平凡女子。但现在她又还没动心,这月老总不能擅自作主的强迫配对吧!

  “你在跟谁说话?”承杰不明白的问。

  葛飞没理他,继续对着空气说:“月老,你老人家若再不出来,我就不理你啰!”

  承杰想着,葛飞的精神状态莫非不太正常,否则怎会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嚷嚷呢?可没多久,连承杰也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有问题了。他看见空气中飘起一缕轻烟,接下来,一个白发白胡须的老者居然就像“从天而降”般的站在那里。

  “你不喜欢他吗?”月老摸着胡子问葛飞。

  这问题让承杰忘了该先问这仙风道骨的老者身分,反而紧盯着葛飞,等着她的回答。

  “我喜欢现在的自由自在,不想有别的牵绊。”葛飞据实以答。

  她和承杰说起话来还算舒服,但她绝不会轻易坠人情网,尤其在见多了凡间分分合合的累人情感之后,她益发肯定自己不喜欢那样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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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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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承杰嚷着,“你连试都还没试,怎能确定和我在一起之后会有约束?”

  “炉上正沸腾滚着的开水不需要将手伸下去摸才知道是烫的吧?”依常理可判断的事,不是非要亲身去体验的。

  “不是每件事情都那样绝对的。”承杰又说。

  葛飞向月老耸耸肩,“你瞧,我没事找个人来抬扛干嘛?你不要再测试我了,把他弄走吧!”

  “这不叫抬扛!”承杰一副好口才,遇见葛飞却是口拙了。“这叫讲理。”

  “月老!”葛飞威胁的瞪着白发老翁。

  “没办法,年轻人,时候未到吧!”月老说完,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等一下!”承杰打断了“咒语”,对着葛飞说:“我现在可以忘记你,但你要答应我,如果下一次遇见你时认出了你,给我个机会追求你。”

  他说的那样露骨,差一点儿让葛飞招架不住。

  瞬间得心慌让她点头答应了,却因为分心,所以没有注意到月老嘴边偷偷露出一抹微笑……

  世上的事有谁能说得准呢?尤其是感情,凡人在这方面的心思,就连月老也难以捉摸呀!

  承妍回到学校了。在老师、同学面前,她一律用身体不适来交代这些日子以来的失踪,但承妍的一票死党却明显发现她的改变。以往那个爱笑爱作梦的承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种深沉的宁静,眉宇间的淡淡愁容更像是消不去的印记。

  一天下午,承妍正不起劲的换着泳装。今日的体育课上的是游泳,她是标准的早鸭子,对于水中运动向来意兴阑珊,但今日的气氛颇为怪异,还没到泳池就听见同学间的阵阵骚动。

  “听说来了个新老师,人长得俊、体格又棒耶!”

  “对呀,还听说已经有不少女老师在私下较劲,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这么夸张?”

  断断续续的笑闹声传进承妍耳里,却仍旧激不起她的一丝好奇。占据她心头的影子依然清晰,她有时也会想,究竟是他不肯走?还是她固执的要留住他呢?

  整好队伍,在游泳池畔边等着老师。承妍低头望着自己的光脚丫子,想起当这双脚几次笨拙的碰着门槛时,那总及时接住她的坚实臂膀……唉!她还是想他,想念着曾经一起度过梦幻时光的靳少尉。

  “来了,承妍你看,真是帅到不行耶!”身旁的君湘扯着她的手臂,忽然质疑的说:“咦?他怎么看起来有点儿面熟?好像好像……是那漫画书里的男主角。”

  君湘的话让承妍猛地抬头,这一望,让承妍的心悸动不已。熟悉的温柔眼神,唇边那朵似有若无的笑容,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靳大哥吗?

  “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很像?”君湘见承妍呆滞的表情,不免加大了力气晃她。

  承妍因为意外的震撼惊吓得双脚无力,再加上君湘用力过猛,一个重心不稳,承妍往后一头栽进了池里,扑通的溅起水花。

  “她不会游泳,老师救命呀!”君湘急得快哭了,大声喊着。

  一个身影迅速越过慌张的同学,跃人泳池里,将在水中挣扎的承妍牢牢抱住。

  “别动。”靳少尉紧紧托着承妍的腰,让她的头部在水面之上和自己对望,“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原来……是真的?!他不只是一个长得很像靳大哥的人,而是真真实实、是她所喜欢的男人。承妍高兴得想哭。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她攀着他的肩头问。

  “我向你曾说过的神明上帝请求的。”靳少尉缓缓说:“自从你被那神秘的声音带走之后,我每天每夜都对着天空说话,请求着能让我再见到你。布袋老前辈说我疯了,德顺二皇帝说我傻了,而我只是坚信,天上神明总有一天会被我感动。终于有一天,那神秘的声音又出现了,问我愿不愿意抛去所有的一切和你相聚,包括我的生命……”

  “啊?怎么会有这样坏心肠的神仙?”承妍皱起了眉头。

  “我曾经答应过你,即使下黄泉也要找到你,倘若丢了性命而能和你相聚,我愿意这样选择。”

  “靳大哥……”承妍感动得不能言语,忘情的攀上了他的脖子紧抱着他,送上自己的唇。

  嘎?池畔的每个同学全都傻眼了。这是什么?师生恋?还是人工呼吸?

  所有的女同学莫不懊悔刚才落水的不是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承妍“霸占”她们英俊的老师。

  接着,所有同学像是很有默契般纷纷跳下了池,喊着,“卫承妍,我们也要老师抱!”

  一直坐在池畔大树上观看一切的葛飞,一边抚着猫咪的毛,一边说:“白雪,这样的结局是不是皆大欢喜?”

  猫咪喵呜了一声,墉懒的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头。

  “不过,她居然说我是坏心肠的神仙耶!我哪里坏?我是心肠最好的神仙了,对不对?”葛飞把猫咪高举着问。

  喵鸣、喵呜,猫咪怕高,所以害怕的鬼吼鬼叫,它心里想着,小命在她手上,她说什么都算数!下次它宁可乖乖的待在天庭里当众仙女们的玩物……不,是宠物,也不要随淘气的葛飞下凡了。

  究竟这葛飞是何神仙呢?天机不可泄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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