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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txu

穿越时空来爱你-------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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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3-2

她摇摇晃晃的试着平衡身子站起来,脚下的树干明明比她的腰围还要粗上两倍,但恐惧感让她两只脚像踩上了体操项目中的鞍马一样,小小碎步移动着。

  突然,一只小松鼠不知从哪个树枝跳跃到了她面前,把她吓得失去了平衡,身子骨一斜,便失去重心往下落。

  完了,她怎么总是从天空中往下掉?上一次掉进了书里,这次会不会掉回现实生活里去?可以见到亲爱的家人固然可喜,但她还没有和她的靳大哥说再见,心中还是不舍的。

  可是,万一她不是回到二十一世纪呢?那她就会直接摔到地面,粉身碎骨了。

  惊慌之余,她只得用尽了全身力气喊着“靳少尉!”那个不管是死是活,她都想记住的一个名字。

  重力加速度,承妍只感觉到耳边呼呼而过的风,蔚蓝的天控又远了些,大概快着地了吧!

  就在承妍以为自己即将和大地合而为一时,一双强壮的手臂稳稳的接住了她。

  “你没事吧?”

  当靳少尉听见那几近凄厉的喊声,又看见她向下坠的身子,惊吓的立刻奔了过来,连刚才开敞的衣襟都还来不及穿好,满心顾着的只有她的安全。

  那声音……不正是她以为弃她而去的靳大哥吗?

  鼻头一红,她也不管会不会吓着了他,纤细的胳臂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哽咽的说:“我有事,我很怕高,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承妍的话很轻易便让靳少尉脸红,她的情绪实在有些儿露骨,坦白的令他招架不住。不过,一颗心却不由得漾起了柔意。

  “你想太多了。”他淡淡的说,尽量掩饰内心的波动。

  “那你刚才去哪里了?”承妍仍哭个不停,贴近他胸膛的感觉好舒服。

  “我……去方便。”靳少尉有些儿不好意思的说。

  原来是去尿尿!嗯,这可等不及她醒。当下她便释怀,终于宽慰了心情的轻吐着气。

  “承妍……”靳少尉嗓子有些暗哑的要求,“你可不可以别在我胸前吹气?”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个吐气如兰的美丽姑娘,就算他没有男女肌肤之亲的经验,但体内那股强烈的蠢动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她哪有?承妍狐疑的看向他的胸膛,却不免惊讶的睁大了眼。

  “靳大哥,你起鸡皮疙瘩了耶!”

  鸡皮什么来着?靳少尉又听不懂她的话了。“那是什么?”

  “是这个呀!”承妍用指尖在他肌肤上轻轻点着。

  真是要命!她若真不懂得避男女之嫌也就罢了,居然还那么大胆的挑逗他?靳少尉不得不将承妍放下,背过身去迅速的将衣服穿好,尤其是束腰带时,他特意绑得更紧些,希望能压抑胯下传来的膨胀感……

  看见他慌张的举动与那红到可媲美日落西沉的脸色,承妍终于明白自己做了一件羞羞脸的事,她刚才居然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怪不得感觉面颊好像贴着熨斗一样的灼烫!

  想到自己刚才的无心挑逗,承妍窘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尴尬的立在原地,才停住的泪水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担心自己会被误会成是个轻佻的女孩,那可就冤枉大了。

  靳少尉整理好衣装,对于身后的沉默感到纳闷,回身一望,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跳立刻又造反了。

  金黄色的阳光穿过树叶尖缝洒了她一身,把她映托得像个仙子般的飘然绝尘,美得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而停留在她唇畔的那抹委屈终让他投降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别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好吗?”他搭着她的肩膀说。

  “我真的很笨,对不对?”承妍闪动着晶莹的泪光,自言自语的说:“我不会武功,不但一点儿忙也帮不了你,还害得你也无法专心的比武,而现在居然还做出让你这样难为情的事……”

  她的自责令他心疼,其实事情并不如她想像中那样严重,不留恋打斗是因为他心甘情愿保护她的安全,而那样不经意的肌肤接触所带来的悸动心情对他而言,虽是陌生,但却又隐隐的有份期盼……

  “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很高兴这一路上有你相伴,倒是我这个人呆板又不解风趣,你一定觉得很无聊。”靳少尉衷心的说,和承妍的活泼大方相比,小家碧玉的人反而是他了。

  “不会,真的不会。”承妍急急的说:“正因为靳大哥是个正人君子,才会对我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我了解。”

  靳少尉露出和煦的笑容,没想到承妍还会替他的行为想好解释,这样可爱又善良的姑娘若真成为他的妻子,该是他的福气吧!

  但是,能吗?若她真是来自于未知的世界,那么他必然要有随时会失去她的心理准备……

  心头忽然一震,他真能做好那样的准备吗?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再向她口中的“上帝”求情,或者用比武分出胜负,赢的人便有权决定承妍的去留。这样的决定让他心情不至于那样烦躁了。

  “我们该上路了!”拎起包袱,靳少尉仍是一派温柔的说。

  “嗯!”承妍轻快的点了头,很自然的又把手插进了靳少尉的臂弯里。

  靳少尉又笑了,能被人这样依附也该是种幸福吧!

  离开树林,回到热闹的市集,靳少尉发现,许多在路上行走的寻常人家在看见他和承妍时纷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有人甚至绕道而行,当他们是瘟疫般的躲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会儿之后,靳少尉便在一面墙上找到了答案。

  墙上贴着两张画像,上面还有红色的墨水写着“通缉”两字!没想到木铁真连官府的力量都动用了?靳少尉想着,如此一来,他要应付的人就不光只是江湖武林人士,还包括了每个城镇的衙门兵卒,麻烦增加了。

  “靳大哥,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怕我们?”承妍不解的问。

  “你看!”靳少尉指着墙上的画像给她看。

  两幅人头画像,一男一女,这和他们有什么相干?

  “我们被官府通缉了。”靳少尉解释着。

  嗄?她卫承妍,一个拥有大好前途的乖乖牌学生,居然有沦为通缉犯的一天?她难以置信的贴近画像瞧,随即生气起来,哪个该死的人画的?居然把她画得那样丑?而且根本一点也不像,她怎会生得那样一副凶样呢?

  “他画的一点也不像我,我——”承妍还在抗议,靳少尉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靳少尉头真疼,画的不像才值得庆幸,哪还需要如此斤斤计较呢!

  话才刚说完,一堆拿着刀斧的官兵突然出现,将两人团团包围住。

  靳少尉将承妍拉至身后,用身体护卫着她,一双眼睛和为首的捕头对峙着。

  “聪明的就乖乖投降,你是逃不掉的。”捕头摆明了眼前情势是以多欺少,眼睛却色迷迷的在承妍娇艳的脸蛋上打量。

  “不知在下犯了什么罪?竟会劳动官爷出马?”靳少尉问着。

  “昨晚在悦来客栈死了两个人,有人指证是你们所为。”

  “放屁!”承妍生气的跨出一步,指着那人的鼻头说:“要定罪也要拿出证据,随随便便听个阿狗阿猫栽赃就算数啦?老百姓缴税养的就是你们这种昏官吗?那木铁真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一个衙门的堂堂捕头居然被一介女流所教训,而且正确性八九不离十,那名捕头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大瞻刁民!竟敢这样和本宫说话?”

  “有啥不敢?法律讲求的是证据,无凭无据就能随便将人定罪的话,那我也可以去按铃申告说你非礼我。”承妍用起了承杰那一套,咄咄逼人的说着。

  按铃申告是什么东西?捕头没听过这样的外来语,但他明了“非礼”两字的意义,当下怒不可遏的说:“我哪儿非礼你了?竟然诬陷本官?”

  “你用眼睛在非礼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别说你没色迷迷的盯着我看,瞧你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承妍早想挖出他的一双色眼了。

  围观的民众被承妍的话惹得哈哈大笑,众人很少看见敢这样直言的姑娘家,官府里的人的确不是人人清廉,遇见只会欺压百姓的父母官,没有势力背景的百姓们也都敢怒不敢言,这姑娘的心直口快倒帮他们出了口怨气。

  四周的笑声突显了捕头的狼狈,让捕头老羞成怒的吆喝着手下,“别和他们那么多废话,快给我拿下他们。”

  “在我后面躲好,知道吗?”靳少尉嘱咐着承妍,他永远难以料想她的下一个举动,也只能尽量用自己护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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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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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公家棒的兵卒们所具备的只是武学的皮毛,根本不是靳少尉的对手,但以人墙的形式前仆后继而来,他还是不得不小心应付,深怕错手伤了无辜兵卒的性命。

  承妍原本一直乖乖的躲在他身后,尽量配合着移动,但不知从哪儿出现一个正在学步的小娃儿,摇摇摆摆的穿过了人缝往这儿移动。

  真是太危险了!承妍禁不住替那小孩捏着冷汗,在这纷乱之际,谁会注意到一个小娃儿的存在呢?刀剑无眼,这娃儿的安全真是堪虑。顾不得靳少尉曾经叮咛过的,她离开他的保护范围,快速的往那娃儿奔去。

  “承妍?”靳少尉心一惊,下手便失了分寸,顿时让交手的兵卒们躺下几个,血流如注的场面让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

  该死!靳少尉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这下子和官府间结下的梁子就更深了。

  “这下子人证物证俱在,你没话好说了吧!”捕头挥起了长矛;和靳少尉的长剑一来一往的厮杀着。

  头儿上场了,其余的小卒们在旁边无谓的挥动着兵器或是拳脚,也有人往落单的承妍移动过去。

  “我的孩子!”人群中一个妇人凄厉的喊声响起,应该就是娃儿的娘了。

  承妍抱着那孩子,想着不知道能不能先喊声“暂停”,等手中的娃儿平安的回到了妇人身边后再继续开打。

  靳少尉的眼角始终没离开过承妍这一方,眼见那些兵,卒像老鹰抓小鸡般的困住了她,他出手更为凌厉,逼得捕头节节后退。

  虽然靳少尉的武功了得,他却从不愿轻易取人性命,相信人性本善的他总愿意给对方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眼下若再没个了结,承妍便会落人众人的手里了。

  一个鹤子翻身,靳少尉踢中了捕头的脑门,将他踢得眼冒金星,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他奶奶的,你这小兄弟打架怎么像婆娘一样的啰嗦?老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先把你徒弟带走,你快些儿摆平,追上来吧!”

  一个身着袈裟的身形以绝佳的轻功到了承妍身边,挟起了她,腾空飞跃过那些堵着的卒子人墙,将那娃儿塞回了妇人手中,带着承妍在屋上跳来跳去。

  是布袋和尚!

  承妍光听那一句“他奶奶的”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不过,他带走她干嘛?一个月又还没到,而且,被他这样挟着肚子跳上跳下的,她真是反胃得想吐,不由得哇啦哇啦叫着。

  “前辈……”靳少尉本就无意取人性命,自是毋需恋战,一提气便追了上去。

  “别让他们溜掉了,大家追。”

  捕头已经颜面尽失,总要说点儿什么好表示自己并不因为打输而放弃追逐,只是,没练过轻功的兵卒们只能气喘休休的在底下跟着跑,望着在屋上高来高去的影子兴叹。

  “老头子,你快停下来,我要吐了啦!”承妍的嚷声响在空气里。

  布袋和尚仍是笑嘻嘻的不为所动,一来是因为他喜欢逗弄这女娃儿,二则他想试试看靳少尉的轻功火候到什么样的程度,发现那小子一直分毫不差的跟在后面,他也禁不住在心中称赞着。

  “臭老头,你再不停,别怪我不客气喔?”承妍发出了警告。

  和靳大哥一同飞翔,那是比翼鸟。和这臭老头子飞,那就像是秃鹰挟着猎物一样,一点儿也不浪漫。

  “你这娃儿能奈我何?”布袋和尚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竟然敢瞧不起我?承妍一气之下,想也没想的便张口往布袋和尚的手臂咬去。

  “哎呀!你这小兔崽子!”一个疼痛下,布袋松了手,让承妍的身子直直往下落。

  “承妍!”靳少尉大惊,但速度上,他是绝对来不及接住她的。

  “担心什么?你没看见下面铺着一大堆的干草,她摔不死的。”布袋和尚揉着印有浅浅齿痕的手臂,没好气的说。

  承妍不会武功,靳少尉可不敢保证她会平安无事!

  一会儿之后,承妍就像彗星撞地球一般的撞进了一堆干草里,稻草被晒干了的味道弥漫在她鼻间,像她小时候在外婆家的遥远记忆。但她可没心情回味那些,她只想找那臭和尚算帐,居然那样将她“空投”下地。

  “承妍,你没事吧?”靳少尉从草堆里挖出了她,关心的问。

  布袋和尚见到她脸上、发上沽染着草屑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敢笑?”承妍像火山爆发的气嚷着,“我差一点就被你摔死,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怕一个月后打不过我,所以现在要故意谋杀我?”

  “他奶奶的,你这女娃儿又在胡乱说话了。”布袋和尚最气人家批评他的武功。

  “难道不是吗?”承妍依旧气愤难平,就连靳少尉从草堆里将她抱起都未察觉,火药味依然浓厚的说:“我们明明约定了一个月的时间,谁知道才刚踏出客栈没多久,你就反悔了,还叫人来追杀我们?你这说话不算话的乌龟王八蛋!”

  那一晚的奔波与树林惊魂,她全都算到了布袋和尚的头上去。

  “承妍,不可对前辈无礼。”靳少尉看见布袋和尚的手已握成拳,怒气蓄势待发。

  轰隆一声,布袋一掌击碎了地上的一块大石头,四处溅落的小石块掉满地,像没啥色泽的碎银。

  “他奶奶的,老子真想一掌劈死你。”布袋和尚同样怒气旺盛的说:“老子如果想要你的命,那会像杀死一只蝼蚁一般的容易,哪需要玩阴险的诡计?你功夫没学会,诬陷与骂人的本事倒是一流。”

  承妍翻了翻白眼,首次没有回嘴,因为靳少尉正捏着她的小手,示意要她沉默。

  “告诉你,那晚你们才刚走没多久,就出现一个来自南海叫什么康大格的武林高手,他一听你们已离开便要追,我当然不准他追,我可不想做乌龟王八蛋。于是就和他大战了两百回合,是其他那些个兔崽子乘机出去找你们的。”布袋和尚叙述那晚的经过。

  “那人是什么来头?”承妍禁不住好奇的问。

  “我怎么知道?”布袋从鼻子里哼了出来,又气呼呼的说:“你以为老子刚才是正巧路过的吗?错,我只是鸡婆的想来提醒你师徒两人,有这么一号高手出现想取你们性命,一个月之后我们未必能照约定比武了。”

  又出现一个高手?靳少尉的心情实在有些沉重,没想到要回去复命的路途竟是这样险阻重重,现在再加上一个承妍要照顾,他觉得前行之路一.点儿也不乐观了。

  “只要你愿意保护我们,我们的约定还是可以实现呀!”承妍的鬼点子灵光乍现的说。

  她把靳大哥的安全作为第一考量,什么方法都愿意试。

  “老子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布袋和尚立刻摇头拒绝,“老子当初是因为相信那叫木什么的男人说有个小伙子武功了得,老子才有兴趣找你比个高下。如果那个他奶奶的康大格能赢得过你,他肯定比你厉害,我直接和他比试不就得了吗?”

  原来这才是布袋和尚会出现的原因!一个只想赢得天下第一高手名号的武痴,也别奢望他会在乎旁人的生死了,这下该如何是好?承妍那智商不低的头脑也在一时之间乱糟糟,想不出可以再引诱布袋和尚上勾的良策了。

  “多谢老前辈提醒,晚辈会更加小心。”靳少尉向布袋和尚抱拳感谢。

  布袋和尚表情怪异,又被多礼的靳少尉搞得不知该如何反应。说句真心话,他看这小伙子还真顺眼,真舍不得他被别人给一命鸣呼了。

  “他奶奶的。”布袋和尚又骂了一句,“老子最受不了像你这样说话文诌诌又有礼貌的人,但是他奶奶的,你还真有点投老子的缘。你小心一点,老子希望和你争第一,那来自南海的家伙就该滚回南海去。”

  “总算有点儿人性!”承妍口气欠佳的说。

  “至于你,臭丫头,当你师父和人比武打架的时候,你最好机警一点保护自己,也不想想自己都已经是泥菩萨了还想背人过江,你要是再多管闲事的去招呼不相干的人死活,你师父肯定会被你拖累。”布袋和尚说完,一个腾身,迅速的消失在小径中。

  布袋和尚那老头子走了,但他的话却萦绕在承妍耳边,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悲伤。她知道自己是靳大哥的负累,但从旁人的嘴里道出事实,总是令人特别不安与愧疚。

  “别在意前辈的话。”靳少尉洞悉她的心情,安慰着说。

  “他说的都是事实。”承妍还是难过的要命,语气低落的问:“我刚刚去救那小孩的举动是不是很蠢?我什么都不会,还不自量力的想去救人……老和尚说得对,我只会给你增添麻烦——”

  她的话尚未说完,蓦地被靳少尉深深的拥进了怀里。

  “不,承妍。”靳少尉否认她的说法,紧紧的环住她瘦弱的双肩,无限怜惜的说:“你从来就不是我的麻烦,相反的,你的真性情、爽朗与善良的个性都强烈的吸引着我,我……”

  老天,他说了什么?靳少尉忽然惊觉自己的说辞竟是那样露骨与热情时,他禁不住停顿了,等到猛烈的心跳声清晰的进入耳朵里之后,他恍然了悟了自己潜藏的情感,竟是那样深沉与强烈,仿佛只等待着一个点燃的温度,便能引爆出绚烂的花火。

  “靳大哥……”承妍的心也扑通扑通的狂跳着,眼神迷醉的迎向他的视线。

  她没有听错吧?那向来拘谨、保守的靳大哥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像是一篇告白,令她心中小鹿乱撞。

  这样浪漫的时刻,却突然有个冷峻的声音打断了两人温馨的氛围,将一切如诗如画的情境回归到现实。

  “男人的致命伤就是女人,即使是武功高手也一样。”康大格站在树上,冷冷的对着脚下的两人说。

  靳少尉不得不承认这人说得没错,刚才拥抱承妍时的分神让他完全失去了警觉心,才会让人已经到了头顶上而浑然未觉。真是该死,他在心底暗暗的咒骂自己,他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让他和承妍陷人困境里。

  “敢问阁下是?”靳少尉问着,悄俏地将承妍护卫在身后。

  “告诉你也无妨,免得你死得不明不白。我叫康大格,来自南海。”

  原来他就是布袋老头子说的那个高手?承妍心一惊,忍不住害怕的抓紧了他的袖袍。那人看起来骨瘦如柴,宽大的袍子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瘦骨嶙峋的脸庞留着极不搭调的白色山羊胡,脸上的线条像索命使者一般冷酷,教人打从心底感到寒意。

  “在下和前辈并未结怨,为何前辈要痛下杀手刃”靳少尉再问,若此人亦被木铁真收买,那可就是个大患了。

  “等你到了阎王殿那儿自然会知道。”康大格也不正面面答,一个纵身跃下,掌风笔直朝下的往靳少尉的头顶上扑击。

  靳少尉也不躲,只是快速的将承妍往后移了几步,然后抬起手掌,运起内力,结结实实的承受了康大的一掌。

  两掌相接,疾风四起,卷起地上尘沙,直至两人霍地分开而后停止。一旁的承妍看得心惊胆跳,忍不住抚着心口,担心着靳大哥的安危。

  康大格对于靳少尉年纪轻轻却拥有如此雄厚的内力而感到吃惊,早先他还以为靳少尉在悦来客栈是因为听闻他的威名才落荒而逃,但一经交手后,康大格立即发现了自己的判断有误。

  “小子还挺厉害的嘛!”康大格并不想称赞对方,但还是忍不住。

  “前辈过奖了。”靳少尉嘴上谦虚,眼神依旧紧盯着他,范着下一步的攻击。

  之前因为要顾虑到承妍,在打斗的过程中多少有些儿施展不开,但现在康大格是独自一人前来,少了其他的爪牙会乘机伤害承妍,他当然可以集中注意力,专心对付。

  既然这小子的实力不容小觑,他也没必要继续赤手空拳过招,他伸手至腰间一掏,两只手掌里各多出了一条长约三尺的钢爪。

  靳少尉也缓缓的抽出系在腰间的佩剑,映着太阳的反光,闪亮亮的刺眼,稳稳的握在手里。

  “小看招!”钢爪飞出,袭向靳少尉的肩膀。

  靳少尉将剑一挥,铛的一声,荡开了钢爪。

  剑与钢爪在空中盘旋交错,金属交会的声响不绝于耳,看得承妍眼花撩乱,数十回合过后,仍旧分不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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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3-4

康大格愈战愈心惊,他原本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年轻人,武学功力怎能和他这近半百的习艺时间相比拟。但看这小子一点儿疲态也没有,招招都结实,要不是他应付得好,恐怕早已败在那柄剑下了。

  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那弱的小姑娘,康大格脑海里升起了一个不人流的计策。

  他本就不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和木铁真在一起更是标准的狼狈为奸。只因木铁真答应他,只要他能帮忙铲除皇上身边的护卫将军,成功夺取皇帝宝座之后,将命他为国师,还有数不尽的财宝,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这条件够诱人了。他已经在江湖上闯荡了三十多年,下半辈子只想安安稳稳的在美人窝里享乐,让人伺候。

  但是,靳少尉的出现让他的美梦出现鸿沟,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偏偏跳不过去,实在教人又恨又恼,也因此加深了他非要除掉这绊脚石的决心,只是这姓靳的小子,功夫好得令人意外。

  靳少尉当然也注意到了康大格偷眼看向承妍的瞬间,于是他更加盯紧那两条钢爪的动向。果不其然,康大格被’挡掉了一个攻击之后,突然转变了方向,将钢爪抛向承妍。

  承妍完全傻了!那个钢爪很像她那个生活空间里抓娃娃机器的电动爪子,正一张一合的向她飞来,惊吓之余,她做不出别的反应。

  因为早有防备,靳少尉的剑也迅速地往钢爪撞去。没料到,康大格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他真正的目标依旧是靳少尉。

  就在靳少尉化解承妍的危险之际,康大格一个空翻,将隐藏在袖袍内喂有剧毒的暗器同时朝承妍射去。

  康大格冷笑一声,不得不称赞自己高人一等的聪明才智。既然靳少尉出剑救那小姑娘,就没法子挡住暗器,如此一来,他便只剩自己的身体可以阻挡了。而一旦被他的暗器射中,就算能侥幸活了下来,武功也应该全废了,而一个被废了武功的人,还有啥好怕的呢?

  当靳少尉听见暗器划破空气的细微声时,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喊了声糟,他竟然疏于防范这一点?

  没时间多作考量,挡掉钢爪之后,他只能飞身抱住承妍在地上打滚,但暗器还是射中了他的背部。

  唔!好痛!靳少尉皱紧了眉头,背上灼热的痛楚正在他血管里缓缓蔓延着。他迅速的点了自己身上的两处穴道,延缓疼痛的扩散,但额头上已控制不住的冒出了汗珠。

  “靳大哥……”承妍被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吓到了。

  “我……没事。”他勉强的露出了惨笑。

  “你会没事?”康大格仰头大笑起来,接着说:“不,你的事情可大了。你中了我南海岛上的情花之毒,不出三日,毒液运行至全身,你便会因身体溃烂而亡。”

  中毒?承妍连忙离开靳少尉的怀抱,着急检视他的身子,这才注意到他背上一根微小的针。可恶的针,竟然敢害她的靳大哥!她一把拔起它,用力的丢向地上。

  康大格一步步逼向地上的两人,“为了不让你心爱的女人亲眼看你毒发身亡,不如我痛快一点送你们两人一起上路如何?黄泉路上做个同命鸳鸯,到地府时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承妍……你快逃……”靳少尉的意识愈来愈涣散,他知道自己再过不久便会完全陷人昏迷。

  “不,我不走,我怎能丢下重伤的你,一个人逃命?”承妍抹去了泪,勇敢的张开双臂挡在靳少尉面前,对着康大格说:“我不会让你伤害靳大哥的,你这瘦皮猴有种的话就和我单挑。”

  瘦皮猴?他堂堂一个武林高手竟然会被一个丫头片子如此称呼,这小姑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瞧她单薄的身子显得那样弱不禁风,他只消一个掌风就能将她打到千里远,竟然还敢这样大言不惭的说着大话?

  “想找死?我就成全你。”康大格举起了手,面目可怖。

  靳少尉很想振作起来再次保护承妍,可是他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心一焦急,一口血便从嘴里喷出。

  康大格露出了阴险的得意笑容,那么多人都对付不了的靳少尉不也还是败在他的手下?现在要取他性命,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容易呀!不过他要先送这有着倔强眼神的丫头上路,他要让靳少尉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咽下最后一口气,磨损他求生的意志。

  “他奶奶的,老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低沉的声音在树林间响起,连树叶都沙沙的动了起来。

  随着布袋和尚的声音出现,那根禅杖也朝康大格的头上砸去,让他不得不收回手,转而防备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布袋老头子!”承妍又哭了,他怎么到现在才出现?如果能再早一点,靳大哥也许就不会受伤了。

  “臭布袋,你三番两次搅局,坏我的好事干啥?”康大格的钢爪和禅杖在交会撞击时擦出了点点火花。

  “你和那小子之间的恩怨我管不了,但你用暗器伤人,老子就是看不过去。”

  布袋和尚早在暗处里看见了所有情形,当那来自南海的家伙和靳少尉打得难分轩轾时,他在心中替靳少尉喝采,真是标准的少年有成。可是当他看见康大格竟然用那样卑劣的手法暗算靳少尉时,他便再也忍不住脾气的现身,他最看不惯使用暗器的家伙了。

  “你现在出来也没用,那小子铁定是活不成了。”康大格一边打一边观察着面如死灰的靳少尉。

  “那倒未必,我看那小子像个福大命大之人,活得一定比你久。”布袋和尚回着嘴,不忘对承妍吆喝,“光哭有个屁用?还不带那小子快走,去找医治的大夫呀!难道你真想为他送终?”

  承妍这才如大梦初醒般抹去了泪。这个时候应该要坚强才对,靳大哥这样爱护她,她总得做些什么才行。

  下定决心,承妍试着背起几近虚脱的靳少尉他的高大身躯将她压得几乎直不起腰,让她明白什么叫作“举步维艰”。尽管如此她还是一定要带他走。布袋和尚已经绊住了康大格,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一步一脚印,每一步都是沉重的负荷,没一儿的时间,承妍小小的脸蛋上已经是挥汗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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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4-1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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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些纪的卫宅里,承杰在承妍的房里对着那成排的漫画书发呆。

  他已经从第一集看到第二十九集,这也才明白承妍为何会对这漫画那般着迷了,如果将书中叫做靳少尉的家伙拟人化,若是女人,想必自己也会爱上他。

  但是,承妍好歹也是他的妹妹,是高级女子中学的高材生,智商不可能低到因为过于沉迷而掉进对方的些界里去

  啪地一声,他打了自己的脑袋,真是“病急乱投医”,他的想法一点也不切实际。

  整件事情过于玄妙,尤其是承妍掉进去之后的内容竟然全都是空白一片!他一页页翻动着书中的空白纸张,直到最后一页的封底上出现了出版社、印刷厂与作者等等记载文字。忽然,一个想法像闪电一般的劈进了他浑沌的脑袋。

  也许,这个人可以帮他解开一切的迷思,毕竟是这个人创造了这本书与书中人物,那就是画者。

  不管怎么样,他决定去碰碰运气。承妍消失在这个时空之后,妈妈一天比一天憔悴,就连爸爸也一下子苍老许多,家人中除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何事的稚龄小妹,他算是最镇定的一个,但他知道他必须把承妍弄回来,否则爸妈一定会像花朵般渐渐枯萎凋零。

  打定主意,他透过出版社查到画者的住址,刻不容缓的抓起车钥匙就走。

  当车子从车水马龙的柏油路转进一条僻静的产业小道之后,承杰猜想这画者肯定是个喜欢离群索居的怪人。不过,搞创作的本来就异于常人,承杰只希望待会自己的故事说完以后,别被对方当成疯子扔出来就行了。

  车子又爬了一段坡路后,终于在一栋白色的小木屋前停下,光从这建筑的外观看来就已经够艺术了,里面的陈设品味不知会如何?

  踩上门前的木阶梯到回廊站定,他确定这儿并没有门铃的装置后才举起手敲门,在等待回应的时间里,他猜想着待会儿来开门的会不会是个披头散发,脸上手上都沾满了油彩的人,然后大声的叫他滚。

  突然,门轻巧的打了开来,当承杰看见来应门的人之后,下巴像松脱似的掉了下来,久久才合得上。

  一个天使般的女子,一头波浪般的鬈发如瀑布般的散在身后与胸前,纯白的连身洋装长度及地,脸上脂粉未施,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她的美纯净得摄人,但是唇畔的笑容和慧黯闪烁的眼神又透着股不易捉摸的神秘。

  “请进。”女子落落大方的邀请他人内。

  承杰愣愣的跨了进去,这才注意到女子的怀里还抱了只猫,毛色也是一样的纯白,两颗青蓝色眼珠子便显得突出了。

  女子走在他前方,他看见她光着脚丫子踩在原木地板上,这才笨拙的记起了自己应该脱鞋,不过,那女子细细的脚踝也很好看,踩在地上像猫咪一样的安静无声。

  “坐呀!”女子招呼承杰落坐,像是已经认识很久似的。

  “嗯。”承杰从没有在哪个女子面前局促不安过,他清了下喉咙,沉着的开口问:“请间葛飞先生在吗?”

  女子轻笑出声,怀里猫咪一也喵了一声,像是嘲笑。

  “葛飞是女的,不是先生。”女子温柔的纠正他。

  啊!误会了。谁教那名字是那样的男性化呢?

  不过,是女的更槽,他担心自己等下会看见一个蓬头垢面,长长的指甲上都沾染了墨水的巫婆,万一那巫婆看上了自己的一张帅脸,他会不会就和承妍一样被她的巫术锁在漫画书里,连他也回不去了?

  承杰戒慎恐惧的再次问道:“那么,葛小姐在吗?”

  “在,我就是呀!”女子露出了贝齿笑着回答。

  再一次,承杰又掉了下巴,而这次他要用自己的手才能让张开的下巴关起来。这个误会太过美丽了吧!虽然庆幸自己遇见了如此夺人心魂的美丽女子,但他也没忘记自己来是有正事要办的。

  “能找到你太好了,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我妹妹她跑进你的书里了。”承杰等着接收她惊讶的表情,但她居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我知道。”

  “你——你知道?”惊讶的人反而是他。

  难不成她真的是巫婆?承妍真的是被她变走的吗?承杰怎么瞧她也不像呀!

  “你跟我来。”

  葛飞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猫咪则轻快的跳了下去,挨到了承杰脚边,用青蓝色眼珠子望着他,眼眸中的冷光好像在说:“叫你去就去,慢吞吞的做什么?”

  走就走,谁怕谁!承杰几乎是回瞪着那只看似有灵性的猫咪,跟着葛飞走进了一间像是工作室之类的地方。

  葛飞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给他,承杰却忘情的盯着她看,迟迟未伸手接。这世上居然有这样脱俗的女子?她的每个动作都优雅的像仙女,走路轻、说话轻,就连拿东西都是轻轻柔柔的令人着迷,如果她真的是巫婆,承杰也会愿意“自投罗网”吧!

  大概是被盯得太久,葛飞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主动将书翻到了其中的一页,摆在承杰的眼前,“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承杰回过神来,葛飞给他看的内容和家里那本一模一样,承妍落在书中男主角的怀中,之后是一片空白。

  “嗯!”承杰点点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这实在……太不科学了。”

  “我也不知道。”葛飞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回答着说:“不过,我想月老自有他的安排。”

  “什么?”承杰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什么月老?什么安排?”

  葛飞俏皮的将食指放到嘴唇的中间,“天机不可泄漏。”

  这是什么答案?他跑了这么一趟,还被一只怪猫无言的“威胁”,得到的解释竟是这般模糊!

  “小姐,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承杰硬是绷紧了自己脸上的线条,正经八百的说:“我妹妹无缘无故的进了你画的漫画里,你居然一点儿也不关心?”

  也许是音量稍微提高了些,毛茸茸的猫咪喵呜喵呜的发出了不友善的警告声,伸出了爪子在地板上刮着。

  葛飞依旧如无波春水,弯腰抱起了猫咪安抚着,脸上的笑容未变,“你别生气,请转告你的父母不必担心,你妹妹会平安回来的。”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虽然那样的笑容令人深信不疑,但承杰就是忍不住要问。

  “相信我,只要时候到了,你一定可以见到令妹。”葛飞说完便举起猫咪,“对不对呀?白雪。”

  猫咪像是听得懂,还配合似的喵呜了一声。真是见鬼了,承杰似乎还看到猫咪对他挤了一下眼睛,诡异、太诡异了。

  “好吧!”承杰妥协了,“我姑且相信你的话,可我还有另一个问题……如果我下次再来,你还会在这里吗?”

  不知怎地,承杰总觉得葛飞飘忽得像一缕烟,好像随时可以消失在空气里。

  葛飞扬起了浅浅的微笑,仍是一派神秘,“天机不可泄漏。”

  唉!遇见了一个飘忽的女子,连回答都显得那样暖昧不明。承杰第一次失去了惯有的自信,找不到继续赖着的借口,他只有向葛飞告别,来时带着一个谜团,走时却又多了一个。他这颗聪明无比的脑袋在这两件事上一点儿也派不上用场。

  等车子驶远了之后,葛飞抱着猫咪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凡人就是不愿相信月老的能力,也难怪月老总是抱怨连连,埋怨着他是受到凡人尊敬最少的一个神仙,就连送子娘娘的敬香也比他多,殊不知先有月老的牵线,才轮得到送子娘娘显灵呀!”

  猫咪猛点头,显然也替月老叫屈。

  “不管了,趁着我们还在凡间的这段日子,就好好享受一下凡间的事物吧!”葛飞纤手一指,墙边的音响便自动运作,流泄了一屋子的音乐。

  猫咪也仰躺在沙发上,四脚朝天的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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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4-2

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

  她真的已经走不动了,不知道自己拖着靳大哥究竟走了多远?更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对不对?但从她至今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的情况来看,她这个路痴恐怕还是搞砸了。

  究竟该上哪儿去找大夫呢?汗珠滑落了她的眼睑,她一挥手想拭去,身子却重心不稳的偏了,当下让她和背上的靳少尉踉跄的摔着了地。

  血!承妍这才看见靳少尉的背上不知什么时候竟流出了黑色的血液,虽然不至于濡湿一片,但也够令人心惊的了。

  “靳大哥,撑着点儿,你千万不能死呀!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你……哇!”看着已经昏死的靳少尉,承妍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谁来救救她的靳大哥呀!小径上,只有她的哭声响亮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承妍感觉到她的肩膀上有个小小的力量拍着,一回头,是个绑着冲天辫的可爱小女孩。

  “姊姊为什么哭?”软软的童语间着。

  和一个莫约只有五岁大的娃儿,能说得清楚心伤的原因吗?

  “小妹妹。”承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你知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大夫?这位大哥哥伤得很严重,再不救他,他会死的。”

  小女孩看了看靳少尉,像老学究一样的猛点头,“大哥哥的身体里有毒!”

  承妍惊异的睁大了眼,一个小女孩能识得什么是毒吗?

  “我爷爷不是大夫,但是会看病,他可以救大哥哥。”小女孩又说。

  这就是所谓的“密医”吗?承妍一颗心七上八下,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你爷爷住哪?离这儿很远吗?姊姊我已经没有力气背大哥哥了。”想到这儿,承妍又垮了脸。

  “没关系,我叫吉利和吉祥来帮忙。”小女孩说完便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不一会儿间,不知从哪冒出来两只大狗,狗头比承妍的脸还要大,颈子上绑着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则系上了捆得极为牢实的竹排,竹排上还体贴的垫上了软席。看样子,所的“吉利”与“吉祥”大概就是这两只狗儿的名字了,而这小女孩应该常常“驾驭”它们,跑遍了大街小巷吧?

  小女孩轻巧的站上了竹排最前方,对着承妍说:“姊姊只要把大哥哥拉进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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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容易得多了,但是,靠这两只狗能拉得动他们三个人吗?

  承妍显然是多虑了。当小女孩拍拍狗儿的屁股之后,两只狗儿立即向前冲,像在跑百米一样。过没多久,一栋小茅屋已然在眼前了。

  “爷爷!”小女孩扯开喉咙叫着。

  “心心回来啦!”一名老者从茅屋里走出来,原本慈祥的声音在见到有陌生人在场时立即转为冰冷,当下严肃的问:“你是谁?怎么会和心心在一起?”

  小女孩跑上前拉住老爷爷满布皱纹的手,撒娇的说:“爷爷,姊姊是好人,你不要吓她啦!”

  " 心心乖,心心进屋去,让爷爷和姊姊说话。”老爷爷哄着小孙女。

  “等一下再说话!爷爷,那个大哥哥快死掉了,你快点救他啦!”小女孩拉着爷爷走近竹排。

  一看见靳少尉苍灰的脸色与黑色的血块,老爷爷立即先为他把脉。按着他的脉搏,老爷爷的眉头愈皱愈紧,然后面色凝重的对着小女孩说:“心心,七色花瓣和龙草。”

  小女孩像是很熟练这些事,短短的腿立即跑向茅屋的后方去了。

  “帮我把他抬进屋里去。”老爷爷对承妍说着。

  进了茅草屋,扑鼻而来的便是浓浓的草药香,这让承妍放心下少。而那个叫心心的小女孩也从后门跑了进来,搬了张椅子,站在桌子前,将手中几株漂亮的七彩花瓣放进小小的石磨里,用石棒捣着、搅着。

  和老爷爷合力将靳少尉背部朝上的放在床上之后,老爷爷拿了把剪刀剪开了靳少尉的衣服,承妍这才看清了他的伤势有多严重。原先才一根针的细小发黑面积如今已扩散到整个背部,而且正缓慢的侵袭着他的肩头。

  想到可能失去靳大哥的哀伤与恐惧,承妍忍不住又落下了泪。

  “还不是哭的时候。”老爷爷平静的又说:“这南海情花虽毒,但也并非无药可解。姑娘是这位公子的什么人?”

  什么人?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虽然靳大哥说过了要娶她,但那只是个口头约定,他们甚至连交换信物都没有,能算数吗?

  “我是他尚未过门的妻子。”承妍回答的有点儿心虚,立即转移话题的问:“你怎么知道靳大哥中的是情花之毒?”她根本什么也没说。

  “我爷爷是天下第一神医,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喔!”心心的童言童语里净是骄傲。

  “心心最会逗爷爷开心了。”老爷爷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承妍知道自己遇见了贵人,更将会是靳少尉的救命恩人。

  “老爷爷,求求你救救他。”承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这不是正在救吗?”

  承妍这时才看见老爷爷早已在靳大哥的背部插上许多银针针灸着穴道,阻止毒液的扩散蔓延。

  “姊姊起来。”心心拉着她的手.把小石磨交给爷各“爷爷是神医,一定会让大哥哥活着,对不对啊爷爷?”

  老爷爷点点头,称赞着心心的乖巧.“心心就是爷爷的最好帮手。”

  这话听起来不假,耳濡目染之下,心心对于医药常识也许比承妍都要来得熟悉。承妍也不由得佩服起这小小的可爱娃儿。

  老爷爷将小石磨里的紫黑色浓稠液体缓缓的倒在靳少尉的背上,说也奇妙,那些液体居然像水蛙般的吸附在皮肤上,接着又像训练有素的爬虫类,寻到了自己归属的银针之后,呈放射状的经由银针没人肌肤里。

  在承妍的眼里,这一切就好像电脑动画一样的神奇。

  “毒液暂时是止住了,不过,要将这情花之毒完全除去,可能需要一点儿奇迹……”老爷爷看向承妍,表情充满深思。

  奇迹?那是老天爷偶尔才会施舍一次的善良!承妍心有未甘的想着,难道就只能将靳大哥的生死交由老天爷决定吗?

  不!承妍决心要为她的靳大哥创造奇迹。

  “老爷爷,说说看那奇迹是什么?哪怕是要披荆斩棘才能取得解药,我也愿意一试。”只要能救靳大哥的命,上刀山下油锅她都愿意。

  老爷爷呵呵笑着,“世上最好的解药配方也未必有我这儿齐全。”

  那倒是!瞧这小屋里琳琅满目的花花草草,像神农氏当初尝百草一样的厉害。

  “这情花之毒,难就难在它无法靠外在药物彻底解毒,就连我这能解任何毒物的七色花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除非……”老爷爷看向承妍,好像关键在她身上一样。

  “除非什么?”承妍着急的问。

  老爷爷将心心抱在腿上,捂住心心的耳朵,放低了声音对承妍说:“除非有人愿意和他发生肌肤之亲。”

  嗄?承妍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垂。

  看见承妍的表情,心心抗议的扭动着身体。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呢?她也想多学一点,将来才可以和爷爷一样悬壶济些呀?

  “而且必须是他也真心喜欢的人,花钱买的、强硬上的,都不能解开情花的毒。你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应该是他喜欢的对象,但尚未成亲便要发生夫妻之实,也许对你会有点儿为难,你自己衡量吧!”老爷爷说完后才松开了手,让心心的耳朵恢复自由。

  “爷爷最讨厌了,都不让心心听秘密。”心心嘟起小嘴抗议,随即跳到承妍身边,“姊姊,你告诉心心,爷爷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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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6:5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4-3

承妍正在苦思要如何蒙混过去时,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着。从早上耗费大量力气到现在接近傍晚时分,她的确饿得快要前胸贴后背了。

  小孩毕竟是小孩,心思很快便从原来执着的事情上转移开,心心对承妍说:“姊姊肚子饿饿了,心心会煮饭喔!”说完就跑走了。

  这小女孩会的东西真教承妍汗颜,除了泡面,她连荷包蛋都煎不好。

  心心一走,承妍这才鼓起勇气开口问:“就算那方法能行得通,但靳大哥现在的昏迷状态,也不能……”

  “龙草已经煎上,等他喝下去之后应该就会清醒多了。”老爷爷倒是挺乐观的,然后起身离开。

  是吗?承妍看向那依然紧闭着双眼的靳大哥,却是没一点儿把握。不过,背部的黑色面积已经停止了扩大,颜色也渐渐淡了,这应该是个好现象吧?

  龙草需要小火煎煮一个时辰,换算一下就是两个小时,承妍守候着炉火,连眼睛都不敢眨,深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又搞砸了这救命的药。

  “可以了,把药倒在碗里吧!”老爷爷突然出现在床榻边,对蹲坐地上的承妍说。

  这药肯定很苦!承妍在心中猜想,光是那绿得化不开的色泽和那浓浓的草腥味,承妍光是用闻都要捏紧了鼻子,更别要她下咽了。可怜的靳大哥,连说“不喝”的权利都没有。

  “老爷爷,他嘴巴一直闭着,我要怎么喂他喝呀?”承妍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在电影上看过古代的伤者是如何喝药,但那是电影,是假的,而靳大哥现在就昏睡在她面前,她实在无法叫他乖乖的张开嘴巴。

  老爷爷露出了高深莫测的暖昧笑容,“用你的嘴喂呀!我可没有别的办法。”

  什么?那不就表示她要将那难喝的药先灌人自己嘴里吗?而且,她将要和靳大哥嘴对嘴……

  想到那画面,心中的小鹿又撞开了栅栏。

  “你慢慢喂吧!我要去睡觉了。”老爷爷打了个呵欠就走了。

  承妍端着碗,红着一张脸站在床边,迟迟不敢坐下去。

  因为靳大哥背部的伤到晚上时已恢复了七八成,为了能使他睡得更舒服些,老爷爷便将他翻了身,现在承妍看见的,便是他宽厚的胸膛,但————是光着赤膊的。

  这让承妍更加心慌意乱了。她试图说服自己,只是喂药,不会有别的事的!她连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这才在心里默念着,“好,靳大哥,我来了。”

  坐在床沿边,她捏着鼻头,强迫自己喝进一口绿绿的药……咦?并没有想像中难喝嘛!口齿还留有淡淡的薄荷香味。

  嘴里含着药水,她将碗搁在一边,爬上了床面,两腿分跨在靳少尉两侧跪着,弯下身尽量不去碰触到他的身体。小嘴凑了过去,原以为可以顺利的将药喂进他的嘴里,没想到才一沾上他的唇,她竟一个紧张,嘴里那口药便被自己囫囵吞了下去。

  糟了,怎么办?承妍摸着自己的喉咙……算了,有病治病,没病就当补身吧!

  再接再厉的又喝了一口,这次她小心翼翼的靠近,提起 勇气碰触他的唇,并且用舌尖灵巧的分开他的唇瓣,将药缓 缓的灌进他嘴里。

  成功了!承妍欣喜的看见靳大哥的喉结上下滑动了 下,这表示他有接收到吧!

  承妍高兴的又喝了一口,如法炮制的再度试着。

  当碗里的药只剩约两口的容量时,她注意到靳大哥的 面色逐渐红润起来,眉头也开始轻蹙,仿佛她嘴里注入的是他一点一滴失去的意识。

  可是,为什么她浑身上下逐渐感到燥热起来?卷起了 袖子,还热;卷起了裤管,怎么还是热?这龙草到底是什么 药呀?怎么喝了会令人发烧呢?

  不管了,剩下最后的两口,等她喂完之后,她一定要找水抹抹脸,退烧一下。

  靳少尉觉得自己在无边无际的昏沉里载浮载沉,他依稀记得和布袋和尚的打斗……还有那个叫什么大格的。为 了保护承妍,他受伤了……承妍,她怎么样了呢?不行,他说过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他要去找她,他一定要摆脱这昏沉的感觉。

  唇上怎么有柔软的触感,鼻间还有一抹熟悉的馨香,会是承妍吗?有人在喂他喝着某种清凉润喉的东西,透过双方的唇传递着。可是,为什么这清凉的液体进人身体之后会转变成熊熊烈火般的燃烧着他的每个细胞,让他全身灼热起来?这人究竟是在救他还是害他?

  努力的睁开眼,眼前出现了朦胧的影像,似乎和他一样被热度所困扰着,卷起了袖子又卷起了裤子,还不停的用手当扇子煽着自己。

  靳少尉在心里宽慰的笑了,这样的举动,不是承妍还会是谁呢?

  他的小承妍还在他身边,而且就在他身子上面……唔……嘴唇再次有了柔软的接触,这次他看清楚了,是承妍!那一直喂他东西的人原来是承妍!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承妍该不会在这时候考验他的意志力吧!那实在太不公平了!就算他受了伤,但他又没伤及男人的重要部位……而且当承妍的唇碰触了自己的之后,体内的焚热感燃烧的更为炽烈!

  忽然,他明白了。他喝下去的东西是————春药!

  靳少尉想伸手推开她,奈何一碰触到她的肩膀,就好像磁石相吸的原理一般,竟是再难脱离,反而热切的将她揽在胸前,一双手无法遵守礼教的在她背上游走着。

  承妍也同样的无法抗拒,体内的热力让她对靳少尉的身体竟然也产生了碰触的渴求……

  靳少尉的大手提起承妍的腰,让她的脸接近自己,再次热烈的搜寻着她的芳唇,等到四张唇瓣找到彼此之后,便纠缠缝得难分难舍,浊重的喘息声夹杂着轻唤,在两人之间轻轻回响,理智更是完全煞不了车了。

  这是什么感觉?难不成连她在梦里都还做着苦工,所以才会感到全身酸疼?

  承妍不满的皱皱眉头,她觉得自己好累,累得仿佛可以睡上一个世纪,就连眼皮也是沉重得睁不开。可是,现在是夏天,她不可能盖电毯睡觉,那么身上的热度是从哪儿来的?而且还有些重量,压着她的腰和大腿。

  真的很热,热到她想爬起来开冷气,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不过才一睁眼,所有的磕睡虫全被她的惊恐吓跑了。

  她原来还在漫画书里!这还不打紧,可怕的是,她发现身上的热度与重量居然是来自睡着的靳少尉!

  天呀!她什么时候跑到靳少尉的床上?而且……还扒光了他的衣服?她居然“侵犯”了他!

  不只如此,承妍立刻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光溜溜的,大腿还和他的交缠在一起。噢,老天,他俩究竟干了什么?

  承妍努力在脑袋里回想……蓦地,那些限制级的激情镜头全挤人她的脑海里……他啃咬她的肩胛骨,挑逗她敏感的耳垂与胸前的蓓蕾……而她一遍遍亲吻他结实的胸肌,指甲亢奋的深深的陷人他的肌肉里……

  老天!她羞愧的用手捂住小脸,浑身又像着了火般的烧灼起来。

  靳少尉像是仍熟睡着,她得赶紧起来穿衣,免得待会儿让老爷爷和心心看了傻眼。虽然心里打好了主意,但当她的眼睛溜到靳少尉赤裸的胸膛时,还是忍不住顺势一路往下看……然后她的喉头就像是硬被人塞了颗铁蛋似的,好不容易咕咚一声才吞了下去,他的雄性象征大概会让女人很“幸福”吧!

  停!她命令自己停止去想那些旖妮的画面,因为她的心跳根本乱得不像话。

  抬起靳少尉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才刚起身,冷不妨的又被拖回席榻上,身子再度被热毯所包覆。

  “吃干抹净的好像多半都是男人。”靳少尉的声音低沉的由她头上传来。

  嗯,好像是这样没错,那是男人的专长。偷吃,然后开溜。

  “你什么时候醒的?”承妍压根不敢回身,只能低问着。

  “当我的怀抱落空的时候。”

  嗄?这下承妍不得不翻过身和他对视。因为惊讶,她甚至忘了要找东西遮住胸前的风光。

  承妍仔细的注视眼前的男人,他会是那个动不动就抬出“男女授受不亲”的八股教条、木讷得要命的靳少尉吗?现在的他,言语与眼神好似在对她调情!莫非是情花之毒还没完全解开?等一下她一定要找老爷爷间个明白。

  咦?为什么胸前热热湿湿的?她低头一瞧,不禁又绯红了脸,靳少尉几时把头埋在她的胸间,还用舌头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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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大哥,别————”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因为他的唇舌很快攻占了她的樱桃小口,吞下了她欲出口的话。

  再一次,她的指尖亢奋的在他身上留下了几条纪念

  也许是身上仍负着伤,靳少尉在激情过后又睡着了。承妍很怀疑自己是怎么走下床的,腹下的那股疼痛感几乎要将她撕裂,但内心的饱满又令她感觉快乐异常,矛盾得很。

  她必须赶紧找到老爷爷,问问靳大哥变化的原因。而且昨晚他们这两个外人占据了这小屋,那对爷孙俩会上哪儿去呢?如果让他们睡在野外,那可就是罪过了。

  才刚推开门,老爷爷就满脸笑容站在门边,关心的问:“昨晚睡得还好吗?”

  承妍胡乱的点头,随口问道:“你和心心上哪儿去了?”

  “狡兔总是有三窟,我们有的是地方去,这你倒不必担心。”老爷爷望了望她身后的靳少尉,“他昨晚有什么情况吗?‘

  呃……情况很复杂、很色香味俱全,但她不好意思说,只是红粉脸,低下了头。

  老爷爷心领神会的上前去替靳少尉把脉,感受他体内的气流。

  “靳大哥身上的情花之毒解开了吗?”承妍急忙问着。

  老爷爷轻轻放下他的手,对着承妍说:“还有一次。”

  “一次什么?”承妍不懂。

  “中情花毒之人必须和心爱的女子燕好三次,毒气才能完全去除。你们已经有过两次了,所以我说还有一次。”

  喝!这老爷爷未免也太厉害了,连他们热情的次数都知道?承妍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这毒会让人改变心性吗?我的意思是说……原本木讷的人会忽然变得活泼起来吗?”承妍赶紧转移话题。

  老爷爷八成也猜到承妍话中的难处,他笑着回答说:“等解完毒之后就会恢复正常了,否则你一定会枯萎的。”

  承妍尴尬的看着老爷爷,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可一点儿也不古板,还有些要命的幽默呢!

  “心心呢?”承妍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在拔草药,待会儿你就以小火煎煮,两个时辰之后给他喝下。”

  “这药……不会又是龙草了吧?”承妍担心的问着。

  老爷爷呵呵笑着,“不是,当然不是,龙草用多可是会出人命的。”

  这老头子,真是……找不出一丝古代人惯有的含蓄。以后谁要是说古人的思想封建,她一定会跳出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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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6:5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4-4

 一会儿之后,心心手上拿了一株粉红色的花朵进来。这……是玫瑰嘛!玫瑰花也能治病吗?

  “姊姊,送给你。”心心将玫瑰花送到她面前,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些墨绿色的叶片,一并交给她,“这个是药药,要煮。”

  原来是她误会了,承妍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靳少尉这一睡就睡到傍晚,等晚膳摆上桌的时候,他也正好醒过来。

  “你可以下床来吃吗?”承妍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老爷爷说“还有一次”的话,让她羞得连床都不敢靠近,尤其是屋还有一双促狭的老花眼在瞧着。

  “不行。”靳少尉立刻霸道的反驳着,“你过来喂我。”

  唉!这情花之毒真是害人不浅,居然让靳大哥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对她又霸道又撒娇,还会说些骗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当他解了毒,这些也会随之消失,到时她会不会觉得惆怅呢?

  算了,多想无益,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重要。

  端着碗,舀了些饭菜,承妍乖乖的走到床边,预备喂食一个“大宝宝”。

  “你不张嘴,我要怎么喂?”承妍的手举在半空中。

  “你坐下。”靳少尉拍拍身边的空位。

  “不用,我站着就行了。”料想不到他的下个动作,还是站着安全一点。

  靳少尉定定的凝视着她,目光像一把温柔的网,缓缓的从天而降。

  “心心,你吃饱了吧?我们走啰!”老爷爷拉着小孙女就要走。

  “不要,我要和姊姊玩。”心心不依的说。

  “心心乖,姊姊要给大哥哥治病,我们一定要离开。你也希望大哥哥赶快好,这样就可以陪心心一起玩对不对?”爷爷小声的在心心耳边说。

  这理由倒是可以接受,心心同意的跳下椅子,牵着爷爷的手走了出去,还乖巧的把门带上。

  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静默得可以清楚听见彼此的心跳声。靳少尉的眼神依旧锁在承妍姣美的脸蛋上。

  她真是很美,美得令人想一辈子留在身边欣赏。他知道自己因为中毒,所以才那样需索着她的身体,但是他的心智并未到病人膏育的地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也乐见承妍成为他的女人。

  既然他已经说过要娶她以示负责,那么他只是让事情提早发生而已。

  “张嘴吧!你不是说你饿了吗?”承妍再次开口,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她连碗也拿不稳了。

  靳少尉伸手取过她手中的碗筷,承妍以为他改变心意要自己吃,就在她预备转身离开之时,他的手已经横过她的腰,攫住了她的身子。

  “我是饿了,但不是肚子饿,我想吃的是你。”

  靳少尉的言语让承妍听得耳根子发烫,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神更是让她感觉下腹开始痉挛……而当靳少尉的大手抚上她的酥胸时,克制不住的低吟便从嘴里送出。她真的很想闭紧嘴巴,免得被他误以为自己是个放荡的女孩,但……想抗拒自然反应真不是件易事呀!

  为了克制自己别出声,她只有紧抓着他的背。等靳大哥的伤势完全好了,大概会莫名其妙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吧!到时再骗他是被野兽抓的好了。

  嗯……一只发情的母野兽……承妍在心底偷偷笑着。

  “姊姊,姊姊起床啰!”心心在承妍耳朵边喊着。

  承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睡眼惺松的看见心心可爱的脸,正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苹果脸蛋时,脑中突然清晰的闪过她和靳少尉光着身子躺在一起的模样。

  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而言,那将会是个难以解释的行为。

  一转身,她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连她的衣服也被完好的穿在身上。这使得她稍稍松了口气,至少面对心心时可以不用那么尴尬。

  “大哥哥呢?”承妍下床问道。

  “在外面,和爷爷一起。”

  他已经可以下床了吗?这表示……他没事了?承妍立刻奔到外面,看见靳少尉正在挥舞着手脚,脸色又回到之前健康的红润,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感觉怎么样?”老爷爷问着。

  靳少尉收回拳脚,缓缓的吐息运气,然后点点头,双手做揖的说:“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恩。”

  “真正救你命的不是我,是她。”老爷爷笑嘻嘻的指向承妍,倒让两人都腼腆起来。

  “心心也有帮忙。”不甘冷落的心心出声提醒。

  “对、对,还有我的宝贝心心。”老爷爷将心心抱起来,“走,心心和爷爷去准备饭菜,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的喝几杯庆祝一下,爷爷好久没有找到酒伴啦!”

  一老一小开心的走了,不大的空地里只剩下靳少尉和承妍两人踌躇不安的低头望着脚尖,好像在思索着打破尴尬的开场白。

  “承妍!”

  “靳大哥!”

  两个人像是默契十足的同时开口,然后不约而同的笑开了。

  “你先说。”靳少尉温柔的说。

  “看见你康复了真好。”承妍衷心的说着。

  “嗯……”靳少尉脸一红,吞吞吐吐的道着谢,“我应该要谢谢你。”

  承妍也红着脸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应。不过,从靳少尉害羞的表情看来,那个会不经意说出令人怦然心动字句的人已经消失了,她所认识的那个靳少尉回来了。

  “老爷爷的医术真的很棒。”承妍只得搭了这样一句。

  “那是当然,他可是人称天下第一神医,赵陀峰赵老前辈,我还正想问你是如何找到他的呢?”

  神医?真是失敬了,承妍还差一点误以为他是草菅人命的密医呢!

  “是心心发现我的。”

  承妍把她和心心的巧遇说给靳少尉听,包括那两只名叫“吉利”与“吉祥”的神犬,这种事还真的只会在漫画里出现呢!

  听完承妍的叙述,靳少尉禁不住要感谢老天。他失去性命不要紧,但若因此而无法向皇上复命,揭发木铁真的阴谋,致使国家社稷面临动荡不安的危机,那便是历史的罪人。就算他已经魂归黄泉,怕也是不能原谅自己的吧!

  “这一路上辛苦你了。”靳少尉揉着她的发,一如之前般温柔。

  让他摸着自己的头,那种熟悉的感动再度将她包围,想到他受伤时的恐慌与无助,再看看眼前安然无恙的他,心中真是千头万绪、百感交集。抛去了矜持与顾忌,承妍扑向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失去你了。”眼泪潸然落下,心情再也无处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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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妍的身子骨明明是那样瘦小娇弱,但带给靳少尉的震撼却是大到溢满心胸。他俩才相识没几天,但她对他的关心却像是酝酿了一辈子似的,但……他能回报的又该是几辈子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靳少尉的大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往她的肩头落下。

  连着几天,他对于她的克制力愈来愈低,尤其是完全恢复神志之后,那些曾经发生的激情更是抗衡着他固守多年的礼教约束,让他对她总有着欲求不满的渴望.好像只要一碰触,就能燃起星火一般。

  不过,承妍才不甘心这样淡淡的接触,她执意将他的手环过自己的腰,让他抱着她,好像藉此可以多得一些心安。

  靳少尉脸虽红,却没有松手,他轻声的开口说:“我也知道你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的清白,关于这点,我实在过意不去……”

  承妍也红了脸,娇羞的说:“这下子你是真的必须负责了。”

  “我一定会。”靳少尉坚定的说。

  这不是承妍诱使靳少尉爱上她的原定计策,但对正直的靳少尉而言,这应该是个好方法。承妍在心底愉快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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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5-1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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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少尉的身体在神医赵陀峰的悉心调养下已经完全康复,于是两人不得不告别一老一小,继续往京城赶路。

  这次为了掩人耳目,两人都戴起了宽大的斗笠遮住面孔。这倒是苦了承妍,她小小的头颅无法完全填满那个窟窿,害她的视线常常被挡住,还动不动就被地上的东西绊住,要不是靳少尉总能及时伸手解救,她这一路上的跌跌撞撞,恐怕不知要产生多少伤痕了。

  “前而是青龙镇,过了这里,明天应该就能进得了京城。”靳少尉遥指着不远处像是城门的建筑。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今晚要在这镇里找地方睡觉吗?”承妍不确定的问。因为赶路,她已经有两天露宿野地,更别说沐浴更衣了。

  “嗯!”靳少尉点点头,“这一路上没看见什么追兵,我们住在这儿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太好了,终于可以洗澡啰!”承妍开心的笑了。

  “不好意思,这一路只知道赶……”靳少尉忘了一个姑娘家本就比他一个大男人要来得注重卫生清洁。

  “没关系,这才显得出洗澡的可贵嘛!”承妍一点也不为意。

  她的细心与体贴让靳少尉暗自感动,若不是有要务在身,他应该带着她游山玩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但无心观赏美丽的风景,还要担心木铁真派出那些穷追不舍的杀手,这些麻烦事……是她担待了。

  进了青龙镇,靳少尉并不带她去客栈,反而选了一间高挂着大红灯笼、门口和二楼窗台前还有着许多朝马路上挥动手绢的姑娘们的一栋漂亮建筑。这……不就是在武侠电影中常可看见的青楼妓院吗?

  承妍悄悄地偏头打量靳少尉,怀疑的想着,难不成是天下第一神医弄错了,靳大哥的体内还留有余毒未解,这厢又想找人发泄了?可是,老爷爷也说过,必须和他喜爱的女人才行不是吗?或者……在这些精心打扮的姑娘存有他的红粉知己?

  “靳大哥,我们来这儿干嘛?这不是寻芳客才会来的地方吗?”承妍不好意思的问。

  “我推断那些人若追来,肯定会去客栈逐间搜寻,但一定料想不到我会带一个姑娘家投宿青楼里,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这儿应该是安全的地方。”靳少尉拿下了斗笠。

  原来如此。她错把靳大哥的英明睿智想成独自偷欢,真是该打屁股,承妍偷偷的想着。

  走进了热闹的厅堂,胭脂水粉的香味扑鼻而来,浓郁得令承妍想捏住鼻子停止呼吸。

  “爷儿,有没有熟识的姑娘?还是要我帮你介绍?”厅堂里的嬷嬷立刻挨过来问。

  没瞧见后面还跟了一个女的吗?居然一点儿嫌也不避?承妍死命的瞪着那拼命向靳大哥推销姑娘的臭老太婆。

  “给我一间房,房里要有洗澡用的热水,再准备一点酒菜。”靳少尉简单的说出需求。

  “没问题。”老嬷杂粮跑堂的男人 吆喝着,“带这位爷儿和这位小兄弟到西边的上房去。”

  小兄弟?承妍差一点捧倒在地上。

  这老太婆莫非老眼昏花?她哪一点像男的了?她只不过是带了顶比她脸还要大的斗笠,身上穿的是在老爷爷家梳洗时向靳大哥借来的衣服而已啊!

  憋着嘴角的笑意,靳少尉对承妍说:“别生气,这样或许更不会让人起疑心。”

  既然靳大哥这样说……那她就暂且当个小男人吧!

  跟在跑堂的身后走着,宅院里的莺莺燕燕看见英挺俊拔的靳少尉,纷纷流露出狐媚的眼神。既然都是卖身卖笑,当然宁愿选个身材或脸蛋都令人垂涎的男人啰!至于那高.大男人身后的瘦小男孩,众姑娘家只当他是跟班的小厮,那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一点也引不起她们的兴趣。

  “爷儿住哪间房?待会奴家好服侍爷儿呀!”一些作风大胆的女人主动靠了过来,娇滴滴的问道。

  承妍皱着眉,压抑着随时会爆发的怒火,瞪着这些青楼女子。竟然敢对她的靳大哥下手?瞧瞧那些个可以望见肚兜的透明薄纱,简直和在路上卖槟榔的女郎没啥两样。原来那些薄纱肚兜女郎的开山鼻祖在这儿呢!她在心底没好气的想着。

  “去去,路过的每位姑娘都说要服侍这位爷儿,那其他的爷儿怎么办?老嬷嬷自会安排,别扰了这两位爷儿。”跑堂的小厮赶开姑娘,快步的走着。

  姑娘们一嘟嘴、一扭腰,莲步轻移的走了。

  唉!待在这地方,承妍的每根神经都紧绷起来。她可没那么大方,能和别的女人分享靳大哥,她神经兮兮的紧盯着每个向靳大哥传送秋波的女人,眼神充满与情敌相见的防备与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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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5-2

好不容易过关斩将的进了房间,才刚放下包袱喘了口气,老眼昏花的老嬷嬷却效率挺高的带来了一些人,有挑来洗澡水的,也有几位烟视媚行的姑娘们端着酒菜,一边放下菜肴一边频频对靳少尉抛着媚眼。

  “爷儿,瞧瞧这几位姑娘,喜不喜欢?”老嬷嬷又开始“拉皮条”了。

  靳少尉还没开口.承妍就压低了斗笠,低沉的说.“我来挑。”

  她站到那些姑娘家面前,伸出杏指点着姑娘说:“你、你、你……”

  老嬷嬷大喜,开心的在心中拨算着银两时,承妍忽然冒出一句,“都不要。”

  嘎?都不要?老嬷嬷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这是什么情况?她带来的可是青楼里最红的六大金钗,姿色样貌都是上上之选,这小兄弟也未免太挑了吧!

  “小兄弟,你看清楚一点儿,这几位姑娘可是最好的。”老嬷嬷不死心的继续说。

  笨老太婆,就是因为她们真的太美,承妍才不要,没事干嘛放几个威胁在自己身边?靳少蔚好笑的想。

  “哪儿好?也没比卫承妍漂亮。”承妍气不过的说。

  靳少尉又开始憋笑。承妍实在有趣极了,她非把这老嬷嬷搞得昏头转向不可。

  “卫承妍?她是哪家青楼的姑娘?怎么从没听说过?”老嬷嬷认真的问。同行总是相互流通消息,莫非这姓卫的姑娘是哪家私藏的美女?

  “卫姑娘不但人长得美,学识更是渊博,你去打听打听吧!我们要吃饭了,不送。”承妍一屁股坐下,拿起一块肉就往嘴里放。比起这些草包,她的确学富五车,用不着谦虚。

  老嬷嬷一边遣着姑娘离开,一边在嘴里喃喃自语着,“这卫承妍究竟是哪家青楼的姑娘?竟会比我这儿的还要漂亮?嗯……这可不能给其他几位爷儿知道,要不然爷儿们全跑去了,我这儿还怎么做生意呀?”

  等她们一走,承妍立即关上门,嘴里还边嘟囔着,“居然以为我是哪家青楼的姑娘?真是气人!”脱下斗笠,承妍的小脸蛋气得红扑扑的。

  “别气了,人都已经走了。”靳少尉坐了下来,嘴角的微笑仍在。

  “我当然气,居然当着我的面帮你找女人?”承妍根本无法心平气和,“真是奇怪,男人嫖妓还不分空间朝代,而且不管是已婚未婚,总以为花了钱,满足一时的性欲并不为过,但良心呢?我从不认为一个人在感情和肉体关系上是可以分开共存的,那肯定不是真爱。”

  不知不觉中,承妍把她在原来生活空间里所看过、听过的情况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就好像她对外遇的看法一样,她认为那是女人为难女人的蠢事,根本就不值得发生。

  天下未婚的男人那么多,非要爱上个已婚的,折磨了自己也伤害了另一个女人,即使男方愿意为了她而和元配离婚,还要背负着他和前妻是否有藕断丝连的精神压力,这样的选择岂是明智?

  “我不会的。”靳少尉将菜夹进她的碗里,定定的看着她,“我只碰自己喜欢的姑娘。”

  简单几个字就让承妍乖乖的闭了嘴巴,因为他的话让她想到那些缠绵的画面,这一想,她的心跳和思绪又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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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0 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5-3

“所以你别气了,吃饭吧!”靳少尉温柔的凝视着她,果真消弭了她所有的闷气。

  不过,虽然靳大哥说过他不会“乱来”,可到了晚上就寝时,承妍还是像个善于猜疑与妒嫉的小女人,一直要靳少尉舍弃硬邦邦的桌面,睡到她身旁来。

  她愿意相信靳大哥的话,但她可不相信那些个虎视眈眈的女人,搞不好那些女人会在纸窗上戳一个小洞,然后吹进迷魂香之类的玩意,等迷倒了靳大哥之后再饿虎扑羊的“侵犯”他……

  她曾经在电影上看过这样的情节,只是性别颠倒而已。

  “这张床可以容得下两个人,你过来睡嘛!”承妍拍拍旁边的床褥,丝毫没察觉这话多具有“暗示”性。

  靳少尉失笑的摇头走过来,搬了张椅子坐在床沿边,看着她说:“我只是担心这一躺下去,恐怕要失眠到天亮。承妍,我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忍住不去碰你。”

  天!承妍终于知道自己有多“挑逗”了。她垂下眼睫,听着自己在被褥下狂乱的心跳声。

  “如果你会怕,我就坐在这儿陪你睡,好不好?”靳少尉又说。

  “嗯,安。”承妍顺从的闭上了眼。

  靳少尉浅笑着,看见明明灭灭的烛光在她眼睑上闪动,恐扰了她的睡眠,才起身预备去吹熄烛火时,承妍小小的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她把小脸埋在被窝里。

  靳少尉心一柔,坐回椅上,伸手从床边几上放置的小盆栽里捡拾了一小颗光亮的白石,朝烛蕊射去。

  咻地一声,烛火灭了,四周黑寂无声,只有两颗年轻的心跳声一来一往的互鸣着。

  或许是因为前一夜梳洗净身的原因,也或许是温软中带着香气的床褥所致,承妍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等她醒来后,发现靳大哥并不在房内。

  “靳大哥?”她一边下床,一边呼喊着,该不会真被她猜中了吧?不行,她要去找那帮女淫贼。

  气冲冲的拉开门走出去,心一急又忘了这门还有个门槛,莽撞中不但碰疼了小腿,还该死的失去平衡,她又要摔跤了。

  还来不及咒骂,她已经撞进一堵温暖的肉墙里。

  “还没睡醒?”靳少尉好笑的问,扶正她的身子。

  承妍摸摸自己的鼻子,娇慎的说:“我醒来后不见你,你上哪儿去了?”

  “去打听消息。”靳少尉解释着,“昨晚这镇里的客栈并没有住进奇怪的客人,我们可以等你休息够了再上路。”

  “我已经休息够了。”承妍巴不得尽快离开这令她神经紧张的地方,再待下去,她会因为喝了太多醋而导致胃酸过多。

  “你确定?”靳少尉故意逗弄她。

  “当然确定,这里的人搞得我神经紧张,我宁愿睡在大树上。”承妍老实的说。

  靳少尉笑了,想到她从树上掉下来的那次,她还真是个容易摔跤的姑娘呀!

  离开那充满女人脂粉味的地方,靳少尉和承妍选择了人烟稀少的羊肠小径走着,也许是因为后无追兵的缘故,两人第一次偷闲欣赏沿途的美好风光。

  “这地方真美,就不知那作者画不画得出这样美丽的风景。”承妍对着自己身处的美景发出赞叹。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上帝的杰作,就算是大师级的艺术家也未必能诠释得出其中的精髓吧!可惜她手中没有照相机或是V8,要不然这样美丽的景色,她很想拍下来与亲爱的家人分享。

  低头看着与身上衣服极不搭调的球鞋,心想她来到这个空间已经好几天了,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有人发现到她的失踪,但其实是来到漫画书里的世界吗?学校那边怎么办?她这个从不请假的学生大概会被记上很久的旷课了吧!

  轻轻的叹了口气,却被靳少尉耳尖的听见了。

  “在想什么?”靳少尉温柔的问。

  “想我的家人还有朋友。”承妍据实以告。

  “等我们进了宫,你便可写封信告知你家人你平安无恙的消息,我请皇上派人快马加鞭送去。”

  快马加鞭根本没用啊!承妍感叹的想着。若以年代来计算,起码也要搭火箭才能追得到承妍所存在的2002年。

  “没有用的,空间不同,我根本无法和我的家人联络。”看见靳少尉移开目光,承妍忍不住轻嚷着,“原来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以为我只是来自某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蛮荒地方吗?错了,我那个空间不仅有豪华的别墅大厦,还有汽车代步,不必走路走到腿快要断掉!更有漂亮的衣服可以穿,有电视可以看……”

  愈说愈伤心,承妍的眼眶又红了。虽然她喜欢和靳少尉在一起,但从小到大,她不曾离家这么远过。她想念爸爸、妈妈,还有那爱和她拌嘴却也疼她的哥哥,也怀念当她亲吻小妹时可以闻到的奶香。如果真的回不去了,她会很遗憾、很难过的。

  关于承妍来处的问题,一直是靳少尉极力回避的,但看见承妍落寞的脸色,他还是无可避免的要去碰触到心中的禁忌。

  “承妍。”靳少尉的语气里有温柔,也有着一丝痛楚,“你别难过,我不是怀疑,而是我不愿意去相信……”

  承妍抬眸和他对视,显然对他的话感到困惑。

  “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靳少尉露出一抹苦笑,眼光幽远的继续说:“也许便是你所谓的另一个空间,而我只要拒绝相信,便不必担心天空中又会出现个什么怪东西带走你,我……不想失去你。”

  “靳大哥……”承妍眼眶湿润的看着他,这是他解开情花毒以后的第一次表白。

  “我只顾自己逃避而忽略你的感受,真对不起。”靳少尉语气苦涩的说。

  “不!”承妍掉下泪,小小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我才该说对不起,我任性又只会给你添麻烦,甚至还害你受伤,我

  她的自责还没说完,靳少尉便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霸道而温柔,还带着点甜蜜的惩罚,罚她吹皱了他平静的心湖,罚她盘据住他的心房,罚她让他爱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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