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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9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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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重庆
2-2
这个盗匪窝只住着四位女性;她、煮饭的嬷嬷,以及二天前突然由西夏边界过来的两个
女人。再怎么迟钝的人也知道这两名女人是来做什么的!她知道西夏人唐化很深,可是却不
相信在大唐灭亡八十多年后的今天,居然还有女人会穿那种袒胸露背装,明目张胆的让人一
眼就看穿她们是做什么的。袒胸露背装盛行在晚唐,愈穿愈露的风气延续到后来,女人们乾
脆连兜衣也不穿,直接把胸脯袒露出来;那时甚至有些流气的诗人还为此吟诗作对,诸如
‘粉胸半掩疑暗雪’之类的下三流诗,还广为盛传,津津乐道。
但,大宋对女子的要求与约束就相当严苛,先不论是否为男人的私心想藉此打压唐代女
人高涨的气焰,以防再有脱轨的时代让女人爬上天;基本上,君绮罗便无法想像会有这么轻
贱自己身体的女人,穿得这般暴露,生怕让人看不够似的!
当她扮成君非凡与人在酒楼花坊谈生意时,那儿的歌妓、舞娘,即使是有出卖肉体的,
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轻易露出一点肌肤示人。稍稍露出脚踝就已经很不像话了,怎么也不
敢跟这两个西夏女人的放浪比,她们只差没在脸上写着“妓女”两个字而已。
他们在营区三丈以外的树林间为那两个女人搭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帐幕;每到夕阳西下,
操练完毕后,便有一堆男人排在红帐外。
君绮罗为她们的行为觉得恶心,但那两个丰满的女人却以眼神讥讽她也清高不到那里
去,还以契丹语嘲弄她;更可笑的是这两个女人居然在忌妒她是首领专属的女人!
是呀!她又清高到那儿去?被掳来四天了,他不急着要她,却夜夜与她同榻而眠;她常
常在醒来时发现自己缩在他怀中--因为冷。
在江南,秋天的天气才稍微转凉;但在这西北之地,又在山区之中,深夜降霜根本不足
为奇。再暖和的皮裘也比不上他温热的身体,尤其在她感到冰冷的时候,她的身体总是不自
觉的缩入他的怀中。这是无法控制的,除非她整夜不合眼。
昨夜她便将自己缩在床角内,硬逼自己背对他。
每晚他练完功后,会坐在桌上看一点书,然后在三更天时吹熄烛火,裸着上身躺上炕。
他知道她没睡,她连毛发都是紧竖着的。于是,他扳过她的身子面对她,就着细微的目光,
看着她。
“不许背对我,如果睡不着,咱们可以做点别的!”他的眼神比他的行为放肆。
结果,昨夜他用唇吻遍她的上身,一双眼睛是含着讥诮,又像是在期待什么的盯着她的
脸;而她只能不断的想着他在凌迟她的尊严,他正要一步一步掌控她的身体,让她变成像那
两个不知羞耻的西夏女人一般的发出淫秽的叫声。可怕的是,这男人已渐渐可以控制她的身
子,而她一点也阻止不了。她只能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能沦落到那境地。一旦她的身子屈服
在他挑起的欲望下,她就与妓女无异!主动迎合与被强占之间有着天大的差别!
倏地,她明白他还不强占她的原因了!他要完全的侵占她,不只要她,更要她主动屈
服,甚至同那两个西夏女人一般用渴望的眼光看他。他说过,她是他见过最傲、最烈的女
人,他想“驯服”她,就像他驯服了他的座骑--那匹他花了一个月时间补获、半个月驯服
的马中之王。他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而些微的挑战性更激发了他驯服的兴致。
简单的说,他要她完全没有尊严的拜倒在他的脚边;他欣赏她的傲气,也以剥夺它为
乐。哦!这个可鄙的男人!在他而言,她只是一个小玩艺儿,只是供他排遣无聊的物品罢了!
这样的处境,她又好过那两个西夏女人多少?她们出卖肉体,至少可以赚来钱财;而她
--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她好恨!她从来不曾如此恨过一个人!这男人以凌辱她为乐,虽尚未占有她,却已看尽
她全身!如果今天他们不是盗匪与俘虏关系的话,他已可以算是她的丈夫了。
不!他是个恶魔!一直以来,她总认为只要是人,不管是何方人氏,必然都是一样的;
不见得化外之民就残酷无人道,其中也有善良的人。毕竟她走过太多地方,见过太多的人,
她不会有褊狭又没见识的观念,以为长城外的人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
但他是例外!他是个十足十的魔鬼!如果看到他生吞人肉,她也不会太震惊。
有些人很“坏”,就像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红毛辽人,动不动就砍人项上头颅。原以为
那种嗜血已是坏到极限了,但是他更坏,他的摧残手段更可恶;他不必动刀动鞭的就可以摧
毁人的心志,让人活得卑微又不知羞辱。
君绮罗双手抱紧自己身子,蜷缩在火堆旁的角落里;是天冷,也是心寒。耶律烈当然不
会让她过好日子!她是俘虏不是吗?而这营区又太缺乏女人。她得帮忙老嬷嬷煮三餐,也得
在每天清晨捧着他的衣服去那冻死人的小溪洗涤。这些她那能忍受,做这些事情还不会辱没
她的尊严,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是俘虏,而耶律烈没叫她洗全营男子的衣服就算是恩宠她了。
但她唯独不能忍受的是宰杀那些野味!前些天吃烤鱼,她还做得来,但今天这一顿--一大
锅的肉汤是宰杀十只山鸡所煮成。听说还有人宰了一只山猪。伙食的打理,她这边只供应首
领以及十二骑的餐量,其他人另有伙头夫。
她这才发现那十二人几乎与耶律烈形影不离;连睡觉时也是由那十二人轮番守在帐外。
现在是近中午时刻,煮好的午餐就等耶律烈与他的手下从山头回来食用。每天早上他必
定领着三分之二的人上山去操练,也顺便打猎。而她也忙了一个早上了,可是却毫无胃口。
如果不是空腹的话,她早吐了出来。那些山鸡的死状让她想到汤锅内的鲜美肉汤是一堆尸体!
那两个西夏女人挑衅的坐在她旁边,一点也不在乎自身的衣带不整--刚刚,她们与几
个土匪才从帐子中出来。
这两个女人都很丰满、很高大;眼下有颗勾魂痣的那人叫李杏,皮肤较黑的叫李玉桃。
李玉桃用着生硬汉语假意道:“首领是不是很强呀!弄得你快断气了吧?看你这副铁青
面孔,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休说别的,光看首领的身子就有她的两倍大,她那里服伺得了?不必多久,首领就会
找咱们俩了!说真的,咱们姊妹走遍西夏与大辽,还没见过比他更伟岸英俊的男子呢!”李
杏三八兮兮的推了李玉桃一把,两人交换着会意的眼神,又笑成一堆。
君绮罗漠然着一张俏脸,起身走向帐篷,不愿让这两个女人低级的话语污了她的双耳。
“喂!站住!”
那两个女人并不放过她,一前一后围住了她。
“你们想怎样?”
“你少自以为了不起了!最多也是个婊子,让首领玩腻了,迟早将你丢入红帐子中!”
李杏扬起手就要挥向君绮罗--“住手!”
“哇!”
随着大贺机遥的低喝,李杏跌到李玉桃身上,二人异口同声地哀叫出来。
君绮罗没有出口说什么,疾步的奔入首领帐幕中,再一次深刻的体认到绝望的滋味!难
道她的余生真的得这么过吗?待在贺兰山,当一个首领的女人,剥着那些血淋淋的皮毛……
远在杭州的家人必然以为她死了吧?
死?在曾经那么执意求死之后,此刻却再也提不出当时的勇气!她的心正在软化,是因
为已换回女儿身的关系吗?在耶律烈摧毁她之后,必然不会再多看她一眼,到时……她真的
会变成不知羞耻、不顾荣辱的下贱女人吗?天!到时她该如何自处?
身为女儿身是何等可悲的事!尤其是现在,她将会以身体换取一个男人的眷宠--怕被
丢弃,只好不停的压抑自己,柔顺、谦恭、努力迎合他,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太快被丢弃。
哦!不!她跌坐在床沿,她不要这种沦落!宁死也不要!
现在只有三条铬--死,逃,与没有尊严的在那男人怀中偷生。
死在自决之下未免懦弱;如果逃亡的话,绝大可能也是步向死亡--也许饿死,也讦被
野兽吞啮,也许又被抓回。但,也许--她可以逃亡成功!即使希望渺茫,但若连试也不试
的话,那就太懦弱了。只要想到耶律烈会将她丢给一群男人玩乐这一点,她就是死也得逃出
去!
与死亡相当接近了,她是在害怕吗?为什么心中没有完全的决绝?还是--她在不舍些
什么?
“不--不是!”她忙 住脸,她怎么可能会不舍那个卑鄙的男人?即使他已抚过她全
身,她仍不能把他当丈夫看!他不会是她的丈夫,他只会羞辱她,将她丢给别人……
一双大掌握住她的双腕--他何时进来的?她竟役有察觉。
但他没有看她的脸,只低首端详她的双手。
原本的一双青葱玉手却被冰冷的溪水冻伤了,也被粗厚的衣服磨出了薄茧,变得粗糙、
脱皮了。
他徙未在大白天看过她的手;此刻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手变丑了,但与他不相干!他的关切眼神太造作!她用力抽回自己的
手,摆在身后;是他起的因,不能怪这必然的果--没有一个操持粗务的女人会有一双细嫩
的手!
“为什么没在外面?”
“迎接你吗?”她冷淡回应。
“别惹怒我。”他一手托起她的下颚。“你清楚我的易怒。女奴!”
她索性闭上眼,拒绝看他,不想面对他那双摄人心神的蓝眸,也不想面对他的脸--别
人所谓的英俊面孔。他长得好看吗?此刻她才真正发觉,他是真的好看,因此她更不想看。
“我该剥光你的衣服去给人观赏呢?还是打你一顿?绮罗,你心中在计量什么?”他眯
起眼,大拇指轻抚她细嫩的粉颊。她想逃吗?在方圆百里没有人烟的地方,逃的下场是死
亡。但她--有可能!
“来人!”他扬声一呼。
帐外立即有简短的应声:“在!”
“备马!”
“是!”君绮罗诧异的睁眼看他,他想出去吗?他还役吃午饭呢!
他拉她出帐篷,一旁的手下已为他披上披风,那匹高壮的黑马也被牵到帐旁。
“呀!”她低呼,因为耶律烈抱她上马--他想做什么?
耶律烈挥手阻止任何人跟随,策马向北方的山头奔去,像在御风而行;她的“逐风”都
没有跑这么快过!虽然黑马高得吓人,但她一下子便适应过来。然而适应之后才感觉自己正
迎着彻骨冷风。
他突然故开了扶在她膘际的手;在她想过的死法中并不包括跌下马背、摔断全身骨头,
别无选择之下,她只能主动的紧抱他的胸膛。
耶律烈拉过披风盖住她的身子,她更是完全被他的气息包围住!她心头轻颤微抖,不知
该如何是好……
他那种不经意的温柔比邪恶的行为更能摧毁她心中坚硬的防御!这也是他的手段之一
吗?他又想带她去那里?
莫约奔驰了一刻的时间,耳边不再有狂风呼啸而过的呼呼声,这才发现马已不再奔驰。
她掀开披风,看到了一片针树林,奇异的是在这样的山巅顶端,针树林围绕着的湖水居然冒
着轻烟。是温泉!那么这里必然曾经是个火山口。但火山已然死寂,连树林都长着寒带的针
树林,这口湖实在没有理由仍是温的。
耶律烈抱她下马。她好奇的走近湖水,跪坐在一旁,掬起一把清泉--是温的!水的温
度驱走了她双手的寒意。它真的是温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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